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学,你吃饭了么?"
"沈同学,我家门把好像坏了你可不可以看一下。"
"沈同学……"
"沈同学?"
……
沈嘉砚无奈的看着那个像是人为破坏的把锁,以及看起来像是第二次这样的行为。
纤长的指尖不过来回碰了几下锁把,目光淡漠的移开,又站起身来。
清冷的眼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季予站在他的面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沈嘉砚问。
随后又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把锁芯弄坏了。"
"你是故意的,对么?"
季予呆愣在原地。
他说中了……
"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多接触接触……"季予话越说越小声,甚至于不敢去看他。
她还真是嘴笨的要死,干脆直接说喜欢他,想做他女朋友算了……
季予突然升起了一股勇气,见他也没说话,蓦然抬起头来。
哪知视线正好对视上他清眸的眼。
下定决心后,觉得时机不错,干脆就一股脑的说了。
"沈同学,我想……当你女朋友。"
"我真的喜欢你挺久的了,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认定你了。"
"之前那些巧合我承认有我故意的成分,但也有的真的是意外,那你说我们这样也算不算是有缘分。"
"把锁是我弄坏的,可那是因为我想和你说话,我一天能见到你的次数太少了,我赶不到点的……"
季予一鼓作气的全都说了出来,按照这一个月来她的进度,虽然肢体触碰几乎很少,但眼神上,言语上,总该能有些碰撞吧。
季予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也能看出一丝也喜欢她的痕迹。
整个走廊安静极了,那些话说完,就陷入了沉静。壹趣妏敩
季予脸上的笑容都感觉到僵硬了,一点一点的消失,心里的那份期待也变得如死灰一样。
"不……,不喜欢么?"
季予小声的嘟囔着,简单的一句话也变的磕巴起来。
要是说他不喜欢自己的话,那为何每次她那拙劣表演与故意的行为他不拒绝。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装的,演的,那也顺应着她啊,怎么表完白,还不答应?
要是搁在以前,她那些前男友早就上套了。
沈嘉砚藏在裤袋里的掌心微微蜷缩着,喉咙上下滚动,眼帘低垂。
说:"抱歉。"
这两个字一说完,季予尴尬的连站在原地的勇气都没了。
然而沈嘉砚却随即转身离开。
季予愤恨的瞪着走远的人,得亏她这一个月来想尽办法的要俘获他,最后还是这个结果……
气死了!
踹了踹那略带生锈的铁门,想着这城市那么大,我又不是非得只耗着你一个人。
顿时,心下的不爽快烟消云散。
……
……
逼仄的胡同里,周围不断发散着腐臭的气息,唯有那高瘦的少年,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沈嘉砚在看到要债人的那一秒,在刚才心下的那些惊动全都化为冷静。
"钱呢?"那人伸着肮脏的掌心,招了招。
沈嘉砚则递过去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包住了钱,差不多五千块。
那人收到钱之后啧笑一声,随后又掂了掂,满意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无比恶心。
"小子,还差三万,你爸欠下的债就彻底还清了,记得下个月按时来交。"
那人说完,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可却被不着痕迹的躲过。
他哼笑一声,便又大摇大摆的离开。
肮脏腐朽的味道还在不断的充斥着鼻腔。
他突然就想起了季予刚才说的话。
可他不配。
虽然他不太能分辨衣物的好坏,但从每次她的穿衣打扮来看,就知道她不会属于这里的。
他一人肮脏也就罢了,何必再连累她呢。
他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
季予接下来的几天都再没见过沈嘉砚。
要说躲着还真不至于。
她心里想的开,也玩得开。
大不了就找下一个目标。
不过就是白白费了她那么多的心思。
看来白天鹅还真是不好睡……
也就是这么想着,隔壁就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今天这么早回来?
季予走到窗边,缓缓推了下。
可显然不是,是上次那个女人。
?
季予又觉得不对,沈嘉砚现在也不在家啊。
想着要不要给他发个短信?
但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他都那么明确的拒绝自己了,又何必上赶着聊。
季予压下去了心思,干脆直接睡觉,啥也不管。
……
晚上的时候,季予迷糊的摁下闹钟,肚子简直饿极了。
又准备点个外卖的时候,顺便去冰箱拿瓶水。
地上全是她的画纸,乱七八糟的。
脚心磕到了也不由得痛呼一声。
本想再顺便看看他回没回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更是看迷了眼。
男人在黑暗中仅仅露出一半的侧脸,身形略微弯曲,双臂轻松的搭在栏杆上,双指间夹着烟,周围沆着雾气的感觉,把他的脸映得更为禁欲。
而烟尾被他轻咬着,又多了丝痞劲。
季予看呆了……
原来竟不知他还有这一面。
视线往下挪移的时候,这才看见他的一只胳膊上有着一条血痕。
嘀嗒着血还在往下流着。
但他没管,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季予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又想着去找医药箱。
自己本来就爱马马虎虎的受伤,点过药品啥的都存在了一块。
这下突然要找,还找不到。
等她拿着纱布和酒精打开门的时候,人却已经不见了。
季予愣在原地,想着他是不是走了……
随即又看向他的屋内,窗户上透着亮光,似乎是在家。
季予手里拿着的东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敲门。
上回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等她正要走的时候,门却被打开了。
季予和他几乎是同时愣住。
手里的东西也忘了藏。
只见他双眼垂下,好看的眉宇舒展,随即看向她的手里。
季予想着,都到这份上了,也就当做邻居间的问候算了。
便开口说:"我见你好像受伤了,给你送来的。"
季予视线挪到他的手臂上,确实也还没处理的样子。
可他却没说话,直直的看着她。
这样一外一内的站立,好像还有些奇怪。
不过一会儿,道谢声传来。
季予应了一下,随即要递过去,结果却见他径直的往屋内走去。
门被敞开着。
这是什么意思?
