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此时也正在清除太子府里的暗钉,他发誓要一举扭转颓势,明年迎娶沈六小姐进府,才能顺利的诞下嫡子。
太后和沈家现在站到了他的这一边,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这次,以后再没翻身的机会。
趁着年底的盘账和清扫,太子把后院的奴仆全都换掉。
厨房里的人、洒扫房里的人,还有针线房和采买房里的人,就连倒夜香的人都没放过,全都换上了新面孔。
太子也不想细查,暗钉、眼线和普通人,一个不留,全换掉。
后院里该清的人都清走了,房间空了出来,然后才是细细地查找每一处的房间和角落,还真让太子查出了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侍卫在针线房的地砖下挖出了一个大坛子,坛子里面装了好些银裸子和首饰,还有好几包药粉。
看着这几包药粉,太子怒了,也不想查出到底是谁放的,针线房里的人都已经清走了,这时想查,也查不到呀。
于是太子命人把药粉拿去让人验看,最后发现是能让人不孕的药物。
太子被吓坏了,忙吩咐后院里的女人把她们的衣裳都烧了,重新添置新的,这时太子都想把后院里的女人也一并都换了,可是不能。
太子的衣裳不能随便更换,每件都让人验看之后,发现没问题了,太子才敢穿。
太子府里乱成了一锅粥,侍卫又在后厨的水井旁挖出了老鼠药,太子的后脖颈凉飕飕的,脸都白了,忙命人把水井封了,以后都到山里去打山泉水来喝。
侍卫又在后墙根挖出了一大包的麝香,看到一大包的麝香,太子觉得他的脑袋要炸开了,以前怎么就没早点清理呢,这么多的问题,难怪太子府没有孩子出生了,看来以后每年都要定期清理一次。
因为问题太多,太子头皮发麻,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活到现在还没死,也是福大命大,对后院的女人也起了凝心,这些女人是不能赶出去或者是随意处置的,但她们房间里的东西可以好好地查一查。
这一查,又查出来好些不干净的东西,特别让太子不安的是在太子嫔的房间里搜出了针扎的小人,这不是巫蛊术嘛。
在太子府施行巫蛊之术要是传了出去,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这个太子也不用当了。
太子立刻把太子嫔给废了,因为小人的生辰八字赫然是薨了的太子妃的生辰八字,太子正好把太子妃死的“不明不白”的原因推到太子嫔的身上。
堵上了巫蛊术这个大口子,太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在后院太子众嫔妃的房间里又找出很多包药,嫔妃们都说这些药是喝了包生儿子的药,太子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正在气头上的太子,又想趁机把他的女人给清除一些,杀鸡儆猴,于是又趁机废了太子奉仪和太子承徽。
太子的其他女人都慌了,怕被牵连,被废,都谨小慎微的低着头不敢出声。
刚进太子府没几个月的楚令秀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差点吓傻了,她的一万银票被搜走后她都不敢吱一声。
太子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一直守在太子府外的暗卫们,暗卫们立刻进宫。
皇上听了暗卫的回禀,脸上无惊无喜,心里确是在怨太子为什么不早点开窍,早点发狠,非要等到现在才做这些。
皇上的心情复杂。
“常山王府里这几天聚集了一大批的名医,世子的病有得治?”皇上不管太子,只是每天按惯例听取暗卫们的奏报,他反而是问起了傻世子治病一事。
常山王府为傻世子治病一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京中的名医都被常山王府给请去了,声势浩大,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回禀皇上,名医们都说没有找到病根,世子的身子根本没病,但都说不清为什么世子是个傻子,也有人说可能是因为世子的七魂六魄不全,所以才致使世子心智低下,犹如一个傻子,听闻此言,常山王又请来了一众道士为世子治病,道士看过世子之后,说要给世子作法招魂,在王府里设坛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常山王府里烟雾缭绕,蔚为壮观。”暗卫低头小心翼翼的回禀。壹趣妏敩
皇上冷冷一笑,口中呢喃着:“道士?七七四十九天?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十天都等不了了。”
皇上突然想起了常山王世子和陈禹琛还有一层师兄弟关系,不禁问出了口:“世子的师父不在常山王府吧?”
皇上板着一张脸孔,有些吓人,暗卫战战兢兢,躬身回道:“不在,早几年前世子的师父就外出云游去了。”
皇上听后不置一词,半晌过后才道:“这样吧,抽调一半守在太子府外的暗卫去常山王府,每日一回禀不变。”
暗卫躬身领命而去。
一想到陈伯涣的嫡女是常山王世子妃,而陈伯涣又是太后、太子和二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皇上对常山王府的猜忌更甚,不禁想起了陈禹琛,眉头一皱。
这日早朝,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询问站在队列中的宋国公傅善长。
“傅爱卿,你觉得朕该如何赏赐陈左将军?”
