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掀起她衬衫,“啪”一巴掌抡在屁股,格外响亮,“和我耍小心眼?”
何桑离开那天打包了所有化妆品,没留下一件,此时不施粉黛,也没涂唇蜜,年轻饱满的肌肤白里透红,毛孔干干净净,眉毛也浓,宽窄适中的脸型,像是比着尺寸描摹的,这年头漂亮女孩遍布大街小巷,何桑不算惊艳,却最天然舒服。
“谁是我新欢。”
“宋小姐。”
梁纪深起了兴致逗她,“那谁是旧爱?”
何桑怔住,轻咬贝齿。
“我旧爱不也是她吗。”他继续毒舌,“新欢旧爱都是她,你争什么。”
何桑挂不住脸儿了,推搡他,没推动。
梁纪深细细吻她额头,眉心,最后野蛮啃她的唇。
耳畔是男人的低喘,他缓缓吻进她脖颈。
程洵在车里抽完三支烟,终于等到何桑。
她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寒风一吹,瑟瑟缩缩地上车。
“回剧院?”
何桑脸皮儿薄,小声嗯。
梁纪深分明是报复她,恶趣味折磨她,昨晚没战斗痛快,刚才弄得她不上不下的,他停了。
一辆隐蔽在常青松后面的宝马开出树丛,目送红旗L5驶去,驾驶位的宋禾眼里冒火。
......
何桑今天的戏份不重,给新培养的女主角“抬轿”,属于带新人,整场147分钟,演过三分之一,她就下台了。
院长风风火火闯进来请她,“小桑,休息室有贵客找你,赶紧卸妆换衣服,千万耽误不得!”
何桑精神不济捂着肚子,“什么贵客?”
“权富圈的顶级大鳄。”
院长眉开眼笑,不枉费剧院花血本培养台柱子,这种大人物平时车接车送保镖簇拥,一睹真容都难,如今为了何桑,频繁包场,出手也大方,而且给剧院免费打广告了,巴结他的,求合作的,甚至巴结他儿子的,纷纷来偶遇,上座率翻了一倍。
走出后台,院长眼巴巴地供着这棵摇钱树,“小桑,明年开始你的分成比例调一调,现在你和剧院46分,调成55分,要是同行挖你,你得坚定啊...你毕业就来咱们院了,我帮你挡了很多潜规则...”
何桑走一路,院长念叨一路,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愣住了。
找她的人竟然是梁延章。
他是独身前来,只有保镖陪同,不像前两次,一次是梁纪深同行,一次是梁迟徽。
“梁董。”她恭恭敬敬。
保镖上前,递给何桑一枚长方形的首饰盒,绑着金灿灿的丝带,包装很质感,她没接,“这是?”
梁延章和颜悦色端起茶杯,“你不要误会,一份生日礼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m.sxynkj.ċöm
何桑诧异,“梁董怎么知道我生日?”
“我看过你的入职简介。”他用茶盖拂了拂水面,喝了一口,“你是北方人?”
“河北人。”
梁延章咂摸茶味,“不太像。”
北方女子热情豪爽,也高挑,她清冷娇弱的,皮肤细白,更符合南方女子的韵致。
院长说,“何桑从小学古典舞,全国桃李杯大赛获过奖,这个舞种最考验身段了。”
梁延章望了她半晌,“坐。”
何桑很拘谨,院长主动替她接下礼物,“小桑,梁董关照你,你傻了?”
她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梁延章神态温和,焕发出一种青春的活力,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你当然有功,我许多年没有寻觅到像翁琼的女人了。”他拍了拍何桑手背,“你圆了我思念她的梦,圆了我的寄托。”
何桑触电似的,诚惶诚恐从座位上弹起,梁延章见状没怪罪她,反而笑得愈发慈祥,洁身自好不攀龙附凤的女人,是极为少有的。
“你有艺名吗?”
何桑摇头,话剧圈早不流行艺名了,顶多是原名不吉利,没有大红大紫的命,请大师改名。
8、90年代的黄金期,很流行艺名,挂历模特都有艺名,翁琼叫孔雀,她在舞台上像孔雀一样高傲美丽,姚文姬叫白灵,谐音是百灵,她歌喉很好。
梁延章思索了一下,“我给你起个艺名,水灵。”
何桑记得,有位女演员叫水灵,不过本名比艺名火,没叫出圈。
院长很高兴,这意味着梁延章要捧她了,当她的靠山,“快谢谢梁董。”
何桑没反应,梁延章仍旧好脾气,“小何,席兰很想你,让你回老宅一起吃顿饭。”
她愕然,“梁夫人想我?”
“我有三个儿子,没有福气生女儿,席兰和你投缘。”
“小桑...”院长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梁延章迁怒剧院,“我从没安排过你应酬投资方,我求求你了,这可是梁家的老爷子!”
梁延章给她的定位是晚辈,又亲自来接,倘若不去,太不上道了,太没礼数了。
何桑只好勉为其难应下。
司机服侍梁延章上车的间隙,余光晃过街口的停车坪,“梁董,是三公子的车。”
他表情瞬间凝重,“老三又在?”
“三公子的性子...”司机瞟何桑,吞吞吐吐的,“不好压制。”
“他在外面不好压制,在我面前也得收敛。”梁延章不肯让步,坐进后座。
何桑拉副驾门,被司机拦住,“何小姐,副驾不安全,您坐后排。”
她连连婉拒,“我哪有资格和梁董平起平坐。”
“坐车不讲究身份。”梁延章发话了,示意她旁边的空位。
在剧院门口僵持也不是个事儿,何桑和他并排而坐,中间保留了一个人的距离。
回到老宅,纪席兰正在沙发上哭,瓷器碎片砸了一地。
保姆提醒她梁董回家了,她一动不动趴着,叫苦不迭,“都说后妻难当,我是领教了!”
何桑站在玄关,没敢进去。
梁延章叹了口气,搂住纪席兰,“又有人嚼舌根了?”
“这些年你根本没忘了姚文姬,她背叛你,你抹不开面了,不然你哪舍得离婚啊。”纪席兰抽开身,怨气十足,“她以后住进老宅,你们朝夕相处,你心疼不心疼她?”
梁延章打手势让何桑落座,嘴上哄纪席兰,“我和文姬离婚三十年了,你吃她的醋?”
“我不吃她的醋,我吃小姑娘的醋——”纪席兰一扭头,发现何桑在玄关,眼眶内的泪倏地凝住。
梁延章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释,“老叶的侄女订婚了,未婚夫是省话剧院的,我去看了一场,那小子人高马大,样貌不错。”梁延章随手将外套交给保姆,很坦荡的样子,“何桑也演了那场戏,你不是和她投缘吗,她陪你解解闷。”
这句点醒了纪席兰。
梁延章称心如意了,自己的地位也牢固。
她恢复笑容,“上次见了面我心里也喜欢小何,延章,你应该打电话通知我,我准备她爱吃的饭菜。”
梁延章对于纪席兰的贤惠明理非常欣慰,“去饭店吃,我订了一桌鲁菜。”
“你对小何真是周到啊。”纪席兰拉住何桑的手,“你爱吃鲁菜?”
何桑浑身不自在,“我不饿,不麻烦梁董和夫人了。”
“你太瘦了,要好好调理。女人是水做的,娇贵得很。”
纪席兰的大度关怀,像故意演给梁延章瞧,摆出的浓浓的大房味儿,也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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