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这样对老李家是不是太残忍了?”村长于心不忍。

  “拿安置费走人或者报警进去,村长觉得哪个?”

  生怕惊动警察,村长也就不再为李家发声了。

  可接着,村长又问:“那个女人见了不该见的,您打算怎么处理?”

  室内静了下来,叶淮之说:“她是我的人,我自会处置。”

  闻言,村长有些犹豫,“可是那边吩咐……”

  “他们应该也吩咐过您一根头发丝儿也别碰吧?”叶淮之睨了过去,“可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却令叶某不敢恭维。”

  话落,村长额上冒汗,辩无可辩。

  “叶老弟,哪个不知分寸的惹到了你啊?”

  门口进来一人,笑哈哈地睨了村长一眼,又看向了脸色阴沉的叶淮之。

  怕有个好歹,村长连夜通知了制药厂的马老板。

  现见人来了,村长莫名松了一口气。

  与马老板一同前来的还有刚刚进村的宋时。

  “叶总。”宋时朝叶淮之走了过去,后者略一点头回应。

  见到马老板亲自出面,叶淮之并不意外。

  他掀了掀眼皮,“马老板这是嫌我鸠占鹊巢了?”

  “哪能啊!您大驾光临诏市我高兴都还来不及。”马老板在叶淮之侧首径直坐下,捋了捋胡茬。

  “那叶总、马老板您们慢聊。”村长说罢给他们留下了空间。

  见周围没了外人,叶淮之问:“你前段时间诱捕的那个男人怎么处理的?”

  马老板疑惑地看了过去,“叶总这是?”

  宋时出口解释:“马老板有所不知,那人是泰信员工。”

  “原来如此——”马老板眼里蕴着幽深的光,“那还请叶总帮我善个后——”

  自叶淮之上次匆匆救下虞圆后,一连几天都未再出现。

  送饭的村妇虽然冷淡,但到底没在饭菜里动手脚。

  饭菜里没了药物,虞圆的体力也在一点点恢复。

  这几天她冷静了下来思考了许多。m.sxynkj.ċöm

  叶淮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村庄本就不是巧合,他旗下的医药公司和马老板的制药厂合作甚密,算得上是制药厂的大客户。

  出差考察途中,救下她也不过是顺手。

  虽然他的搭救让她从一个潮湿的环境换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但她实际上仍被困在村里这件事实并没有改变。

  所以要想逃出去,她还是得自救。

  经过观察,虞圆发现村长家的小孩会时不时带着小伙伴到她窗外的空地上玩耍。

  于是这几天她几乎定时定点地守在窗边唱一首童谣。

  由于这首童谣有趣又好记,小孩们听几遍就学会了。

  一时间,这首新鲜的童谣在村里传唱度还挺高。

  窗边发出一阵动静,虞圆起身去开窗、侧身避开,动作一气呵成。

  不多时,一个小东西以抛物线的形式被掷了进来。

  她弯腰去捡那裹着石头的纸条,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心里有了底。

  这天入夜,虞圆吃过晚餐后早早熄灯上床。

  数着时间等待的她,听到门口敲门声传来,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睡了?”清润的音调自门口传来。

  几日不见的叶淮之竟推门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端详了起来。

  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小圆,你别怪我。”

  虞圆不禁感到疑惑,但闭着眼没动。

  室内一阵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虞圆心里越发焦急,只想他快点离开。

  然而床边的叶淮之却偏偏要和她逆着来。

  他不仅不走,手指沿着她脸上绒毛的距离虚虚地描摹起了她的五官。

  抵不住绒毛处传来的痒意,虞圆稍一用力就皱了眉,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还要装睡吗?”他低低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如山中冷泉清冽。

  虞圆一时没忍住,缓缓睁开了眼。

  “你干嘛?”她话语里是被打扰清梦后的不悦。

  男人黢黑的眼泛着莫测的光,他问:“想逃吗?”

  虞圆一滞,反应过来后说:“不用你管。”

  可她的冷漠没有劝退叶淮之。

  他反而把她从被褥里捞了起来,虚虚抱着她的同时低声在耳边说:“逃了,就别再回来了。”

  等叶淮之松开她又离开房间以后,她还在恍惚。

  刚才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了自己今晚的计划?

