“是时候了。”
谢惜桥冷漠地转身,看向远处的夕阳,“我们进京也已经有几日了,也是时候进宫,谢恩了。”
燕长歌微微一笑,“是的,我也很好奇,那个千方百计想让我们全都死在路上的老东西,突然听到我们已经到宫门外的消息,会是什么心情。”
这里已经是京城,他们只要现了身,老皇帝再想创造“意外”,就已经来不及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咬着牙面见他们,等到他们归途,继续动手。
…
“什么!?他们果然没死!?”
前后派出去两波人,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皇帝早就感觉到了可能没成功。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燕长歌不可能那么顺利来到京城,到时候就算对方不死,他也可以公然治他一个不按时进京谢恩的大不敬之罪。
可万万没想到,燕长歌不但没死,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连点伤也没受,还有胆子直接来面圣。
这就很难办了。
毕竟他是想让燕长歌死,但是身为皇帝,却不能毫无缘由地明面找燕长歌这个临阳王的麻烦,否则一旦堵不住悠悠众口,就可能引起临阳王所在的南境十四州的口伐甚至反叛。
他必须让燕长歌像他爹一样,让别人捏不住口话的死掉。
既然现在他已经来面圣,事已至此,只能先见。
等他离开京都,再想办法动手。
如果还失败,退一万步讲,自己还有后手。
大不了,让他跟他老子一样,“病逝”。
之前安排做这件事的人还在临阳王府中,一不做二不休,能让老的病逝,就能有第二次,让小的也病逝!
“不急。先传朝臣入宫,再传他们进来。”
“是,皇上。”
…
金銮殿上,朝臣被紧急召来,说是临阳王进京谢恩,为示天恩浩荡,皇帝特命金銮殿召见,文武百官齐列。
但这对于燕长歌来说,哪里还不明白,这老皇帝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怎么,临阳王王妃进宫面圣,还要戴着面具?这可是不敬之罪!”
不出意外的,谢惜桥的面具,在金銮殿上,遭到了老皇帝的拿捏。
“回皇上,”燕长歌轻轻拱了拱手,“拙荆面相丑陋,只是怕惊扰圣驾,所以戴着面具。”
燕长歌很清楚,这老东西想看谢惜桥的脸是假,想让这金銮殿上的人,都看看他临阳王的王妃有多丑,让他这个临阳王无地自容才是真。
至于不摘?
他不是已经说了吗,金銮殿上以面具面见皇帝,那就是个大不敬之罪。
“哼,朕是天子至尊,岂会被一丑陋相貌惊到?速速摘了去。”
燕长歌看了谢惜桥一眼,“王妃,皇上之命,那你就先摘了去吧。”
谢惜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啊——”
老皇帝猛地往后一退,就连朝臣也不禁发出惊吓的声音。
老皇帝这还真不是演的,去故意恶心燕长歌。
而是谢惜桥面具下那张带了人皮面具后,堪称恐怖的脸,着实的吓了他一跳,“大胆刁妇!竟敢惊吓于朕!”
这话燕长歌可就不乐意了,“皇上,刚才就是怕惊吓皇上,拙荆才不惜面具覆面,是皇上命令,拙荆才除去面具,难不成皇上还要治拙荆之罪?”壹趣妏敩
皇帝再怎么想找两个人的麻烦,这下子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拿这当由头了,但是冷静下来,他扫了一眼群臣恨不得直接远离谢惜桥的模样,这当庭羞辱燕长歌两人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心中得意,便重新坐正了身体,“自然不会。”
然后还不忘假惺惺地劝慰燕长歌,“王妃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想来很是贤惠温柔,配与临阳王,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夫妻二人,自当恩爱,不必过多言谢。”
好一个不算辱没了你。
呵呵。
你可不就是抱着辱没的心思赐婚的。
燕长歌看着他那都快要压不下去的得意的笑,差点忍不住直接翻个白眼儿。
然而自己的老婆实际上有多美,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所以为的羞辱,自然对燕长歌根本没用。
他们爱得意,就得意,爱取笑就取笑去,过不了多久,有他们哭的时候。
迟早让他们看看,他们曾经耻笑的“丑妇”,将来是如何扼住他们朝臣的命,坐上这金銮殿的龙椅的。
什么?
他自己?
