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实在是太闷了,闷的心里发慌。”
“那你平时会去什么地方走走?又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娱乐的软件,在上面跟人聊聊天什么的,总比一个人要强的多。”
张栩成的思绪被扯的很远,他似乎看见了当时跟那个人说话时的场景,一开始总是那么美好,可美好都是短暂的。
他摇了摇头,说了谎话,“没有,就在附近走走,冉姐不让我到处逛。”
“你怎么说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陈旭冉不可能一辈子把你关在别墅里的,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说的上话的人吗?”
张栩成抬起头直视着宁湘琦,“我认识你,刑侦队法医科的宁法医,你不用想发设法的来套我的话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宁湘琦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但表面上还是没显山露水,继续温和的询问道:“对了,刚刚邵队有没有告诉你,陈旭冉临死前还怀着孩子,是你的。”
“我知道了,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就该过去了。”
“你过的去吗?”宁湘琦问道:“陈旭冉把你接到市区,把你从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让你当她的替身,帮她去上班,帮她去应付一些她不想应付的人,包括跟男人上床,这些事情你过的去吗?”
宁湘琦的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插进了张栩成的内心深处,那些他一直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的事情。
张栩成故作镇定,双手紧紧握拳,“冉姐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我好,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就没办法在这里生活,我们需要活下去。”
“在这里活不下去,自然能在别的地方活下去,你就没想过,陈旭冉为什么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都不肯打掉吗?”
张栩成有些疑惑,“宁法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湘琦翻找出邓嘉宝的照片递给了张栩成,“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陈旭冉一直在逼他结婚,用肚子里的孩子去逼他,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张栩成看着面前的照片,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冉姐说过,他不是一个好人,冉姐是不可能跟他结婚的,不可能!”
“我们可以随时传唤邓嘉宝来刑侦队配合调查,你真的想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扯开吗?”
张栩成不敢想象自己用这样的身份去见邓嘉宝,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
“不行!不可以!”张栩成情绪激动的拍打着桌子,“你们不能让他来,不能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宁湘琦见时机差不多了,适时的开口说道:“张栩成,陈旭冉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你就算是想为那个人顶罪,你也该好好想想,他杀害的可是你唯一的亲人,还有你的未来,这样的交换条件你能接受吗?”
张栩成没有回答,他陷入了沉默中。
宁湘琦也没有再提问,现在最好就是给张栩成一个冷静的时间,等他想通了,自然是什么都会说的。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张栩成终于开口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宁湘琦给杜明振使了个眼色,让他仔细的记下张栩成说的话。
“十年前,我还住在天桥底下,是冉姐带我回家,给我取名字,让我叫张栩成,冉姐一直不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后来,冉姐带我去整容,我们变成了一样,冉姐肚子的孩子不是我的,床上的精液是的。”
“冉姐想要一个孩子捆住邓嘉宝,她每天都给自己注射自己的精液,打算生下孩子之后,拿一笔钱离开。”
“两年前,冉姐认识了邓嘉宝后给我打电话,说是有钱接我去市里了,我很高兴,可当我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冉姐是被人包养的,以她的经济条件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别墅。”
“但是没人知道,爸妈收养我就是为了掩盖冉姐的身体异样,她跟我其实是一样的,冉姐攒的第一笔钱就是让我去整容,整的跟她一模一样。”
“后来,冉姐给我买了新的衣服,把我打扮的跟她一模一样,还让我学着她的样子,我全部都照做了,冉姐说,只要攒够了钱,她就带我去做手术,到时候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可以选择,以后再也不会被人说是人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栩成有些哽咽,“宁法医,你们知道的只是我拥有男性的器官,还是不知道,我还拥有女性的器官吧。”
“男性器官女性器官都是完整的?”宁湘琦皱眉问道:“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例子在全世界都几乎找不到,要么是只有男性器官,身体里有女性的子宫,要么就是女性的样子,男性的生殖器,还从来没有过同时拥有男性生殖器和女性子宫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在跟邓嘉宝上床的时候,他没有察觉,而冉姐跟我是同样的人,我们需要钱做两个人的手术。”
张栩成苦笑着摇头,“冉姐说邓嘉宝喜欢处女,但是她已经不是了,所以一直避开邓嘉宝那方面的事情,她想到了我,把我变成了她。”sxynkj.ċöm
“邓嘉宝实际上是同时在跟我和冉姐交往的,我学的很像,没人发觉,但是半年前,冉姐不准我出门了,把我关在别墅里,就像关着一只小鸟。”
宁湘琦问道:“那你跟陈旭冉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半年前,冉姐关了我不到一个星期,突然有一天哭着回家,喝的醉醺醺的,在别墅的时候我穿的男装,冉姐没认出我来,趴在我的身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反应。”
“从那之后,冉姐就不允许我靠近她,但是这样的关系没有维持很久,只要有时间,我们在别墅里几乎什么都玩过,但我厌倦了这样的关系,也认识了他。”
“他?哪个他?是他杀死的陈旭冉吗?”
张栩成没有否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跟他只认识了两个月,我害怕他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嫌弃我,所以我一直都装成冉姐的样子,直到一个月前,冉姐突然让我离开本市,而我也向他提出了分手。”
“他一直在纠缠我,他以为我是冉姐,闹着说要把关系捅出去,冉姐让我稳住他,可我还是没忍住告诉了他真相,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他就再也没联系过我。”
“案发那天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是我让他来的,他告诉我,他不介意我的身体,要带我离开,我跟冉姐发生关系后就去洗澡了,刚洗完澡就听见外面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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