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清看了一眼脸色难看无比的的赫连星。
而她脑海之中，小系统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的道心已经生出了无数裂缝。”
“宿主，他快要崩溃了。”
玉清清却一点儿都不客气。
她直接回答小系统。
“这难道不是他活该么？”
小系统一时哑然，但是它也心知肚明，宿主所说的，乃是实话，事实确实如此，的确是赫连星活该。
所以，不该同情。
“断剑无法修复。”
“我的剑也不可能借给师兄。”
“师兄还是尽快下山，不要耽搁了。”
玉清清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赫连星一眼，直接转身向外走去。赫连星只觉得胸口腥甜，他眼睁睁地看着玉清清的背影远去，又是一口腥甜血液直接吐出。
他伸出手，一点一滴地擦拭掉唇边的血液，只是他知道，他一颗道心千疮百孔，已经难以再续。www.sxynkj.ċöm
他再也无法——
无法坚持他自己的道了。
……
玉清清转身走到半路，她心头微动，突然很好奇。
“赫连星当年如何知道我在那座城里头？”
“当初那座城池之中有魔修肆虐，才会把人屠杀得一干二净，修炼邪法。而赫连星虽然下山除魔，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前世她不曾仔细琢磨，如今想来，总觉得这背后还有其他的隐情。
而灵七七开口说道。
“皓月派之中，除了赫连星，便只有你的师尊苏湛辰。”
“他修为更高，也许他早就知道山下有魔修，所以才让赫连星去除魔呢？”
“或许从一开始，拯救你的就不是赫连星，而是你的师尊苏湛辰！”
灵七七也只是随口一说。
比起灵七七眼中的大渣男赫连星，至少在灵七七眼中，苏湛辰还算得上是有几分靠谱了。
而听见灵七七这般说，玉清清却突然做出决定。
“我想要问清楚。”
灵七七有些吃惊。
“你要去找你师尊苏湛辰？”
“不过他之前在你面前流泪，正是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而且他要耗费极大心力，方才能够压制住他自己的易感期。”
“宿主，你选择在这个时刻去招惹你师尊苏湛辰，这只怕是——不太好吧？”
玉清清则是对于小系统的这番话十分不解。
“我招惹我师尊，还需要挑时候？”
灵七七立刻妥协，表示一切都以宿主意愿为主。
“那宿主你去！你想要什么时候招惹他都可以。”
“我举起双手双脚赞同！”
……
苏湛辰也没有想到玉清清会去而复返。他在心中，其实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小徒弟或许一生一世不愿意见他打算。
而且，她亲自要求得赫连星的那把剑，她要亲自给赫连星送去。
这在苏湛辰眼中。
是对赫连星有情的表现。他错不该让赫连星教授她那么多年的剑法，或许她对这个大师兄的依赖，比他所想还要深沉的多。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苏湛辰看见玉清清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吃惊。
“清清？”
“你怎么会……怎么会回来？”
玉清清看着石台之上打坐的男子，她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师兄的剑，我已经还给他了。”
“而且，我看，师兄的道心，好似出现了一些问题。”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平静，好似她的师兄赫连星道心出现问题，这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情一般。
苏湛辰心头一片迷茫。
他不太明白，赫连星道心都出现问题了，清清为何如此平静。
她不是最在意……最在意她那个师兄了么？
“什么？”
“赫连星他道心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他一向道心最为稳固……”
玉清清看了一眼苏湛辰，她简单地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师兄要借走我的剑，我拒绝了。”
“我问师兄，当年带我上山，是否别有企图。”
“因为我知道，师兄当年带我上山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我是玉家余孤，而师兄家人，当年曾经被玉家家主陷害，满门忠良冤屈而死，或许正因为如此，师兄认定我是他的仇人。”
“这么多年，要隐藏心头对我的恨意，还要教授我剑法，想必师兄心中备受折磨。”
“我只是问师兄当年究竟要带我上山，是否厌恶我这个仇人之女，想要报仇。”
“他便道心直接碎裂。”
玉清清脸庞之上，几分淡淡镇定自若。
仿佛此事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苏湛辰神色已经有了变化。
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甚至以他心志坚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吟许久。
方才开口。
“你同你师兄之间的事情……为师并不知情。”
“你是他仇人之女……我并不知道。”
若是知道，他就绝对不会让赫连星带她上山门！
“当年……他之所以下山，带你回皓月派，其实……是为师的决定。”
“我当年算出有绝世剑骨在北面出现，我不知拥有剑骨的是何人，但是此等天赋，自然应当收入我们皓月派，所以我才嘱托你师兄下山。”
“正好你师兄也对为师说，他要下山，寻找仇人消息，为师便让他下山，顺便走这一趟。”
“回来之后，他告诉我，仇人早已经得到报应，满门被抄斩。”
“因果报应不爽。他心事已了。”
“然后他带回了拥有绝世剑骨天赋的你。我让他代师收徒——从此你便拜入皓月派，成为了皓月派弟子。”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便是他的仇人后裔。”
“原来世事竟然如此巧合……”
苏湛辰缓缓叹息了一声！他心头百转千回，却仍然觉得不对劲。
“可……你怎么会是你师兄的仇人族人？”
“当年你上山的时候，我替你算过命格，你命格贵重，贵不可言。”
“你师兄说你是孤儿，我却知道，你终归有一日会去寻找你的家人……”
“你不可能是他的仇人啊。”
苏湛辰也是想不明白。
而面对苏湛辰此语，玉清清也默然了。前世若是一切都能够说开，若是师尊提前把这些话都告诉她，她又何至于多吃那些苦头？
只是事情都已经过去。
再追究前世之事，也毫无意义。
“是师兄误会了。”
“此事我不想要再多提。”
苏湛辰脸色微微苍白，但是玉清清却突然向前一步，她抬眸，那双清亮瞳眸直勾勾地注视着苏湛辰的脸庞，然后苏湛辰听见玉清清开口问他。
“师尊对清清，当真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么？”
苏湛辰心里头咯噔一下！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莫要胆大包天地胡言乱语！”
玉清清抬眸看向苏湛辰。
“师尊莫非忘了水潭那一夜？”
苏湛辰咬紧牙关。
“你我乃是师徒……”
“莫要说那些……狂语浪言！”
“你若是再多言半句，也是大逆不道！”
明明玉清清之前说她只把他当师尊的时候，他胸口绞痛，心死如灰，只是当她真的再度靠近，他却脸颊滚烫起来。sxynkj.ċöm
他又是担忧。
又是期待。
苏湛辰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清清乃是他的小徒弟，他怎么能够，能够如此不知廉耻！
而玉清清则是轻笑一声，她开口说道。
“大逆不道？”
“我就做大逆不道的徒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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