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再次来到何玉医生办公室，只是这一次他不是来治疗的，而是来问话的。
具体的情况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江风去查了y的通信地址，发现信件上写的地址根本就是假的，是编造的地址，那说明y的信件其实根本不是邮寄过来的，而是直接送到疯牛手里的。
而且疯牛住的地方连个邻居也没有，那么是谁冒充疯牛的邻居打到警察局报警的呢？又是谁进到疯牛家里，把信件收走一半的。
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y做的的话，那倒是说得通了。看警察没有线索还故意提供一点信息，收走证据的同时又留下一点证据，从y这个人的行事能够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江风就跑到疯牛住所附近，要来了每一个交通路口的灯。
那天江风在看了30多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以后，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从其中一个监控可以看到，疯牛总是自己钻进一个死胡同里，在里面待了几分钟，很快就出来了，有时候能看到他手里拿着点东西，江风意识到，他拿的应该就是信件。
江风自己赶到那个死胡同里面，在堵死的墙上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用手抠了一下，砖头就能被扒出来。
疯牛和y应该就是在这里通信，每次他俩都把信件放在这个砖头下面，然后来取对方的信。sxynkj.ċöm
江风联系技术部对附近所有监控进行搜索，查看和疯牛同时间进过那个胡同对面的人。
很快警方就锁定了一个人。
江风看着监控上那熟悉的身影，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个噩梦。
那个每次都和疯牛进出同一个死胡同的人，正是何玉医生。
事实摆在眼前，江风直接来到了何玉医生的办公室。
“何医生，耽误你一点时间。”
“哦，是江风啊？我们约的时间不是周末吗？怎么你现在就来了？”何玉医生还没意识到江风的目的。
“我这次来不是来接受治疗的，是作为警察要问你几句话，请你配合调查。”
何玉医生微微一笑，伸手请江风坐在椅子上。
“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疯牛你认识吗？”
“疯牛？哦，是那个外号叫疯牛的吧，没想到人死了之后被人记得的居然还是外号，呵呵。我认识他，之前他因为一点精神问题，被送到我这里来治疗过。”
何玉医生果然认识疯牛。
“疯牛有一个通信人，一直以来我都十分好奇，是什么人会知道疯牛的所有过去，也知道他所有弱点，才会几句话就能挑的他去杀人。现在我莫白了，或许这种事情，非心理医生莫属了。”江风面不改色说着。
“呵呵，你不会是怀疑我教唆他杀人吧。江风警官，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毕竟法庭是讲究证据的地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能知道他人是否是罪犯，没有证据，你所知道的事情那就毫无作用。”
江风脸色一变，难道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能扫描出来一个人是好人坏人呢？
“我只知道教唆杀人也是罪行。”江风继续说道。
“呵呵，是吗？不过教唆的定义是什么呢？我想这种词语都是比较模糊的范围吧。”何玉医生一点儿都不慌张。
“何医生，你是和疯牛通信的y吗？”江风直接问了出来。
“是我？怎么了吗？”
“怎么了？难道不是你教唆的疯牛去杀人吗？”
“江风，我想你误会了，我作为疯牛的心理医生，只是和他正常进行心理治疗而已，和他通信说起以前的事，也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而已。我和他的信件里，难道有说一句让他去杀人吗？”
江风恍然大悟，正是因为何玉是疯牛的心理医生，所以这一切行为就变得合理起来，所以何玉才没有在罪犯扫描仪上出现红点，罪犯扫描仪只能确认清清楚楚的罪行，这种概念模糊的东西是很难分辨的。
“我要求看一下你们的信件交流全部内容。”江风说。
“可以。”何玉医生立马拿出了厚厚一沓信件，全部都是他和疯牛在这一年间的书信。
“这种治疗方式是比较大胆一些，但是这一年来，疯牛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暴力行为，我想或许是治疗失败了吧。你看，他曾经跟我提过要去杀掉那些不检点的女人之类的，我都是劝他要向善的。难道这些信件有问题吗？”
江风把那些信件一一翻看了，也终于补全了那些失去的信件。
后面的信件正向何玉说的那样，每次疯牛有极端的想法，何玉还会劝他正能量思考之类的，但是聪明的人能看出来，前面的循循善诱和后面的统一话术敷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前面那些信件是为了勾出疯牛心底的恶，后面的那些劝诫就完全是程序化的话术了，这样疯牛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
一个人，在他人心里埋下了罪恶的种子，他人日后的犯罪，能归结到这个人身上吗？
反正从法律上来说，应该是不能的。
“我在给疯牛的治疗过程中得知他的前女友曾经为了有钱人离开他，导致他受到了精神上的打击，所以在后面的信件内容里，我特意提到他的前女友，这都是激将法，是治疗过程中的正常手段，如果因为我给他写了这些信就判定我是教唆杀人的话，那我也太冤枉了。而且，我到底是不是罪犯，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何玉意有所指，江风始终觉得，他是知道了什么，他似乎知道江风有罪犯扫描仪的事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晚八点，麓山游泳馆见面。”何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江风报了一个时间和地点。www.sxynkj.ċöm
江风现在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抓何玉医生，于是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接受何玉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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