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把东西从衣架顶端剥离下来,再用物证袋小心装好后,傅绍言联系了物证科的同事,让他们过来把东西取走。
“你不回局里盯着结果吗?”
傅绍言摇摇头,虽然说出来有点可笑,如果在他的眼睛和显微镜之间选,他明显会站自己的眼睛,倒不是因为他的眼睛看得出那么多细节,像看血型这种细致活他的确比不过显微镜,可如果是在不利用任何化学试剂的情况下辨别东西的性质,他的眼睛还从没出过错。
“那上面沾的就是血。不光是血,还有很大的可能是人血。”
坐在租来的车上,傅绍言又恢复了平时对什么都淡淡的表情,连向邢霏解释的口气也没半点波澜。
之所以这样,倒不是因为他在和邢霏赌气,实在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的车上多了一个拖油瓶。
从华科去鬼街,一路碰上了四五个红灯,趁着眼前这个红灯没变色的时候,傅绍言一手扶着方向盘,眼睛边透过后视镜扫了一下后排那俩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就紧了紧。
这个吕小严不是学生吗?这么晚了不用回宿舍的吗?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疑问说出来,没想到邢霏和他的想法居然一致,没等他开口就先一步问了出来。
“你跟着我跑了一天,不用学习的吗?”
就是。傅绍言眼神一飘,趁着变灯的时候猛踩一脚油门,他这一脚油门踩得突然,直接让琢磨该怎么回答邢霏的吕小严朝前一扑。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抓稳了扶手,脸非招呼上前排靠椅不可。
“学……学啊,我现在也是学习,你们不是说我有当警察的天赋吗?我已经在准备警校的考试了,我不近视,体能也ok,加把劲,争取考上。”
看见邢霏在皱眉,还准备了其他说辞的吕小严微微一笑,指着手表想拿宿舍门关了这事说事,没想到嘴才张开就听见前排冷冷飘来一句: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
吕小严嘴巴一撇,不乐意地看向开车的傅绍言:“大叔,我要是没记错,你之前也说过我有天赋的,咋的,就因为我追邢霏,你就变卦了?
“还有,你说我没天赋,我看你也没什么天赋,既然在华科找出了血迹,就该在那家公司深挖下去,正经办案的有你这样的吗,跟一个地方查查,转手就去下一个地方?”
这个问题要不是碍着邢霏他肯定早问了,现在,是他先倚老卖老的,那就别怪他说话难听了!
吕小严信誓旦旦等着看傅绍言吃瘪,可事实呢,是人家就跟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该左转左转,该直行直行。
眼瞅就要到鬼街了,没等到回应的吕小严不干了,拍着傅绍言的背椅就说答不上来你就是有名无实。
“听见没有,我说你有名无实呢!邢霏,你干嘛拦着我,我是在用事实告诉你,这个男人就是个草包。”
邢霏被他吵得头疼。
本来还觉得对方就是个毛没长齐青春懵懂的小孩子,这会儿立马觉得这个懵懂小孩是时候遭些社会毒打了。
“你要觉得他说得不对,现在正好可以走人了。”
邢霏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嗖一下全浇到了吕小严脑袋上,懵懵的学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脸上全是被背刺的伤痛。
他这样,傅绍言看着高兴,心情好了,也就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于是趁着锁车的工夫,便和吕小严解释起为什么要来鬼街的原因了。壹趣妏敩
“如果是案发后不久,在华科说不定能查出什么,可现在的时间距离案发前后隔得太远,就算今天发现的东西确定是那两个人留下的,剩下的那些针织物也大概率早被处理掉了。”
“……那怎么办?像你说的,如果他们真有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华科找不到线索,鬼街也找不到吧?”
发自内心的想法换来傅绍言一个笑容,排除掉这小子对邢霏那些个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外,他真有点喜欢这个思维活跃的年轻人了。
于是点点头,接过吕小严的话头继续说:“你说得对,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牵涉到的命案已经好几起了,如果彭友旭和马驰被他们窥探到的只是简单的商业秘密大可以不必耗费这么大的周章去掩饰,而且有个前提估计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9月9日以前一直不好,可在9月9日之后,两个死敌突然就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了,你猜这是为什么?”sxynkj.ċöm
傅绍言的分析说的吕小严眼睛直了,下一秒就顺着他的话头自言自语往下说:“是不是因为他们有了什么共同的而且还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绍言满意地看着吕小严,半晌点点头,说:“别说,是有点当警察的天赋。”
“不是,咱先别夸,你先告诉我会是什么秘密啊?”
能让两个人不惜杀人去维护的秘密,还能是什么秘密?
傅绍言笑着抻了抻领口,脑海里浮现起一幅画面——9月13日的华科电子,去彭友旭办公室找老总的康可发现了衣架底下藏着的马驰,而让马驰不敢在那种场合露面的情形极有可能是他身上沾了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比如说,一件沾了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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