季予眨了眨眼,犹豫片刻之后,又走了进去。
把东西放下之后,就要走。
可身后的人却突然开口。
"帮个忙吧。"
季予的脚步顿住,侧过头去看他。
沈嘉砚坐在沙发上,眼神固执的看着她,似有些乞求的意味。
季予哪受得住,憋住笑意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季予手法并不娴熟,包扎好之后倒显得有些怪异。
但显然他并不在意。
季予在给他包扎的时候,还故意离得近了一些,简直微微抬起眼神就能清晰的看到他的锁骨以及下巴。
她偏要故意的这样做,谁让他不理她,还疏远。
季予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前几天自己还故意和别的男生交谈让他看见,哪知这人竟是呆瓜一样,转弯就走。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一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的憋气。www.sxynkj.ċöm
把东西收拾好后,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便又说:"今天,我看见你妈妈好像来你这了,你不在家。"
话音落下,他依然没有反应,只不过眼帘垂着,看不出什么反应。
季予想要这样算了吧。
干脆她直接搬出去,换个地方好了。
省的眼不见心不烦。
一点话都没得聊。
他就是个木头。
彻头彻尾的大木头。
……
季予要搬家的那天,下了大雨,下午的时候,往常他并不会回来。
季予早就记住了他的时间点。
这几天他们更是形同陌路,每次在看见他的时候季予就躲开。
更是故意晚归和别的男生打闹。
反正她在这边吃喝玩乐开心的很,更不会少人喜欢。
反正,就是不要喜欢他了。
季予想要把行李箱抬出去。
可卡在了门缝,箱子又太沉,根本拉不出去。
季予眼尖的看见了他似乎在家,心里暗自嘀咕。
最后,还是敲了敲他家的门,想让他帮忙。
毕竟朋友做不成,作为曾经的邻居也能尽个人情吧。
季予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似乎不是个好的决定。
男人脸色憔悴,像是好几天没睡好一样,眼底的青黑遮盖不住,本就羸瘦的身体,现在看来似乎比前几天更甚。
关键是……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好像他是个被丢弃的人一样。
原本清冷的目光,此时只透出伤意。
季予搞不懂,舔了舔唇后,问:"你能帮个忙么?我行李搬不出来。"
"或者我付你钱也行。"
季予站在门外,话语之间尽是客气。
可他一动没动,苍白的指尖屈着。
季予以为他不愿,就要离开。
可谁知他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过几下就把行李搬了出来。
季予站侧在一旁,小声的道了谢之后,就要走。
可手腕却突然被拉住。
冰凉的触感,激得人心里一颤。
季予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抬起头看他。
男人双目澄澈,喉咙滚动,欲言又止。
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怎么突然搬走?"
季予心下一凉,不耐烦的说:"想搬就搬了。"
说完,就要抽回手。
可那手腕上的力气依然固执的拉扯着。
季予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
"你这是做什么?"
可眼前的人像是听不见,说:"能不走么?"
季予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好笑的反问道:"请问,你是我的谁,有什么权利管我走或不走。"
像是又想到什么好笑的,又说:"当初我和你表白你不愿,现在来拉着我又是想怎样。"
"也是,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向来拿的起放的下,下一个会更好!"
季予斩钉截铁的说完最后一句,用力的就要扯开。
可哪知肩膀却突然被搂住。
不过几秒,便能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
季予这才发觉,他身体滚烫,唯独指尖是不同的凉意。
"你……,你这是做什么?"
"……"
"我喜欢,我喜欢……"沈嘉砚哽咽的说着。
脊背弯曲的抱住她。
双拳紧握的瞬间又松开。
季予顿时愣住。
他也喜欢她?
那为何等到现在才说。
像是怕她再次推开,沈嘉砚独独呢喃道:"我一人独身惯了,不懂如何与别人相处,你说喜欢我,我又不知该怎么反应,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怕你终究会离开,怕你在同我真正相处之后发现我并不是你所想那样。"
"我自卑又敏感,偏执又强势,既然在一起便不能再分开,这样的我你还喜欢么?"
季予听着他说完,脑子里就和蹦开一样的惊喜。
丝毫没注意到他后面说的话,只是觉得自己果然能把他拿捏。
叹笑一声后,便又回搂着他。
抚上他脊背上那几乎凸起的骨头,下巴轻颌在他的肩上。
说:"那样的话,我也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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