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林枫被这个变故吓到了。她愣愣地盯着李西罗,摇了摇头,却是哑口无言。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李西罗竟然会知道事情的经过?更没有想到,李西罗竟然会跳出来。
她紧紧地咬着双唇,梨花带泪,死死地盯着李西罗,泛白的手指深深地掐进手心里。
上首的沈国涛浓眉毛微拧,笑意渐收,脸上升起了一抹不喜。
作为在座职务最高最大的领导,他不得不表态:“公司的利益,谁都不可动摇。不过,小曲,犯错不可怕,但要知错能改。你要用心、用眼,好好跟着学。”
曲林枫一听他的话,瞬间明白过来,随即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她想要沈总替自己出气,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切,坏就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西罗。
“张经理,教导有方呀。我还有点事,就先撤了。你们继续。”沈国涛面色一阵复杂,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沉沉地拍了拍他的右旁,别有深意地说完便走。
张经理顶着一张黑脸,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直接找到了不满的宣泄口。壹趣妏敩
他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加夹三切的嘲讽:“曲林枫,你还挺能的嘛。”
曲林枫垂首不应。
“这么一个重要的会议,你一上来就往前冲。你倒是挺能表现得呀,来来来,要不我这个位置让你坐坐。”他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位置,一脸阴晴不定地说。
众人瞄了瞄那把直打转的椅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觉得此时,自己若是再不表示表示,那曲林枫继续这声‘师傅’,都能让我瘆得慌。
“经理,我有个小小的意见。”我一身笔直在站了起来,作为当事人,我也不想让你觉得自己好欺负。
“麦老师,请说。”
“首先,曲林枫最后道歉,我并不原谅。在我看来,要求别人原谅的道歉都是耍流氓。道歉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的错误翻篇。真正的道歉,是为了承担责任。其次,或者我和曲林枫没有深厚的师徒之缘,那就到此为止吧,张经理,烦请您这边帮我做个见证人。”我一脸平静地看着曲林枫,淡淡地说。
曲林枫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麦老师。散会吧。”张经理点了点头,客气地说。
看来这次曲林枫把张经理给彻底得罪了,职场中,最忌讳的是动不动将自己的立场与领导的立场对立起来。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在电梯口遇见李西罗,见他满脸笑意,我点头以示招呼。
“麦老师,一起吃饭吧。”他主动发出邀请。
“好呀。”为了感谢他在会议上的那番慷慨陈词,我欣然同意,心想着大不了自己买单。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了下来,随后把单子压在自己这边。
“为感谢你在会上讲出事实,我请客。”我解释着。
“小事一桩。”他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说出心中的疑惑。
“嘿嘿,我小道消息灵通。”
“不过,以后你不要这样强出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你要明白,职场并非是法庭。讲究的公平公正也是相对而言的。你首先我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今天,你虽然为我出头了,但是,也让曲林枫对你怀恨在心。到于沈总嘛——”我突然停了下来。
我竟然差点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我又不怕他们。”他不屑地说。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咱们要适时地明哲保身。”我耐着性子劝着。
“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好吧,是自己多虑。想想他三十有余的人了,应该会知道分寸吧。这样一想,我便闭了嘴。
“你继续说。”他见我突然停住,抬眸看了我一眼,说。
我失声笑笑,说:“你不嫌我罗嗦?”
“傻子才嫌。我爱听你上课。”他喝了一口汤,轻轻地说。
我伸手捋了一下耳旁的头发,嘴角上扬,说:“那在看咱们是老乡的面上,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啊?你也是台州的?台州哪的?”他一听,语气中透着一抹兴奋。
“别打岔。先来说说你,未来的路有想过没?你就想这样混吃等死?那得多浪费空气和人民币。”我挑了挑眉,转移话题,专挑他的痛处下手。
李西罗被她的话呛得一阵直咳嗽,好一会,他才说:“麦姐,你有时不仅严肃,还挺犀利的。”
“犀利不好吗?人,要敢于直面人生。善于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我呵呵一笑,道。
“照你这么一说,那为什么你与曲林枫会相处成这样呢?完全可以解决问题的。”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反驳一句。
“人与人之间是有磁场的,你相信吗?从一开始,我跟她磁场或许就对头。”我眉眼一转,扯着一个边缘话题。
“那这么说来,我和你的磁场应该还算相符吧。要不我们试着相处吧。”听我一言,他立马得出一个惊喜的结论。
“我能说:从一开始,我对你这个花架子也没什么好感吗?”见他这么有勇气,我决定再挫一挫他的锐气。
我突然发现,这厮在我面前,就是来虐。
“麦姐,你这是第二次打击我了,也幸亏我内心强大,竟然被你说成了花架子。”他故作受伤地说。
“回归正题,后来你调查过结果如何?”
一个三十岁的年纪,成天这副两手插裤袋、谁都不爱的样子,再挖挖,我觉得都可以成混混了。
“这种事不用调查我也知道。麦姐,你怎么突然对我的事感兴趣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他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落在我眼里就是欠扁。
“噗——”我直喷了嘴里的饭。
饭直接落在我面前的几道菜上。
我颇为无辜地说:“你是故意的。活该你没得吃。”
“我乐愿。”李西罗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特地夹了我面前的菜。
“李西罗,你要明白,你眼前的女人四十有余,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你撩不起的。”我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正色道。
“女人四十还如狼似虎呢,我现在正当年。要不咱俩凑合得了。”他一阵厚脸皮地说。
“你这脑袋里装的难道是虫精吗?这些年来你是光长脑袋不长智慧呀。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吗?”我瞪了他一眼,转移着话题。
“麦姐,你拐着弯地骂我,怎么跟我妈似的,咱们先吃饭,都凉了。”他有意避开的话题让我明白,他在逃避一些事。
“行了。你既然不愿说,那我们就不说。”我就此停止了话题。
我不太愿意去逼迫别人讲不愿说的事,其实,我更喜欢简简单单地管好自己。有时候,与不同频的人聊天,是一种受罪;跟不坦诚的人聊天,是一种受虐;跟不愿意说的人聊天,那就乖乖闭嘴。
人们总喜欢自欺人,当事情朝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我们便会喜笑颜开,但当事情偏离我们的想法时,我们就会感到痛苦。
第一次带徒弟,以失败告终,而且还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我想公司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做的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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