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让她介意不已的车祸真相终于明了。
上辈子的齐冶也根本不是去网吧打游戏,而是为了给她策划一场告白。
许照白知道这个真相,一时百感交集,她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小白,但是我觉得这不像梦,梦是醒来后越来越模糊的。”
“这段记忆就像是在我脑海里长出,我亲身经历的一样,我非常能共情。”
齐冶忽然严谨地看向她:“所以我现在好难过,我让你出车祸了。”
许照白拍了拍他的头,沉默几秒后,才看向他:“这不是梦。”
少女的眼瞳水润清澈,里面温柔倒映着他的身影。
这样的眼神让齐冶怔了怔:“怎么说?”
许照白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问:“梦里的你后来怎样了呢?”
齐冶皱眉,回忆:“舅舅没有放过我,我也一直昏迷在病床上,薛路成和太阳花他们偶尔来向我说外面发生的事情。”
“直到后来,我意识越来越微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许照白才会莫名其妙在脑海多出来很多关于她车祸之后的记忆。
这些或许是齐冶带着一起回到这里的。
看着这个两辈子都坚定不移选择她的男生,许照白的心尖难以遏制地淌出了一股热浪。
何其有幸,她能被这样的男孩子喜欢着。
曾几何时,许照白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她这一生,就是在杳无人迹的原野里独行。
这片原野荒莽丛生,荆棘遍地。
后来他出现,带她看了林间溪月,看了日落东升。
看千帆百舸山河东流过尽,看天高海阔鸥鸟纵情翱飞。
她逐渐懂了什么是爱与被爱,也知道了成长其实不过一瞬之间。
许照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泪流满面,热热的感觉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sxynkj.ċöm
齐冶看得手足无措,心想小姑娘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
他连忙抬起手去摸她的眼眶,结果手刚抬起来,扯到某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许照白一边落泪一边嘲笑他:“你瞧瞧你现在多丑,跟个木乃伊一样。”
她没说错,齐冶上半身被包得像个粽子,脑门上也掺了一圈纱布。
“齐冶,你说我现在把你推到大马路上,去要饭,我们是不是能暴富?”
“……”这就是他喜欢得不得了的小女生。
扬言要把卧病在床的他推到大马路上去卖惨,挣黑心钱。
齐冶的高级病床很大,旁边留了一大片空位,他伸出左手,拍了拍自己身边。
“小白。”
这个动作让她想到了一个表情包,一只很妖娆的猫猫躺在地上,拍着自己身边,配文字“来一起睡觉啊”。
许照白愣了几秒,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齐冶同学,你觉得你现在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木乃伊。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从隔壁的房间拿了一床小被子,小心安放在他的身边。
她一边躺下一边笑:“我会不会压着你的尿管啊?”
齐冶一字一顿,咬着牙:“许,照,白!”特么他不需要这玩意好吗!
少女躺下之后,身边的床榻往下微微凹陷。
她裹着被子,露出半颗脑袋,眨着清亮的眸子,眼睛弯弯的,正在冲他笑。
许照白是真的困了,最近一段时间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白天也倦怠,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着。
她的头一挨在枕头上,眼皮还没眨几下,困意就袭来。
整个人安定好之后,很快就闭上了眼,进入梦乡。
听到身边少女安稳的呼吸声,齐冶笑了笑,也合上了眼帘。
闻讯赶来的老师同学在病房外石化了。
尤其是周平安,他把假发扯下来,当成扇子扇汗:“这,这,这,这,他们俩?”
太阳花视死如归堵在周平安面前:“他们俩简直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铁血革命友谊!”
“拜把子的两兄弟都没他们那么铁!”薛路成附和道。
代心然把病房外留下的最后一点缝隙堵死了,高声道:“说是好姐妹也不为过!”
周平安现在也不好马上进去问候,只能在外面徘徊一阵子,最后选择去看一看邱小添的奶奶。sxynkj.ċöm
邱小添奶奶的病情检查出来还在早期,通过手术就能较好治疗。
医生给出了最安全的方案,手术日期就在下一周。
每个人都往前走着,那些不和谐不搭调的指针,好像重新回到了正轨上。
此刻冬去春来,正是山花烂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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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照白在田径队的训练也有声有色。
之前因为齐冶出了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每次跑长跑,兔兔李给她计时,都有些遗憾地摇头。
后来她重新回去训练之后,一口气卯着劲又破了个记录。
其实她上次感觉恢复了学习成绩后,她的运动神经也在减弱,就像能量守恒那样。
向老天爷索取东西时,老天爷不会平白无故给你某样天赋。
运动神经减弱后,她靠训练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这也证明坚持永远是维持一项能力的基本要素。
嘉德中学的田径队很出色,被选入了宜城优秀社团的集训队。
集训从本周五下午开始,一直到周日结束。
其实就是把全市学校里优秀的十来支队伍叫去一个大学里住着,拉出来比比赛,搞一下团建。
许照白作为嘉德中学田径队的王牌,在入选名单的前列。
周五下午上完课,她给老师请了假,换上训练队队服,坐上了前往宜城大学的大巴车。
嘉德中学有钱,社团有专用的大巴车,身上穿的训练队服也是名牌定做的。
大巴车缓缓驶入宜城大学运动场外的停车坪,一群身穿橙色队服的少男少女们依次下车。
对里有个男生,大家都喊他阿虎。
阿虎家很有钱,说话的时候老喜欢带一句口头禅:你们这些平民。
“瞧瞧这些平民。”阿虎下车后,把墨镜一摘,一副日天日地的模样,“队服上连个商标都没。”
就在这时,一位扫大街的环卫大叔穿着橙色外套,拿着扫帚从他面前扫地路过。
大叔路过时,对着这群身穿橙色队服的少年们频频打量,露出的神色意味深长。
仿佛在说:“你好啊同行。”
来到运动场,那边的跑道已经被几个学校的占满了。
阿虎揣着兜走上前去,俯视着一个男生,瞧了瞧他身上的校徽,轻蔑地笑:“一中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中和嘉德中学放在一起,总是意味着火药味。
集训的欢迎会还没开始,一队橙色和一队绿色就这样对上了。
一中的队长梳着鸡公头,和阿虎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扫了一下嘉德中学的队伍。
“听说你们那有个新来的同学,敢不敢喊出来比比啊?”
正在人群最后,嘴里叼着袋牛奶的许照白顿时感觉前面的人都刷刷刷转头,然后让出了视线。
她眨巴眨巴眼,被推到一中队伍面前。
这个鸡公头有点眼熟呢?
鸡公头打量着许照白,然后精神一抖擞,顿时腰板挺直,毕恭毕敬:“齐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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