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怎会去看这种野史了呢,一位幼年即位的帝王,自小该是江山社稷,可以爱到轰轰烈烈,但不会真有爱到置国家于不顾的。

  闵行洲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的沉默,林烟整个人狠狠一颤,眼神更加混沌迷茫的,呆滞了会儿,彻底的,她抱头痛哭。

  就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她。

  从没见林烟如此失去理性,闵行洲有些无措。

  “闵行洲,我一个人坚持这份深情太难了,我看不到你始终如一,我看不到你眼里只有我,你的心装了太多女人,我累了,不要继续下去了,我不想你的宠爱了,它暗里太薄情,我拿不住。”

  闵行洲扯下领带,烟叼在嘴里,“你什么意思。”

  林烟擦掉眼泪,打开车门,“我怎么也驻扎不了你高贵骄矜的心,不想这样下去了,我不想爱你了,再也不想因你整日失魂落魄。”

  “虽然好难过,虽然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撑不下去了。”她说。

  林烟这份冷静,令他不安。

  闵行洲心脏一沉,抓住她的手腕,撕协议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决绝,这不是林烟。

  “你想玩欲擒故纵。”闵行洲神色冷漠,“不管用的林烟。”

  林烟笑,却不再是做小伏低,“分手吧,你再骗不到我了。”

  闵行洲没耐心,“别老是闹。”

  她说,“尤璇是这样和你分手的吗,在你最宠她的时候,她的热烈和风情成了你的红玫瑰,可你多渣,多滥情,她舍不得你,她回头了又成了蚊子血。”

  林烟就这么走了,突然的消失不见,不在港城,不在横城,综艺她也不拍了。

  闵行洲从别墅翻到林家,甚至派人去了横城的剧组。

  没有林烟。

  她就像人间蒸发,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这种把戏,闵行洲过分讨厌。

  闵行洲不懂尤璇当初离开的心思么。

  世人都知这人无情至极,过分理智,完全冷酷,没有称尤璇的心思低头。壹趣妏敩

  什么都给,唯独追女人回来他没有去试过,到底都是随心所欲着来。

  在林烟身上,这是第二回失了心,要她,要她回来身边,宠她,爱她,养她。

  整日,闵行洲心情沉入了谷底,心肺脉络像堵了一样。

  情绪逐渐失控,他揪住袁左的衣领,“你他妈的是不是带我女人躲起来。”

  袁左却说,“老板,林小姐已经不想再回港城了。”

  怎么可能呢,她就是闹一闹而已,他闵行洲哄一哄就是,她怎么可能不要港城,不要他。

  她林烟怎么可能放弃她的电影梦,她林烟怎么会放弃她钟爱的京剧。

  闵行洲这样安慰自己。

  他找,他派人找,甚至是老撒姆,甚至是国外的老朋友们。

  欧洲,美洲,找遍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个林烟会去的地方。

  真他妈的坏啊林烟,一点消息没有。

  终于,他在邮轮晚宴抓到了林烟。

  林烟在其他男人怀里笑得摇曳生姿,未曾投给他一丁点余情未了的眷顾。

  晚宴里都是上层名流阶级,她在人群中依然招他的眼。

  闵行洲眼神不动,直直盯着林烟,很快抓住她的手腕,“别闹了。”

  她转身看他一眼,多无情,像不认识他似的,冷漠甩开他的禁锢,“闵公子?”

  开口叫人如此陌生,如此疏离。

  她不知道他找了她好久吗。

  闵行洲额角的脉搏一跳,“林烟,你答应过我什么,委屈了要告诉我。”

  “答应什么,什么时候答应的。”林烟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抬眸间,若无其事地仰望闵行洲。

  她大概是被捏疼了,那样的红,闵行洲还算有耐心,“我们不闹了,七哥回家哄你。”

  林烟拨了拨头发,轻轻莞尔,“对不起闵公子,我结婚了。”

  结婚?

  他怎么没查到。

  是被谁偷偷拐骗进闺房,成为谁的妻子?

  闵行洲笑容一冷,“是疯了么。”

  “怎么。”林烟药神冷静,淡淡看着他,“我还不能二婚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转念,他唇角勾起一抹似是非是的笑意,“我不介意。”

  他甚至想到强取豪夺的游戏,为她付出一回又如何。

  林烟突然骄傲地说,“是…”

  闵行洲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拉到身前吻了上去,不想看到她骄傲地提及别的男人。

  她推开他,“别碰我,我已经忘记了。”

  一张陌生又模糊的脸横在他和她中间,拉起林烟的手,“你好,我是她丈夫。”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没见过。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般配。

  那个男人爱她吗,疼她吗。

  林烟挑皮眼皮,倔强地看着闵行洲。

  闵行洲依然没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虽然他是有些嫉妒,真他妈嫉妒,怎么可以娶走他的女人。

  “别这样,别骗我,我才不信你的小把戏。”

  闵行洲当然不想失去她,哪怕他情绪一向不动声色,也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阴煞。

  “跟七哥回家,莪们好好的在一起。”

  林烟笑着退步,半点不愿意听他的话,“后悔吗闵行洲。”

  他伏低上半身,“后悔啊。”

  那种后悔。

  那种得不到。

  就像,小孩儿垫着脚趴在橱窗看着昂贵布娃娃的感觉。

  画面一转,林烟小嘴紧闭,爬上游轮尾部的栏杆,朝深海纵深一跃———

  “我恨你,你再也得不到我了。”

  他伸手想拦住她,掌心只攥到她的披肩,做了三十一年的贵胄公子,那一刻尝到了剜心挖骨的滋味。

  做小伏低的她,再也没了。

  蓦地,闵行洲从梦中惊醒,呼吸深喘,发现自己在床上,在庄园的卧室,身上还是保姆熨烫整洁的灰色丝质睡袍。

  四周死寂安静,一时间却让他分不清如今究竟是梦还是事实。

  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模糊一片,幽幽荡荡的纱帘被风刮动,恍惚像她坠入冰冷海里时的白色披肩,跟着那本户口本沉不见底。

  那场梦里她问:闵行洲,你钟爱小白花还是红玫瑰

  那场梦里她说:你会后悔失去我吗闵行洲

  闵行洲靠在床头,额角泻下的汗珠滚落,顺着下颚线没入胸膛。

  手机屏幕显示:3点49分

  多该庆幸,只是一场梦。

  梦里又陷落所有。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偏偏期待时京京更新,361你和我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