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齐上下一派太平,直到又过了三年,南楚皇帝楚游被刺杀,南楚皇权动荡,北齐与南楚交界的靖州一片陷入了不安中。
篡位成功的南楚二皇子成了新的南楚帝王,深知楚游一向与北齐皇帝交好,称帝后,索性派人炸毁了两国交界处的祁山大坝,好斩断连接两国的路。
至此水患肆虐,冲毁良田、屋舍不计其数,两地百姓流离失所。
南楚乱军更是趁乱,将有北齐皇帝亲笔题字的寒山寺,满门屠尽。
这些消息禀到京都时,满朝震怒。
全是上折子领兵出战的。
云汐亲自熬了燕窝送到未央宫内。
那时,沈郁正端坐在御案后,埋头批着折子,听到她熟悉的脚步声,抬眸看来,满是疲惫的眉眼上还是染上了一丝柔光。
“你怎么来了?”沈郁搁下手边的折子,起身朝着云汐走来,“睡不着?”
云汐点了下头:“反正我也睡不着,我来陪你熬夜。”
沈郁看着她一瞬,旋即点头。
“你也觉得我该出兵?”沈郁舀了一勺燕窝送到嘴里,声音薄薄地问道。
云汐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掌,叹了口气道:“是,但是不是现在,北齐和南楚边界本就地势复杂,虽然现在南楚国内动乱,但是炸了祁山大坝,一并冲毁了往来的山路、桥梁,大军前去,反而易中南楚的埋伏。”
沈郁坐在龙椅上,搁下手里的瓷碗,大手将人揽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点头道:“嗯。”
“那祁山一片的地形,南楚人比我们熟悉,地形又复杂,大军前去,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半分优势,你是对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稳住靖州局势,救济当地受灾百姓,让南楚乱军不能在靖州趁乱生事。”
沈郁听着云汐的话,将下巴搁下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道:“景行、寒山寺的和尚...如当年我没在寒山寺提字...”
云汐听见这话,心头酸涩不已,伸手捧起沈郁的脸颊,在他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南楚二皇子的错。”
沈郁薄唇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将怀里的人紧紧拥住:“你知道的,我多么想亲自带着人马杀到靖州去,可是这个时候,我万不能离开京都,我打算让盛元洲和夜鹰带兵前往,稳定靖州局势。”
云汐点头:“夜鹰这十八年也成长不少了,能当此大任,况且盛大将军最擅救灾事。”
“嗯,今日团团圆圆都来了,说愿意领兵出征,孩子们都长大了。”沈郁欣慰道。
“十八了,也该长大了。”云汐轻声回了一句。
这之后的三个月内,云汐和沈郁才收回夜鹰从靖州递上来的折子中,一点点了解靖州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
一切事宜都比云汐和沈郁想象的要严峻得多。
不仅有趁的南楚乱军不断在寻机生事,还有这些年被打压到只能藏在祁山的土匪、海匪也再度卷土重来...
再加上失去家园的百姓...
整个靖州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这其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景行还活着。
景行在寒山寺被满门屠杀的时候,他并不在山上,才能逃过一劫。
之后景行不忍看着山匪、海匪肆虐,加入了当地的护卫军。
夜鹰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颇有威望的小队首领,以寒山寺遗僧的身份被家户喻晓。
沈郁和云汐看到这里的时候,皆松了口气。
沈郁接连拨款,为了稳住靖州局势,征收难民,修桥造路,重建水路。
就在盛元洲和夜鹰到靖州半年后,整个靖州被冲毁的道路、屋舍已经重新修建起来了,土匪、海匪也一并清除了大半。
就在朝野上下以为靖州恢复了民生后,宫中不会再有大的动作了,靖州百姓也可以忘记这段南楚带来的耻辱。
但云汐知道这并不是沈郁的一贯作风。
果不其然,他一个月内接连见了朝中重臣、武将。
连着商讨了一个月,却都寻不到对付南楚的办法。
时常盯着祁山地形图直到深夜,可南楚人为了怕北齐报复,几乎切断和北齐联系的道路。
但和北齐没了往来的南楚国内百姓,也并不好过,饥恶、贫穷几乎席卷了除南楚皇宫外的整个南楚。
直到次年后,沈郁收到了一封建言献策的信,那是一封夹在盛元洲和夜鹰递上来的折子中的信笺。
信中,建议一边用修建的军船靠近南楚国边境,逼迫南楚新帝对之前所作所为负责,一遍派兵从祁山山脉一条山路,绕道突袭南楚腹部。
谏言之人对祁山山脉极为熟悉,对行军打战兵法,也迫有心得。
沈郁看到信尾落款“景行”二字,还有些恍惚。
“父皇,靖州可是出了什么事?盛老将军和夜将军信中说了什么?”
