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清当然不可能介意：“但我觉得过段时间再请假比较好，现在就请难免打草惊蛇。”
秦阳听关清这么说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那这段时间你上下班我都来接你。”
“忙得及吗？”关清想到秦阳那工作强度，免不得要多问一句。
“尽量，如果我有事儿会提前和你说，你自己也注意，尽量不要一个人。”
关清听着秦阳的交代，乖乖点了点头。
安排好关清，秦阳又开始头疼了，他现在手上关于医院可能参与了器官交易的证据一点儿都没有，全都是些推理猜测。
要想调查这事儿，申请到底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正纠结着，秦阳接到了刘晨电话。
刘晨：“秦队，淮宁路死了个人，你们刑侦来个组接手一下。”
秦阳神色严肃，淮宁路是有名的小吃街，人流量挺大的，突然死人影响肯定不小。m.sxynkj.ċöm
秦阳：“什么情况？打架的？”
淮宁路夜市上，喝了酒打架闹事儿的不少，秦阳第一反应就是喝多了发生冲突，失手打死人。
谁知刘晨那边一下就否了秦阳的猜测：“不是，是个流浪汉，死了被扔在垃圾站里，现场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其他的你们过来查吧。”
秦阳闻言眉头一下就压了下来，流浪汉这一类案子是最难处理的，他们像是孤立于社会之外的存在。
没有社会关系可查，没有生活轨迹可循，甚至可能连公安的系统中也查不到他们的相关信息。
秦阳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但离关清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关清看秦阳接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压着眉头，“有什么事儿吗？”
秦阳点点头，“淮宁路有一起命案。”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秦阳叹了口气，“二组整组轮休，三组有案子在手上，我们组里大普出差去跟拐卖案了，何熙刚进来没经验。”
关清明白秦阳的意思了，这班他是不得不加了。
秦阳也为难，现场那边他得去，关清这边儿他也放不下。
“你去那边儿吧，下班我就直接打车去你家那边。”
秦阳拧着眉没接话，关清抬手揉了揉秦阳的眉心，“没事儿的，打了车我共享行程给你，这大白天的，他们不至于这么嚣张吧！”
秦阳叹了口气，没忍住抬手环住了关清的腰，“我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关清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小寸头，“你要是会分身，我就为难了。”
秦阳听关清这么说，笑着抬起头看着她，“可惜没机会让你为难啊！”
秦阳手机震了一下，是何熙发消息说他已经在往淮宁路那边赶了。
秦阳又叹了口气，放开了关清站起身来，“那我先过去了，如果现场看的快我来接你。”
关清点点头，“不用太赶。”
“嗯，来不及的话，你记得分享行程。”秦阳最后又交代了关清一句，才匆匆离去。
——
淮宁路，秦阳刚停下车，何熙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过来了。
“师兄，你好倒霉啊，休假又泡汤了。”
秦阳睨了他一眼：“但凡你争点儿气，我这休假也不至于泡汤。”
何熙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在成长了嘛！”
秦阳脱下t恤换好制服，“你看过现场没有？”
何熙点点头：“看了，子阳在取证了，鉴定中心那边的法医还没到。”
陈子阳是那天去关清家处理猪头的那个刑科的兄弟，他见到秦阳来了和秦阳打了一声招呼。
秦阳带上口罩鞋套走进垃圾站，刺鼻的恶臭立马冲入了秦阳的鼻腔。
夏天气温高，垃圾站不止臭还又闷又热，没两分钟何熙就被熏得脑子发昏。
他转头看向蹲着尸体旁边认真观察到秦阳，心里很是佩服，难怪秦阳年纪轻轻能干上队长。
他真走神呢，秦阳突然开始提问了：“这现场你看出什么没有？”
何熙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落回流浪汉的尸体上。
流浪汉脸上的表情很安详，眼睛紧紧地闭着，死前好像没经历什么痛苦。
目前裸露在外的地方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四周也没有其他活动痕迹，所以这地方很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流浪汉的尸体还没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其他的信息何熙就不知道了。
秦阳听他说完之后，指了指流浪汉的手，又示意何熙看流浪汉的脸。
“平时让你多注意细节，他的手这么脏，脸却很干净，如果他洗过脸，那么手不可能这么脏。”
何熙看着流浪汉对比鲜明的手和脸，恍然点点头：“对啊！”
秦阳继续引导着何熙：“死者是流浪汉，抛尸的地方是垃圾站，凶手却特意帮他洗过脸。”
何熙顺着秦阳的话接着说道：“他脸上或许留下过凶手的相关信息？”
秦阳看着他叹了口气，抬手指着流浪汉的眼周。
何熙不明所以，秦阳让他凑过去仔细看。
流浪汉皮肤黑黄，但眼周似乎还有一圈棕黄的痕迹，何熙眼瞳一缩，他的眼周似乎被擦过碘伏。
秦阳示意何熙翻开流浪汉的眼皮，何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点儿不敢，他还没对尸体上过手。
秦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磨磨蹭蹭的，何熙没办法，一咬牙伸手撑翻开了流浪汉的眼皮。
刚碰到人眼皮都一瞬间，何熙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人的眼睛好像是凹下去的。
眼皮被撑开的一瞬间，秦阳和何熙看见了那人裸露的虹膜。
他们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死者洗过脸，眼周还擦过碘伏。
他的眼角膜被摘除了。
秦阳呼出一口气，看着流浪汉被破袄子覆盖着的躯干，转头让何熙催一下鉴定中心那边儿。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死者被拿走的应该不止眼角膜。
又等了半个小时，法医终于到了。
这人是个生面孔，秦阳以前没见过，见人走过来，他礼貌地和人打了声招呼。
“刑侦支队......”
“秦阳。”秦阳话没说完，那人就打断了他，“久仰大名。”
秦阳眉头微微皱起，他怎么感觉这新来的法医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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