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店,浅浅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车,车窗关着。浅浅把小双拉进了旁边的快餐店,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个时间段不是饭点儿,服务员懒懒的都在趴着,也没人愿意搭理她们两个。
浅浅先说的话,仍是叫她一声姐。
“小双姐,你找我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双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端着些姿态,说:“我没你北京的电话。”
“大双姐有。”
“本来也不想再联系了,听说二平死了,孩子也丢了,是吗?”语气十分冷淡,甚至冷漠。
浅浅回答:“是。”
“二平有心脏病我知道,早晚的事儿。孩子……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是!”浅浅一下子就被她激怒了,“小双姐,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是那种人!不然我也不会养了远远四年!她是我女儿!”
“我给二平生的,你说你把她当亲生女儿!说出去谁信啊!”小双撇撇嘴。
浅浅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年往事,狼狈不堪,没人提,她还以为自己全都忘干净了。
小双是谁啊,从不客气,喜欢的用抢,不喜欢就扔。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你愈合好的伤疤,再狠狠的撕开,然后撒上一把盐,都觉不为过。理所当然,始终有理。自己把自己当特权人。
浅浅从来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小双在浅浅面前,从来是高人一等的姿态,她父亲是农场的某局长,而浅浅什么都不是!在哈尔滨闹了个声名狼藉,外人眼里是个笑话罢了。
小双扬着下巴说:“你想报复我,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你,那个孩子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二平也什么都不是,都是绊脚石而已。你报复不了我。丢了更好,倒是让我更省心了,省得担心将来给我来个赵氏孤儿的戏码。你心思那么重,不就是想把她养大了找我报仇么。孩子太难养了吧?养不起就给丢了,你挺会编啊。”
“韩双巧,你是人吗你!说的是人话吗!”
浅浅恨不能给她一个大耳刮子,却被她反手扇了一个耳光。
小双瞪红了眼睛,“你是好人孩子怎么丢了呢?孩子是在你手里丢的!是不是!”也并不是恶言恶语里那样的完全不在乎。
百口莫辩,这个手,浅浅还不下去,捂着自己的脸,说:“我会把我女儿找回来的!你等着吧。”
小双发狠的瞪着浅浅,“你找啊,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店里人以为她们俩要在这里打仗,两个女人打仗,原配抓小三?全围了上来。
浅浅在窗子里见到康国深下车的身影,赶紧推开所有人跑了出去。
冲到马路对面,扑到他身上,上气不接下气,说:“咱们回家吧。”
康国深不明所以,看着两手空空的浅浅,“糖葫芦呢?”
浅浅不愿回头,小双已经从后面跟了过来,一把糖葫芦,塞到她怀里。
“你的东西!”小双抬眼瞟了一下康国深,又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小声对浅浅说了一句:“我加了你微信,通过一下。”
回程的路上,浅浅又是不主动说话了。
康国深问了一句:“刚才那人是谁?”
“没有,是我表姐,一表三千里,不亲。”浅浅缩在后座,看着窗外,躲着他。
康国深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想再问,说:“晚上吃什么?”
“我给你煮大碴子粥喝吧,还有花红也给你煮了,当饭后甜点。”浅浅来了一些精神。
她好了,他就安心了。
“好啊。”
吃了晚饭,喝了花红水。天黑了,剩下就是睡觉了。
人的一天,不外乎如此。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更是如此,连隔壁邻居都没有。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感觉很遥远。
不过康国深也没有觉得很无聊,看了会儿电视,浅浅正好打水进来给他洗脚。壹趣妏敩
他说:“一起洗啊。”
“一起洗怎么洗啊?”浅浅一时脑子有些不灵光。
他伸手指着木凳子,“你坐我对面洗啊。”
浅浅眼睛转了一圈,“嗯,好主意。”
搬了板凳,坐在他对面,两人在一个盆里洗脚。
浅浅的脚,踩在他脚背上,开水烫的有一咻咻刺痒。一动不动,还感觉不到,只要动一下,那种刺痒感就愈发强烈,像是有一个毛茸茸小爪子,抓的你心痒痒。
浅浅看了看外面,这个家没有窗帘。塑料布就是窗帘,模模糊糊。院子长且远,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更看不见外面。
夜幕降临,星空,大地,野犬,小屋,全都是黑的。两眼一抹黑。
只有这间屋子亮着,眼前的人也亮着。
“我们睡这屋,还是里面的小屋?”康国深问了一句。
屋里灯光是暖黄暖黄的,映着浅浅的笑脸没那么白了,她说:“睡小屋。小屋的墙很热,后半夜不会冷。”
全弄好了一切,浅浅在小屋的炕上半跪着铺褥子,拿枕头,最后是把要盖的棉被也铺好。
康国深把衣服挂好,问了一句:“上厕所怎么办?”
“有痰盂,或者后面有旱厕,再或者你出门到后院随便找个雪磕,随便解决。尿在雪上还冒热气,你嘛,站着尿可以写字,哈哈哈……”
康国深被她逗乐了,笑的坏坏的,“画面感好强,你是不是见过?”
“没有没有,我才没见过。”浅浅觉着自己像是掉进自己下的套里了,左遛是说不过他的,赶紧解释:“是听我表弟跟我说的,他们小时候都会在雪地里比撒尿,谁输了就要请大家喝健力宝。健力宝你喝过吗?”
“不记得了,好像喝过的。”康国深细想想,又是笑,“比撒尿我小时候也干过啊。不过这地方真的是没什么人,你们这一趟线的几户人家,好像都没人住了。”
“是,他们都去场部住楼房了,剩下的都是老年人。这里太冷了,也太难发展了,年轻的人呢也不愿意种地了,全都走出去了。”
“这里人挺好的,心眼儿实在。”
“是啊,都特别好。”
可以说这里的人傻,什么都不懂,也可以说这里的人是干净的。与天地为友,没受过什么污染。即单纯,也愚钝。有坏人吗?当然也有。
被子铺好,浅浅先躺下了,两只小脚踩在墙面上,招呼他:“你过来啊,试一试,有点烫脚,我最喜欢把脚踩在墙上了。”
康国深照着她的样子,试了试,果然有点烫脚。
柴火烧狠了,屋子又小,热的要命。浅浅穿了一件短袖,康国深实在是热的难受,像蒸桑拿,直接把上衣全脱了。
好看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浅浅没有害羞,也没有刻意的回避,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腹肌。
“你身材有点好。”
康国深眼睛里带着柔光,他叫着她的名字:“浅浅……”
“嗯?”
“可以吗?我……”
浅浅明白,脱了上衣,回答:“可以。”
两人都自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康国深把浅浅放倒在褥子上,浅浅的脑袋枕在枕头上。枕头里面装的荞麦,动一下,哗哗响。
康国深栖身覆盖在她身上,想想,还是那拿了个薄被盖上。
被子里两个人的身体上下紧紧贴着,两个人身上都烫的要命,互相抱着,更是热,可谁都不愿意分开。
浅浅热的小脸红的像苹果,她动一下,他抱的更紧。浅浅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轻声说:“你好烫。”
(此处省略叉叉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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