  低头苦思之际,窗外发出很轻的小石子砸窗声。

  虞圆霎时回神,走了出去。

  楼下的扎玛扔了个细长的绳索上来,这架势是要她沿着绳索向下滑行。

  攀着绳索缓慢降落后,她与扎玛在空地汇合。

  “扎玛。”虞圆兴奋的小声喊道。

  见人安全了,扎玛则扭开头走在前面带路。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少年的火气还挺大。

  算了,毕竟是她骗人在先,她摇了摇头跟上少年。

  可令虞圆感到惊奇的是逃跑的路上竟畅通无阻,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倒是村里某处火光明亮,炊烟袅袅,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活动。

  想来是师傅他们提前做了背调,才派扎玛逮着这日来接应她。

  出了村庄后,虞圆卸下了一口气,弯腰喘气。

  也就是她用手抵着膝盖之际,原本还故作高冷的扎玛突然脸色一变。

  “你受伤了?”少年凝着她的衣料,说了今晚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

  顺着扎玛担忧的视线,她朝自己衣角两侧以及后背看了过去。

  浅色的t恤上红色的痕迹明显,虞圆见状心中一沉。

  突然想到了叶淮之在房间里给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略重的喘息,难道他那时受伤了?

  “扎玛我问你,沿路我们都没碰见村民,今晚村里的活动你事先知情?”

  扎玛摇了摇头否认,“这个时间段守备最松。”

  话落,虞圆脸色煞白。

  难怪路上一个村民也没撞见,逃跑的如此顺利,想必这也和今晚的活动有关。

  “我要回去一趟,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老傅。”

  她交给了扎玛一张纸条后,就匆匆往村里跑。

  这纸条是叶淮之临走时给她的,好像与师兄下落有关,她刚在房间没来得及细看。壹趣妏敩

  她的肩膀被少年抓住,扎玛眼色焦急,“危险。”

  虞圆扭头安慰一笑,“不会有事的,我必须回去。”

  说罢,她用巧劲挣脱了肩上的束缚。

  头也不回地扎进夜色中。

  活动地的火光暗了下来。

  与之相反的是村里各处亮起了稀薄的灯光,不是有人站在自家门前伸长脖子朝村长家方向张望。

  此刻的村长家里则亮堂一片。

  包括虎子在内的那些青年壮汉如层层铁桶守在门外。

  屋内充斥着肃杀气。

  主位上的马老板不悦地审视着堂中伫立的两道身影。

  最终视线定格在略前方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叶总支开村民,放跑那女人是何意图?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看村民们劳作辛苦,好心请他们野炊犒劳一下而已。”叶淮之从容地解释。

  “哦?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中途去了一趟村长家,径直往那女人的房间去了。”

  面对马老板的质问,叶淮之轻笑道:“既是我的人,我去确认一下又怎么了?”

  “岂有此理!”马老板大手一拍桌子,呵斥:“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只见马老板大手一挥,虎子带了几个兄弟从门外走进来。

  与此同时,村长默默退了出去。

  即使被团团包围,叶淮之疏冷的眉眼依旧淡定自如,修长的身形散发出层层冷凛气压。

  宋时则蓄势待发地紧盯着虎子他们。

  马老板身侧的二把手陈云这时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被打断。

  “找到了,找到那女人了!”刚出去不久的村长又急匆匆进来禀报。

  闻言,马老板眼神瞥过虎子,后者停下了蓄力的动作。

  宋时担忧地暗自看了叶淮之一眼。

  厅中的叶淮之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不显,只是唇角冷硬抿起,流畅的轮廓盈着透冷的光。

  马老板语气生硬且不悦地问:“人呢?”

  “她就在房间。”村长左右张望,又一脸心虚,“好像看守的人闹了一场误会。”

  “去看看。”马老板领着队伍气势汹汹地往那房间走去。

  房间门外有村民把守,见到这阵仗赶紧挪开了身。

  马老板不顾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了门。

  房内,虞圆衣服脏乱地抱臂坐在床上,脸上满是被扰清梦后的不爽。

  “大晚上的你们到底要干嘛?!”她不耐地问。

  马老板眯眼质问:“你刚去哪儿了?”

  “就在床底下睡觉啊!”

  “床上怎么不睡?”马老板目光直直审视了过去。

  “床底有安全感不行吗?”虞圆抱怨:“被你们转移来转移去的不说,现整天还被关得没有安全感,晚上睡也睡不着,就床底还稍微好睡点儿。”

  马老板朝身侧使了个眼色,虎子立刻上前趴在地上,接着从床底掏出个枕头。

  也不知马老板信了还是没信,哂笑道:“既然那么喜欢狭窄有安全感的空间,不如就把你关在衣柜里吧!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壹趣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诱她入饵言尾更新,第285章 逃免费阅读。https://www.sxynk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