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闵行洲身上的酒气和清冽的烟味,林烟心头那股说不上的悲委就来了,眼泪吧嗒吧嗒流在他肩上。
“闵行洲,我人都发酸了,不喜欢你对别人好,前女友也不行,有新欢也不行,跟你那么久,你算过我到底吃了多少吨醋吗。”
她又夸张了,用吨。
闵行洲无奈叹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抚顺她单薄的背脊,她抽泣的时候颤得不成样。
闵行洲这辈子没哄过孩子,他是没发现,趴在他肩上的小白花真真实实像极了三岁小孩委屈巴巴的要大人哄。
他就这么抱着她缓缓走来走去,听她胡言乱语。
落地窗吹拂燥热的夏风,窗外是一目了然的风景,院里点着温柔光的灯火,那辆宾利就停在楼下的喷池后。
卧室很宽敞,闵行洲似乎怎么也走不完,来来回回低声哄着,“以后委屈的时候怎么做。”
林烟拿他肩上的面料擦那点眼泪,“你说。”
他抽纸巾递给她,“要告诉七哥,让七哥哄。”
他音很轻,也是烈酒烧滚过喉的性感浓淳。
林烟耳根软到发红,低低地点头。
闵行洲脚步停下,站在那面镜子前,整理怀里人已经被搓皱的睡衣,遮盖裸露的肌肤,“以后收到七哥送的礼物,还扔不扔。”
她又乖又黏,“不扔了。”
闵行洲挑了挑眼皮,看着镜子的他和她,“吃醋生七哥气的时候呢。”
林烟转过身,看了眼镜子,继而抬头看着闵行洲好看的脸,她不知道。
闵行洲的声音缓缓响起,却让人听出了命令的口吻,“不许离家出走,不许拉黑,要听七哥解释。”
“让我听七哥骗人呗。”林烟彻底的笑出声,在反驳。
闵行洲摁她头回肩上,无奈笑笑,继续走着,在落地窗徘徊,他兴许是醉的,这会儿不太清醒,看着窗外的灯亮都是重影。
就是这份酒精,让他对她的感情无限膨胀,无限绮丽,感受不易形容。
他眯了眯眼睛,“不许找别的男人安慰,乖乖在家等七哥认错,七哥挣钱回来如数上交。”www.sxynkj.ċöm
她贴在闵行洲侧颈细细说着,“知道了七哥。”
闵行洲补充:“除了叫七哥,不许乱用夹子音叫别的男人哥。”
林烟就问,“那我要是让七哥生气了怎么办,七哥会不会打我,不理我?”
是哪一种打,何曾舍得她疼一点点。
闵行洲始终不会承认自己做过那些荤腥混事,就喜欢对她这样,怎么办。
“不会。”闵行洲揉了揉她的耳软骨,“在家等七哥,要宝宝。”
林烟眉头一跳,猛然挺直腰板,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孔。
谁要跟他要啊。
他噙着笑,质问声:“清楚没有。”
清楚什么,谁要等。
“应不应。”闵行洲伏低下头,去看她脸红羞涩的表情,寻到她红肿的唇,追着她去吻。
她咬了咬牙,嘴唇瑟瑟颤动,“知道了。”
闵行洲笑而不语,抱着她慢悠悠走到控制面板前,关上窗帘,才放她回床上,拥住她,哑声说着酒后犯困。壹趣妏敩
林烟坐在床头,顺了顺他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那睡吧。”
闵行洲枕在林烟腿上,他身体很重,压得她差点翻下床,呼了呼气,林烟找来枕头垫住腰,却被他夺走,抱着她一起钻到被子里。
睡中他突然来一句,低低的声音,“身上抹了什么这么香。”
她应着,“护手霜。”
他唇角扯了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容易入眠,睡觉总是很安稳,林烟拉上被子,没再动一动,睁大眼睛看天花板。
沉默的想了很多事,偶尔刷手机,熬到清晨,她爬起来下楼吃早餐,袁左昨晚送人过来并没有走,一直坐在车里等。
就怕七爷那样的会被林烟小姐赶出来。
袁左说,七爷昨晚是从酒店过来,秦家那边虽然没有接到年年,还是在港城举办了一场宴会,对外宣布那个孩子的身份。
醉醺醺的七爷没被赶走,七爷确实很会谈恋爱,他是不会骗人的。
林烟没怎么说话,吃饱回客房继续补眠。
闵行洲醒的时候,没发现她在身边,料想她又去客房睡了,穿上睡袍推开隔壁的门。
她没开冷气,热得身上什么也不盖,真丝睡裙半遮半掩,她在家很少穿胸衣,袒露着一半,她是没发觉的,闵行洲目光一移,暗了暗,靠在那儿闷声不响。
开了冷气,给她遮上,闵行洲转身要走,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他低了低视线,一只纤纤玉手无意识攥紧他的衣摆。
林烟眼睛分明是闭着的,嘴里却念念有词,“特别讨厌闵行洲,回来打扰我睡觉,搅得我一整夜失魂落魄。”
闵行洲站那儿,似笑非笑盯看熟睡的林烟:“你不乐意?”
她眼睫动了动,支支吾吾半天,“乐意呀,可是他喝醉了。”
闵行洲缓缓勾起唇角:“下午6点去公司接七哥好不好。”
“不行。”她咕哝着,“我好像有事忙。”
闵行洲轻问,“什么是好像。”
林烟翻了个身,呼吸越来越浅,没再吐出一個字。
闵行洲关门离开,没吵她,走了两步漫不经心伸出手,走廊尽头的袁左立刻快步走过来,把烟和打火机放到闵行洲手里。
他点了支烟,进书房。
袁左跟进去,关上门,“秦家那边有抢抚养权的打算,出手了。”
“一个孩子,抢什么。”
他靠在椅背,垂着眼眸吸了一口烟,这味儿,同嚼蜡。
袁左说,“秦家一脉单传,这回怎样都不对,秦少爷那意思这辈子不会再娶妻生子了,秦家对这个结果急了,也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大概意思是,孩子至少得入秦家的户口,孩子可以给易利顷带在身边至成年,秦家愿意出钱出人送去横城,易利顷那边可不会接受秦家的条件,估计双方要争一番了。”
闵行洲转了转尾戒,淡漠开口,“不关我事。”
意思不就是在争孩子的姓氏,秦家与林家世代交好,那边又是林小姐的朋友,这刚刚去世,林小姐指不定又被勾进去。袁左提醒:“易利顷不给见面,他们真的被刺激到了,秦少爷前几天跟家里闹,去了横城送外卖养儿子,真不打算回港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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