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想是什么?”星盟军校的一场讲座里,一位年长的军官问着台下的众人,他指向纳伽,道:“这位同学,你来说。”
“清除所有异种。”
“远大的理想,不过有些空泛。”年长的军官说:“或许你可以定详细一些,比如每门功课都拿到a。”
“我确实是全a。”
那名军官一噎,讪笑两声,接着道:“或许你可以试着拿到年级第一。”
“我永远是第一。”
老军官:……
同样是那位军官,同样是一场讲座。
在星盟军部的例行讲座上,那位老军官对着刚考上干部的黎晚晚问了同一个问题:“少尉,你的理想是什么?”
“升官发财。”黎晚晚回答。
“……是吗?我一直以为你们第一军团都以清除异种为理想。”
“是的,但是这不耽误我升官发财。”
老军官:……
萨摩摩跟纳伽讲这一段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强烈要求纳伽把黎晚晚调到一队来。
从此刻起,纳伽开始注意到她——强大又神秘,这是纳伽对她的第一感觉。
她宛若宇宙间飘荡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就取走一个又一个异种的性命。
有时候她分明就在它们眼前,它们却将她视若空气。
她理所应当地来了一队。
又理所应当地吸引住了他的全部目光,他早该知道的,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挪不开眼了。
纳伽总觉得,自己这一眼,真的等了很久。
他想牢牢的抓住她,所以他求婚了。
在星盟,婚姻是最强有效的约定。他以为,有了约定,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了。
纳伽知道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的束缚不适合黎晚晚,他对她说,你依旧是翱翔九天的鹰,而我不过会成为伴你的云。
可事与愿违,她还是走了,带着满身的疑点,上了通缉,消失在了宇宙中。
宇宙太大了,巨大的星舰在宇宙中渺小得都仿佛尘埃一般,更恍若人类?纳伽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他总觉得,无论他们距离多少光年,他总会找到她。
时间,空间,无论需要跨越多少节点,他总会找到她。
当他收到德特找到甲级星犯黎晚晚的信息后,第一时间就往二军赶。
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她的背叛明明白白,可是他的心好像还不太明白。
纳伽调出了审讯视频,他几乎想要杀了德特,但是他还是冷静又克制地找出里面的关键,上交中央,洗脱了黎晚晚甲级星犯的通缉。
从第一军团到第二军团那段路程,他物尽其用,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职权。
最后她的罪名只剩下伪造星盟id并未对星盟造成实际损失这种无足轻重的罪名。
审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发抖,他盯着德特,可笑的是,他只不过将德特送进监狱里了三天,就被他的兄长捞出来了。
德特的家族,很强大。
跟德特这种脑子一根筋的精神核也弱化的三级残废不同,他的兄长无论是从精神核还是各种手段上都是碾压般的存在。
德特的父亲早年就离世了,他的兄长凭一人撑起了整个家族。
这是那个家族的诅咒。
长子为优,次子弱之,三子不堪。
德特总认为如果自己是长子,一定可以做得比兄长好。
至少,自己一定会保护好阿托雅。
那个羸弱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妹妹。
母亲生了阿托雅就去世了,父亲早在五个月前战陨,兄长也常年在部队。www.sxynkj.ċöm
小小的阿托雅成了德特唯一的寄托。
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护住阿托雅,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可兄长不过将她带出去一天,就把她弄丢了。
动用了整个家族的力量都没有把她找回来。
德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无核者,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会遭遇到什么。
所以当那个叫宁宁的星盗一张一合地告诉他,阿托雅被那个疯子不停地改造的时候,他气疯了。
他怎么敢?那是他的妹妹!
她当时那么小,她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凭什么把她改造成武器?
为什么……是黎晚晚?
德特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想起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妹妹绑在审讯椅上,没日没夜地行讯。
那可是……阿托雅啊。
德特崩溃了,他回到祖宅,看着满屋的衣物和首饰甚至电子产品。
他想,等妹妹回来了,就把这些东西送给她,她一定很高兴,然后又会甜甜地叫自己哥哥。
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阿托雅也听不见了。
他叫她卑贱的草核,他嘲讽她没有家教,他说她是个卑鄙的贼。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往他心里扎,他说好的要保护好阿托雅,不让她受一点伤害,结果伤害她的……是他自己。
那个冷静到极点纳伽•斯莱曼,甚至在黎晚晚死后举办了婚礼。
德特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去参加了纳伽的婚礼。
他办得极其盛大,星网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卡到。
Ω星系,一个初生不久的瑰丽星系,无时无刻地发着光和热。
一般的人,只会远远地观望。
纳伽只出现了三十秒。
前十秒,他操纵着机甲站在那片瑰丽的星系前。
再十秒,他抱着活体星球最后身下的碎片直直地驾驶进那片Ω星系。
巨大的雷鹰裹挟着电光,好像被藤蔓所包围一般,电花闪烁着奇异的形状,仿佛盛开的一朵又一朵礼赞之花。壹趣妏敩
最后十秒,他被吞噬在那片光和热之中。
疯子。
德特说。
都特么是疯子。
纳伽最后说,他的夙愿已经完成,他没有理由再留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星盟人的寿命太长了,像他这种从一开始就活得太过苍白的人,实在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
黎晚晚从调到一队起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他,纳伽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是他愿意罢了。
哪怕是她别有用心编制的一道网,可他也逃不开,他也不想逃。
他甚至想,好在她的别有所图,图的不是别人。
可是他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如果她真的别有所图,怎么会冒着被搅碎的危险,义无反顾地进入空间漩涡,只去赌一个他还活着的可能?
如果她真的别有所图,怎么会在面对那么多异种的情况下,牢牢地将还是精神核幼体的他护在身后?
如果她真的别有所图,怎么会那么决绝地将自己的血液掏空,完成所谓的“武器的使命”?
她说她喜欢自己的那一双碧色眸子。
她说她会完成他的愿望。
她说她没有时间了。
可是他的愿望,早就从肃清异种变成了和想她一直在一起。
那双她所喜爱的碧眸,几次注视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不救她?
他有得选吗?
要么在外面,将活体星球的外核击碎,回应她所说的自由。
要么,辜负她的死亡,跟她一起死去。
纳伽曾引以为傲的冷静在一瞬间就给了他答案。
世界上最大的残忍,莫过于亲手送自己的爱人离开。
宁宁说,她在研究所的那些年,一直守护着他们,他们就算死也想回报她。
他们想保护她来之不易的自由。
他们想让她作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作为武器活下去。
可是还是没来得及。
宁宁问纳伽后悔吗?她问纳伽为什么不撤退?!
似乎他们都将黎晚晚的死归结到了纳伽头上。
那仿佛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纳伽从来没有回应过,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她活着。
他无时无刻都活在一种恐慌的窒息当中。
黎晚晚……
他曾在爆炸中疯狂地呼喊她的名字。
他曾在梦里无数次地惊醒。
他无数次地观看着她生前最后的监控画面,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泪流满面。
他知道,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说的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所以那场盛大的婚礼如约而至。
在Ω星系,他看着那璀璨如玫瑰的星云,想起了那一场宣告着胜利的爆炸。
她穿着他给她的披风,笑得那样张扬。
你将赴死的路途铺满了鲜花,这场盛大又浪漫的婚礼,是我迟到了。
三十秒,漫长又短暂,但是足够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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