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说着,“不希望。”
哪怕不爱,都希望他好。
这一路,她和闵行洲之间已经走得太绕,都是因为割舍不掉太多,从没有任何突破口放她一条生路。
生与死,爱与怨,欲望和贪婪,得到和失去。
他们都经历过。
对视间,她出口的三个字简单干净,闵行洲听进去了,但办不到。
“以后还骂我么。”
“我骂你什么了。”林烟这回有点心虚,声音尾调是抖的。
闵行洲失笑,一副参悟性地看进她的双眼,她是不是在愧疚,“那我可记住了。”
林烟这时候认,“你记嘛。”
记,怎么不记,莫名其妙的,林烟每次骂他,闵行洲都记得清清楚楚,几个字,什么内容,因为什么骂他。
他都知道,他都撞见。闵行洲面容带笑,“别去求他。”
他的声音就落在她耳边,“我闵行洲的女人,不能低头去求任何人知道吗,也不会有那一天让女人出面来保我。”壹趣妏敩
林烟擦了擦眼泪,有点气,又因为他这番话,一丝绮丽稳稳荡漾在心尖。
何曾不了解他。
他闵行洲都是护女人,养娇花的。
他这一生,可不是靠女人吃饭的。
“想求?”闵行洲伸指,落在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外套,“你得求我,我能保你事事顺遂。”
林烟没说话,但求你平安。
别的,就算了。
林烟眼神有瞟到,中途似乎有人想过来,可能想问还继不继续处理事。阿斌把那人请去远处。
林烟问他,“你还会回港城吗。”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家在港城,不是京都。”
他们都不知道黏糊多久了,要不吻一场就散了,非得就那么抱着。
阿斌委实怕七爷一直撑伞手累,小心翼翼过来把伞收走。
七爷几天没正常休息了?不记得了,七爷这年纪不能说年轻小伙,也不是老男人不中用那款。
哪怕七爷体悍。
七爷身份尊贵,总不能都撑着一把黑伞站那哄林小姐给路人看去。
感觉林小姐的娇气分明是被七爷惯出来。
就像文小。
林烟整张脸依旧保持埋在闵行洲怀里的姿势,他轻轻把她弄开,“带你去喝羊肉汤。”
说着的时候,他搂着她腰。
林烟愣了一下,虽有诧异但也温温地跟着闵行洲走。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羊肉汤。”
人家不过是买早餐路过,林烟那对眼珠子都黏上去了,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吗。
两座城市坐飞机来回折腾一夜,不吃早餐没有力气。
她没有力气怎么行。sxynkj.ċöm
林烟没那么多好脾气让他去忙,都这会儿不犯那套病,任由闵行洲带上车。
他一直抱她在大腿上,挡板隔着,车内暖气也被司机调升了几個度。
闵行洲长指摸到林烟后脑勺,精准寻到那根轻伶的盘发丝带,就那么一扯,满头细腻柔软的秀发滑乱在他掌心。
他指腹一缕一缕的弄着她的发梢,漆黑眼底浸染幽暗,比任何时候都轻佻。
..
司机开着车,绕了京城好几段路。
最终停在一处极其隐秘的角落,一间蛮隐静的私属茶楼。
朱红漆色大门,青竹葱绿抖着稍薄的雪色,“回”型长廊,亭台水榭,藏于匠心质感的古建筑。
安静得要死,连服务员都是安静不语的状态。
那排青竹后的小包院,没有菜单,闵行洲牵着她刚入座,早点已经陆陆续续摆了一桌。
闵行洲似乎不太懂她会喜欢吃什么,估计女孩子都喜欢甜甜腻腻又要精致小巧的。
所以,这桌都是这样式的早点。
不对,应该是阿斌准备。
林烟一想,手里勺子刚装好的蛋挞就不打算喂闵行洲了。
闵行洲坐在那儿等她吃,轻而易举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侧身看着那道很有年头的山水绝迹屏风,闷笑了一声。
他面前一杯咖啡已经冷了,有人上来换。
闵行洲摆手推走,那人心领会神,给他换上茶。
“吃饱回宋家等我。”
他上一句话刚出,眼神毫不掩饰流露出不容拒绝的直视,那声“嗯?”沉沉的。
林烟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闵行洲是连眼神都能把人抓得牢,压在那给你没有反抗余地。
林烟尝了口汤,说着,“方便吗,我可以住酒店。”
闵行洲眼帘轻低,手里的茶淼淼升着霏雾,他用茶盖浮走茶沫,“就当自己家。”
“还要多久。”
“看律师。”
闵行洲回答得含糊,然而林烟是知道的,更大程度取决于闵行洲自己想承担什么,不承担什么。
事都好说。
他包庇尤璇的短信,其实无罪,在于对象是林烟。在于伯父那边把事想得太严重。
“我能跟你在吗。”林烟这回亲自给闵行洲盛了碗羊肉汤。
闵行洲回绝,两个字,不能。
她把汤放到闵行洲手里,示意闵行洲尝尝,闵行洲不承,目光投向她的手,神色又轻又漫。
这是…
要她喂?
林烟沉默了会儿,心里暗骂狗男人,骂完就舒服了,那就喂了,轻轻舀起一口,“求你了行不行。”
闵行洲微微偏头,“不行。”
砰——
林烟放下碗,拿起外套就要走。
像什么样。
闵行洲全程目睹她的变化,手里的茶烫,一时间没把她拉回来。
闵行洲挺无奈的,短信的事,他有隐瞒成份。
她要是气就让她起诉这份“隐瞒”罪,孩子不是他自己的,她也是当事人。席森这事儿比较麻烦,就不让她目睹了。
闵行洲跟出去时,在拐角刚瞧见那抹身影,她又加快步伐。
看她离开的方向,闵行洲站在原地,就笑了。
他低头看腕表,最多四分钟林烟就会返回。
于是,闵行洲就靠在雕花玉柱上抽烟了。
果不其然,林烟不知道路出去,只能眼巴巴走回闵行洲身边。
这下,林烟尴尬得不行。
这里的环境太隐蔽,又弯弯绕绕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又或许过于私密,服务生都不出来走动。以至于她连门都不知道在哪。
闵行洲低头,捏她脸,漫不经心的做派,“你跑啊,让你腿废了信不信。”
林烟垫起脚尖,用膝盖勉勉强强能顶到闵行洲膝盖。
“带路啊。”
闵行洲嘴里叼着烟,“叫声好听的,我勉强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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