听到萧途安的话,沈郁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皇儿,剑眉微挑。
【不然,父皇为何露出此等神色?】
沈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对着自家皇儿勾了勾手指,让他上来看。
萧途安上前,接过信笺,飞快地扫了一遍,心中惊叹不已,又细细看了几遍。壹趣妏敩
这些日子,他和圆圆,也时常和父皇、母后,商讨靖州和南楚一事。
他快步走到殿内挂着的靖州地形图前,用手指点了信中所提的几处地点,心中豁然开朗。
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细细研读了几遍,心中困惑更深了几分。
只得转头去看自家父皇,沉声道:“这景将军信中所提之法看起来可行,但这其中却还是有几处太过危险...”
沈郁闻言,看向自家皇儿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赞许,却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开口道:“朕认识的景行,已经夜鹰这些日子提到的景行,都并非思虑如此不周全的人...”m.sxynkj.ċöm
思虑周全的人!
萧途安转头再去看身后的地形图,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笺,突然明白了过来。
父皇说这景将军是思虑周全的人,信中这种连他稍加思索就能看出破绽的计划,景将军不可能没想到。
难道是...
萧途安瞪大眼睛去看自家父皇:“难道这并非他心中最优的计划,他是怕这信被奸人所获?”
沈郁点了下头,突然想起十八年前发生的事,叹气道:“你还没出生前的那年,景行见识到了北齐朝野上下、整个京都的尔虞我诈,所以他在信中写了一半真,掺着一半假。”
萧途安深吸了一口气,点了下头,沉声问道:“那父皇打算如何?”
沈郁闻言,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起身走到靖州地形图前,抬手指了一下。
萧途安朝着那处看去,发现父皇指的并非靖州,而是从青州一路往下,直通靖州的清河。
清河!清河王!清河姥爷!
萧途安微微一怔,只细想了片刻,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我已经提前去信清河王,本意是这场对南楚的战役,绕开靖州,但眼下看来那场苦难是靖州人承受的,既然要洗刷这场耻辱,又怎么能少了靖州人。”
萧途安闻言,看向自家父皇。
只见父皇一向清隽的眉眼满是冷厉,目光里是凌厉的杀意。
这是萧途安从没见过的一面。
之前总听人说起父皇十九年前在凉州和西辽打的那一战,本来他还想象不出,自家父皇上阵杀敌的样子,但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那一幕。
他挺直脊背,双手抱拳道:“父皇圣明!”
原来自家父皇这半年虽从未提及南楚,但暗地里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与南楚一战。
那么这半年刻意忽视南楚新帝的挑衅,是为了让其放松警惕?
之后再趁其不备,奇袭!
一个月后,靖州水军奇袭了南楚仅剩的港口,逼迫南楚新帝对靖州犯下的错误负责。
南楚新帝一夜惊醒,一时只得让亲信给西面的西辽递信,可凉州早有准备,提前截获。
在南楚新帝还措手不及之时,景行率军从祁山山脉直插南楚腹地,一举攻入南楚皇宫,生擒南楚新帝时,清河王大军悄然逼近南楚东部。
南楚各地势力为求自保,弃了南楚京都,各自为政,至此南楚一分为四,祁山一脉归北齐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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