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地从地道口吹出来。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紧贴着他的感觉,晚芳一点都不怕。
洞口虽然扩大了些,但地道内部相对洞口来说,还是显得小了些。
地道内部有一人高,能同时容纳两人并排行走,不用躬着身子低着头,轻松自如地行走在地道里面,看着四周新鲜的凿痕,怕是最近赶工出来的吧,算起来,他买下这座造纸坊已经快两年了。
越深入地道内部,感觉越来越暖和,这就是地热起到的作用吧,陈禹琛在一处比较宽的地方停下脚步,轻声地说:“我打算趁着冬天,地底下比外头缓和,在这里挖出一间地下室来,你说怎么样?”
晚芳点头,极其赞成他的做法,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做足充分的准备。
又往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才走到地道的另一头,有两位帮工正在此处加宽地道,他们挥动着手里的小锄头,“哼哧哼哧”地挖着地道,扬起一阵灰尘。
两人出了地道,便是一片密密的灌木林,十分的隐蔽,扒开灌木林费了一番功夫,两人才顺利的来到河岸边。
河流下游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水碓,碓头敲打泥灰岩发出的“吭哧吭哧”的响声不绝于耳。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同时转身,钻入灌木林,按原路返回。sxynkj.ċöm
重新来到地道较宽处,之前陈禹琛说要在这里修一间地下室的,陈禹琛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痴痴地看着晚芳,见晚芳有些愣神,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又朝晚芳努努嘴,晚芳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他一脸的委屈加气馁。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地道里有些昏暗,见陈禹琛不再往往回走,晚芳转头,只能看到他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你忘了什么吗?”陈禹琛忧郁地问。
“我忘了什么了?”晚芳不解,下一刻,陈禹琛便凑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一步,一步的深入,疾风骤雨的吻悉数被晚芳咽下后,晚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忘了什么”指的是何事了。
他们第一次相吻,就是发生在地道里,难道这就是他要带晚芳看地道的原因。
“疼。”晚芳推开了陈禹琛,抹了抹被吻肿了的双唇。
陈禹琛不怀好意的贼笑道:“芳儿,哪里疼?让我瞧瞧。”说完,又紧紧地抱住了晚芳,手不老实了起来。
晚芳哭笑不得,按住了他的双手:“你想哪里去了,嘴疼,我说的是嘴疼。”
“嘴疼?来,让我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陈禹琛怪笑道,嘴又凑了过来。
“停,我真的是嘴疼,没撒谎。”晚芳正色道。
陈禹琛便真的俯下身,对着晚芳的嘴唇吹气,嘴里和鼻尖全是他的气息,还真别说,被他这么吹一吹,嘴唇真的不怎么疼了。
之后两人走出了地道,晚芳的嘴唇还肿着,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一人回到窑炉坊。
房间里十分缓和,盘了炕就是不一样,儿子和女儿坐在床上,抱着他们的小脚丫玩的很投入。
连翘笑嘻嘻道:“少奶奶,小少爷和小小姐想脱掉他们脚上的袜子,可怎么都脱不下来,他们也不急,就这么一直抱着脚,一边玩,一边慢慢地脱袜子,太好笑了,换作是我,绝对忍不住,一定要将袜子咬下来的。”
“是呀,少奶奶,这窑炉坊里就是暖和,比城里暖和多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穿不住袜子,想脱了呢。”
“这大冬天的住在这里,真是暖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致都说住在这里好,一点都不嫌弃这里破旧,晚芳也就踏实地就此住下了。
这天,造纸坊的新厨房开始抹水泥,找平,做基面,为后面贴瓷砖打基础。
晚芳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到造纸坊来帮忙,晚芳负责拌水泥。
一份的水泥加入两份的沙子,搅拌均匀后,在中间做一个窝,分批次加入水,再次拌匀,先在墙上和灶台上,以及橱柜和洗菜池做基面,等水泥干了之后,就可以帖瓷砖。
晚芳拌水泥,陈禹琛负责往灶台上抹水泥,帮工们没有做过,他们先在一旁学习陈禹琛是怎么样往灶台上抹水泥的,学会了之后,他们就上手跟着一起做了,速度也就快了起来。壹趣妏敩
她一边搅拌水泥,一边看着陈禹琛拿着抹泥刀和抹板有板有眼的往灶台上抹水泥,无比的佩服陈禹琛,陈禹琛是干一样像一行,俨然一个活脱脱的水泥工。
同时也对陈禹琛让她跟着大家一起干活,感到欣喜,陈禹琛不反对她抛头露面。
一通忙活下来,花了两天的功夫,灶台、橱柜、台面、墙面和洗菜池子,都抹上了水泥。
接下来就是等水泥干了,大冬天,水泥干得慢,怎么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的吧。
晚芳一行人在窑炉坊里住的这几天,都很开心,看在陈禹琛的眼里,觉得大家都喜欢这里,一副要常住在这里的样子,他也就没有赶晚芳一行人回家去,媳妇儿子女儿热炕头,陈禹琛也是欢喜的。
冬天的太阳再大,也显得冷清清,没有一丝的暖意。
京兆府衙门外有人击鼓鸣冤!
“咚咚咚。”一阵敲鼓声响起。
听到击鼓声,京兆府尹陶大人精神一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召集人手开堂。
陶大人端坐在衙门的正堂,衙役们整齐地站成两列,水火棍不停地敲打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陶大人拍响惊堂木,响声骤然停止。
击鼓鸣冤的原告走进衙门,跪地行礼后,将状纸呈上来。
刑名师爷接过状纸,粗粗看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没有当堂念出来,而是呈给了府尹陶大人。
陶大人微微一怔,难道是大案要案?
年底了呀,大家都很忙。
一看到状纸,陶大人心中一沉,脸上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真的是要案,出了人命的要案。
康宁郡主死了!
堂下跪着的原告,状告陈禹琛害死了康宁郡主。
“堂下何人?”陶大人严肃道,原告看着不像张中廓呀。
“大人,小人是张府的管家,张郡马状告陈左将军毒死了康宁郡主。”管家的神情悲戚。
击鼓鸣冤,衙门开堂审案,一般是公开审理的,鼓声响起时,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到了这时,衙门口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听原告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群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认真的聆听。
听原告提到康宁郡主,京兆府尹陶大人倒是还记得康宁郡主,去年就是康宁郡主毒死了陈禹琛的母亲许氏,陈家报了案,当时的案子就是他审理的。
现在康宁郡主也死了,看上去像是陈禹琛为母报仇了。
不过,康宁郡主的案子,去找太后和皇上做主,岂非比送到衙门来更好些?
陶大人紧绷着一张脸,毫不掩饰地埋怨道:“康宁郡主的案子本就不该送到衙门来的,既然你送过来了,状纸我接下了,人证物证可有带来?”
如果他敢不接下状纸,一旦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震怒。
张管家摇头,两手一摊,将问题一推:“人证自然是康宁郡主,物证没有。”
康宁郡主死了,不能开口说话,岂不是人证物证都没有。
陶大人眉头一皱,淡淡道:“既然没有证据,怎么就断定是陈左将军毒死了郡主?”
按仇杀来说,陈禹琛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也有可能是忠毅侯为妻报仇呀?还有许家为女儿报仇?
张家这是仅凭猜测就要诬陷陈禹琛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这个案子很棘手呀。
张管家被陶大人问得茫然无措,沉默不语,主家让他到府衙来击鼓鸣冤,他就来了,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知,也做不了主,没有发言权,死的人是郡主,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呀。
一问三不知,陶大人心中一凛,接下状纸,打发原告先回去,他要进宫一趟。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散开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立时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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