皇上徒然发问,让宋国公傅善长惶恐,怎么也没想到陈禹琛去了一趟越州,居然立下奇功,可皇上已经给陈禹琛升了官职,这会儿又要给陈禹琛奖赏吗?
陈家是要强势崛起了吗?
想明白了这些,宋国公暗暗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侄女与陈禹衍和离归家,也不至于让宋国公府和陈家闹掰。
可即便两家闹掰了,他也要为留在陈家的外孙争取些许好处,陈泽冉到底是陈家的嫡长孙,地位超然,顺便缓和一下和陈伯涣的关系,以图后续。
宋国公走出列队,小心翼翼地回禀:“启禀皇上,左将军年纪尚轻,尚需历练,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官至正三品,皇上体恤下臣,不如奖赏左将军的父亲陈伯涣,恢复陈伯涣忠毅侯的爵位。”
陈伯涣一旦恢复爵位,他的外孙还有可能承袭爵位,如果奖赏落到了陈禹琛的头上,就和外孙没有任何关系,宋国公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皇上一想,觉得宋国公说得很有道理,又问站在队列中的常山王。
“皇弟,你觉得朕该如何赏赐陈左将军?”
常山王稳稳当当的上前一步走出队列,躬身道:“启禀皇上,臣弟认为该奖赏左将军本人,功绩是左将军立下的。”
站在队列中的安国公楚仲聘也赞同常山王的看法,可皇上听常山王这么一说,排斥常山王的心站了上风,隐隐不赞成常山王的提议,竟然表现在了脸上,脸色就是一沉。
满朝文武都看到了皇上陡然变了脸色,思忖常山王的话应该是触怒了皇上。
朝廷上安静了下来,朝臣们都在想如果皇上问到了自己该如何回答时,就听皇上又问起了礼部尚书韩大人。
韩大人自然是看出了皇上先问及宋国公看法的用意,他也听说了常山王世子在治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是赞成奖赏陈禹琛的,但这话不该由常山王来说,坏就坏在这里,换个人说都比常山王说来的更合适些。
于是韩大人出列道:“启禀皇上,宋国公说的有道理,臣复议。”
“韩爱卿,为什么说宋国公说的有道理?”
听皇上如此问,韩大人便知他刚才的话说对了,猜对了皇上的心思。
要说韩大人的本意是赞成奖赏陈禹琛的,皇上让他说出理由来,他能给皇上说出一大堆的理由,可现在的情形是皇上一心要反对常山王的提议,赞成宋国公的看法,那么他就要顺着皇上的心意来说。
这就是会看风向,审时度势。
“皇上,理由刚才宋国公说了其一,那便是左将军年纪轻,其二嘛,如果没有陈伯涣这个当父亲的教导,左将军焉能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奇功,该赏陈伯涣才是。”
皇上为了防范常山王和常山王世子,可又不得不赏赐陈禹琛,因为陈禹琛做出的炸弹功绩太大,只能把本该给陈禹琛的奖赏给了陈伯涣,这也是皇上先问及宋国公的本意了。
韩大人想的是,陈伯涣恢复了爵位,陈禹琛再承袭爵位,也算是得到了奖赏,并未落空。
如果皇上真的想要赏赐陈禹琛,他大可以先问安国公或是兵部尚书。www.sxynkj.ċöm
张阁老极想在皇上的面前有所表现,他走出队列,大声嚷道:“启禀皇上,宋国公说的有道理,臣复议。”
能站在朝堂上参与早朝的人,各个都是火眼金睛,心明眼亮,很会揣摩皇上的心意。于是多半的朝臣都出列附和宋国公的看法,竟然都是赞成奖赏陈伯涣而不是陈禹琛。
在这些大臣看来,陈伯涣和陈禹琛是父子,奖赏谁都一样,无关紧要,他们都站出来支持皇上,顺着皇上的心意说话才是最要紧的。
皇上看着众臣的反应,内心十分的满意,龙鳞瞬间被群臣们抚平了,也不去看呆若木鸡的常山王。
见此,还没表态的一小撮朝臣,包括安国公在内,都不好再提出不同的意见了。
这次早朝只是停留在商议层面,皇上打算留待年后再恢复陈伯涣的侯爵,但经过群臣的商议后,这个消息已经是传遍了京城,坐在家中的陈伯涣当然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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