抱歉,皇帝这门职业实在让人身心俱疲,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皇夫。
…
“来京一趟,铺了不少路,日后也能更顺利一些。”
谢惜桥对于这次所谓的“进京谢恩”,倒是觉得存在的正好,这给他在京中布局,可以说是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是啊,回去稍微休整一下,我便聚起临阳王各部,是时候让他们做准备了。”
“会不会……有人不愿附从?”
谢惜桥有些不放心。
毕竟,临阳王的势力,可跟他的不一样。
他手下那些人,都是跟自己一样痛恨朝廷,或者是被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自然是万众一心。
但燕长歌这个临阳王,虽然是在南境十四州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但根本上,那些十四州官吏,还是朝廷封的,不可能每一个都愿意站在临阳王这边,去冒那个谋反的险。
燕长歌淡淡一笑,“军部大多以我这个临阳王为首,至于其他的州级官吏,从附者有,犹豫不决者有,不肯附逆者自然也有。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当然会有人不敢轻易蹚水,但只要我们从一开始就打好这第一战,士气稳了,自然不愁后面的人放开胆子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一点,谢惜桥明显也是想到了,“你说的没错。要想势头强劲,这第一关,就必须振聋发聩。”
燕长歌吐了口气,“还有些旧部,与我父亲交好,却并没有明确的会参与反事的可能。这一类人,我就有必要,让他们清楚,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并不是指望他们与我父亲的交情有多深,会因为我父亲死于朝廷之手就去对抗朝廷。而是让他们清楚,朝廷忌惮南境十四州势力已久,之前能暗自除去我父亲这个临阳王,唇亡齿寒,自然不知道哪天,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也‘病逝’。”
“嗯。”
谢惜桥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辛苦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封你为唯一的皇后,与你共掌这天下。”
燕长歌一把把他的手掀开,“我拒绝!”
谢惜桥一愣,接着就以为猜到了重点,“你做皇帝,我做皇后。”
燕长歌翻了个白眼儿,“我才懒得做什么破皇帝。但是也不想做什么皇后,你可别忘了,你已经嫁给了我,一日为妻,终生是妻,就算你做了皇帝,你也是我的皇帝妻子。我不是你的皇后,而是你的皇夫!皇夫懂不懂!”
哼。
我是皇帝的老婆?
果断打叉。
我的老婆是皇帝。
嗯!这样说出去,才倍有面子好吗!
谢惜桥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夫君~那你就是我的皇夫。”
燕长歌不禁傲娇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
两人如同来时一样,出了京城就乔装改扮,骑了两匹快马,这让原本想来时不成,再在他们回去路上下手的皇帝,派出去的人,再次摸不到人影了。
本来这都是直接跟踪出京的,板上钉钉的任务,跟出京都就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结果却硬生生跟丢了,再想找上时,就因为两人已经换了装扮,再也找不到了。
…
“跟丢了!?两个大活人,还有朕派出去送他们出京的’护卫队’,明里暗里那么多人,居然把他们两个都弄丢了?真是废物!”
得到回禀的皇帝当即气得摔了桌子上的一块翠玉镇纸,“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好歹,这回的人,还回来了,说了一句跟丢了。
不像他们来路时,派出去的人,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上,皇上您息怒。奴才倒是想起个可用的人。或者说,是一伙人。”
张公公见他勃然大怒,默默上前一步。
老皇帝皱了皱眉,“别啰嗦,直接说。”
“是,皇上……”
…
燕长歌和谢惜桥路过一条山间小路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山林中传来一阵破空声,两人齐齐收紧了缰绳。
下一瞬,一道黑影掠空而至,稳稳落在了两人前方的路上。m.sxynkj.ċöm
来人明显是个高手。
燕长歌和谢惜桥勒住了马,看向昏暗天色中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不等燕长歌开口,谢惜桥却开口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若无传信,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燕长歌:嗯?熟人?
“主人。”
来人见两人勒停了马匹,才快步上前,快速在谢惜桥面前单膝跪下了,“回主人,阁中收到一个杀人单子。由于隐剑公他们找不到,便找到了我身上。”
此人正是谢惜桥“出嫁”当日,曾经出现在他轿子里的黑衣人,流风。
“杀人交易一向是我驭风阁最大的买卖,怎么,是什么单子,需要你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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