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怜怜的。
他沸腾起一股燥热,扯松了领带,大步跨出,没有任何束缚地托举何桑,结实的背部压在墙壁上,仰头凶猛吻她。
梁纪深的凶,是狂性,是野蛮,是灼烫的吸铁石,令人放弃逃脱,也无从逃脱。
“怎么这么磨人。”男人喘息着,掂了掂她臀,“老实回屋。”
“我不送你了...”
“别送了。”何桑无意识顶住他小腹,他喘得更粗重了,“再送今天走不成了。”
她攀住男人脖子,“你答应我的不能食言。”
梁纪深抬起她下巴细细打量,有一霎的迷茫,“答应你什么了。”m.sxynkj.ċöm
何桑跳下去,“你床上答应的,下床就忘了?”
他眼里的笑意愈发深了,“我没忘。”
何桑伸出小拇指,他很喜欢她这副孩子气,他拉了钩,又握住小拇指贴在唇角吻,迟迟没有撒开,“我安排好工作就过来看你。”
她望着男人,他额发湿漉漉的,汗水泡得他更有男人味,也更阳刚了,过道的公用灯是橘白色,比他小麦色的肌肤浅,却融合得很动人。
何桑不是过度依赖男人、依赖感情的那种恋爱脑,她想起何晋平去世的尾七,她妈迫不及待将黄勇带回家里,睡着何晋平的床,穿何晋平的衣服,她妈也心甘情愿伺候他,养着他。何晋平对她妈好,她妈不领情,可黄勇对她妈好点儿,她妈觉得自己找对了男人,觉得那段失而复得的初恋真美好。
何桑憎恨她,亦不理解她。
直到遇见梁纪深,何桑渐渐明白,第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含义有多么特殊。
也许是梁纪深太完美了。
完美到她的欲望在他唇舌下,像火焰一燃就着。
何桑缩回手,“你走吧。”
梁纪深确实耽搁了太久,中海委员会那群老顽固,最低也是处级职称,几十年的习惯了,开口闭口官威十足,每次高管会议他发言稍有不慎,便是铺天盖地的声讨,梁纪深虽然职位高于他们,但终究是后辈,面子上不得不周全。
......
梁纪深傍晚匆匆回到中海,程洵开车也刚到。
“您怎么乘高铁了?我在高速路口接您呢。”
“高铁快一些。”他余光一扫停车坪,只有他的车位是空的,其余人都到齐了,“延迟了吗?”
程洵点头,“延迟了四十分钟。”
他再次看表,五点半了,紧赶慢赶总算没误事。
“你抽空去一趟那边,在话剧院附近买套商品房,再提一辆代步车,适合女人开的,颜色别太张扬,买红棕或者白的。”
梁纪深进入办公室,直奔里面的更衣间,他选了一款铁灰色的商务西装,晶石蓝的暗纹领带,程洵蹲下整理他的西裤,“夫人又催您回老宅了,您无论如何也得回了。周六姚文姬的接风宴您没露面,梁董很不满,二公子已经在老宅住一星期了。”
男人系领结的手一顿,眼神发点狠,“既然他回了,我正好要见他。”
从总经办出来,梁纪深走进会议大厅,所有委员和高层都坐满了,目光投向他。
“抱歉,诸位久等了,我临时有事。”梁纪深落座,视线一晃,气氛不大对。
“梁副书记是从外省回来?”
程洵一怔,做会议记录的钢笔掉在地板上,他俯身捡起的同时附耳小声说,“我没泄露您行踪。”
梁纪深合住文件夹,“是从外省回来。”
“中海在外省似乎没有项目。”
“我办私事。”他从容不迫。
“中海是省里监管的企业,领导的一言一行关系重大。”
他笑了一声,“我认为我没有违规。”
“据我们所知,您去外省是陪一个话剧演员,而您在南海湾另有一个女人,尽管您名义上未婚,可这样复杂的私生活,对中海是一种潜在的危机。”
梁纪深眯眼注视那人,“你倒是很了解我。”
他挪开椅子站起,逼至那人身后,“我自己的私人问题,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给董事会一个圆满的交代,不过中海现在有内奸,我也一定会严查。”
说完,梁纪深返回座位,各部门开始述职,这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半小时,整座城市已是夜幕。
散会后,他率先离开会议厅,程洵紧张得浑身冒汗,男人气场太烈,步伐生风,明显是怒了。
这些年,他怒的次数屈指可数。
“备车。”
连夜回老宅的路上,宋禾的电话打进来,她一连打了四五次,梁纪深统统摁掉了。
程洵察觉到,“董事局目前对于何小姐和宋小姐死咬不放,您打算...”
男人反复转动着手机,屏幕忽明忽灭,衬得他面孔晦暗不清。
他没出声,程洵也没再问。
老宅的院子里有两排大红灯笼,是元宵节挂的,红彤彤的烛火明亮又喜庆。
梁纪深在台阶上擦掉皮鞋底的尘土,推门进客厅。
佣人笑呵呵递来一杯花茶和净手的热毛巾,“梁董在书房,夫人做美容呢,我请他们下楼?”
“不必了。”他接过毛巾,“我二哥呢。”
“二公子从新西兰空运了一只蓝羽帝王鹰,听说花费了一百多万,他很喜爱,亲自出门遛鹰了。”
好大的闲心。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等。
梁迟徽遛鹰遛了挺长的工夫,才从外面慢悠悠归来,那只鹰拴在他手臂,蓝棕色的羽毛威风抖擞,和中型狼犬体型相近,确是鹰王。
这圈子的高门子弟,嗜好玩,逗鸟,养小马驹,甚至认养园子里的白虎狮子,谁名下没有一两只二级保护动物,都配不上显赫的身份。唯独梁迟徽的嗜好与众不同,他养珍稀飞禽。
战鹰,玉带海雕,金雕,从世界各国空运来,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冷血好战的心。
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梁纪深,“老三,终于知道回家了。”
梁迟徽的驼色风衣带了点这个季节的返潮,又在通透的白光下,像浮了一层水光。
他问保姆,“母亲呢。”
保姆为梁迟徽换了拖鞋,“姚夫人睡下了。”
姚文姬是梁延章的前妻,如今在梁家没名分,可好歹是曾经的夫人,直呼其名不合适,保姆司机干脆以她的姓氏称呼姚夫人。
梁迟徽也要上楼,梁纪深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他停住,侧过身。
“不该你掺和的少掺和,管好你自己,别再惹我。”壹趣妏敩
语气冷漠得要命。
梁迟徽神色沉着将鹰关回笼子里,“老三,你是误会我了。”
“燕京大酒楼是周坤的。”
周坤糊弄谁,不可能糊弄他。
他俩是部队大院一起长大的发小,梁纪深信任的人不多,周坤是一个。
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梁迟徽面前,“周家这笔账,我早晚跟你算。梁迟徽,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更清楚,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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