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也刚起床,他瞥了睡得神志不清的女人一眼,接了,屏幕里立刻出现江夫人和咬咬的身影。
天气炎热,小咬咬也穿着浅蓝色的小衣服,短手短脚地坐在江夫人的腿上,对着手机,小嘴嘟嘟地喊:“叭!叭!”
“!?”
时欢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着眼睛看着江何深,是她的小家伙吗?
江何深嘴角也不自觉弯起,纠正发音:“爸爸。”
咬咬八个多月了,可以发出简单的字眼:“叭!”
“是,爸爸。”
咬咬歪了歪脑袋,小嘴一张一合,喊:“妈妈!”
时欢立刻从床上跑下来,坐在江何深身边,凑到手机前:“咬咬,妈妈在这里~”
咬咬在江夫人腿上跃跃欲试,想扑向手机,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
时欢一颗心都要化了,点了点小家伙的脸:“咬咬乖乖的,妈妈和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提起这个,江夫人就忍不住埋怨:“你们这次出门也太久了,再不回来,咬咬都不认识你们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时欢觑了江何深一眼,暗中告状:“我也想回来,是二少爷在桃花丛中流连忘返,舍不得回去。”
江何深不动声色地掐住她的细腰,时欢吸了口气,瞪他——难道不是?
江何深不跟她计较。m.sxynkj.ċöm
江夫人经过陆静因和陶思蔷的事后,现在对什么“新儿媳妇”十分抗拒,当下警惕起来:“什么桃花?”
江何深只道:“马球会结束就回去。”
顿了顿,不知道是针对“因为桃花流连忘返”的反驳还是别的什么,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我跟陈家有一个合作,不得不给陈家这个面子。”
毕竟是他有求人家,不好提前离场。
江夫人看了看视频里的儿子儿媳,小两口看起来关系还不错,靠得很近……嗯?她表情突然有些微妙,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匆匆地说:“好吧,我先挂了,还要带咬咬到外面散步呢。”
“怎么这么急?”时欢舍不得,“母亲,让我再跟咬咬聊聊吧。”
“……你还是先去穿衣服吧,出门在外,注意一点!”
的江夫人都替她害臊,好气又好笑,说了“挂了”就直接挂了。
时欢茫然地眨眼,她穿着衣服啊……低头一看,她只穿着真丝睡裙,睡裙吊带很松,露出了大片。
最重要的是,上面都是昨晚的痕迹!
时欢:“……”
江何深为什么不提醒她?!
这些是能让婆婆看的吗?!
江何深看起来就是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根本就是早发现了故意让她丢脸!
时欢气不过,想掐他的腰,江何深快速起身避开,走到梳妆台。
他已经换了一套版型标准的西装,依次戴上手表、戒指和扳指,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习惯性的,他戴上扳指后,又转了一下。
时欢已经无法直视这枚扳指,一下将脸埋在抱枕里,耳朵发烫。
“别装鸵鸟了,起来梳洗,中午有一个午餐会,你跟我一起去。”
时欢不想理他。
江何深嘴角一泛。
卧室外响起夏特助的喊声:“二少爷。”
江何深随手捡起毛毯,将时欢连人带脑袋一起盖住,想装鸵鸟就装个够,然后开门出去。
夏特助在客厅里——时欢只庆幸自己昨晚洗完扳指后,将客厅的狼藉也收拾了,否则她又要在夏特助面前社死——夏特助一向有分寸,侧身,没有往房间里看。
江何深出去后也带上了卧室的门,走过去,拿起水杯。
“怎么?”
夏特助拎起水壶,往他杯子里倒水,同时低声道:“温总来了,约您见面,在垂钓场。”
江何深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一沉,抬眼:“他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早上,刚到就让秘书联系我,您要过去吗?”
江何深看向卧室。
喝了半杯水,他的黑眸明锐:“商界老前辈的‘赐教’,怎么能不去?”
看这位温总,又有什么把戏?
……
虽然这个地方是马场,但各种娱乐设施齐全,温尚杰约见他的地方,就是马场里一个专门用来垂钓的半天然半人工池塘。
江何深出门的时候,时欢似乎感觉到什么,问他去哪里?午餐会这么早开始吗?
他只说去见一个客户,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考虑后还是说不了,让他见完客户,要去午餐会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她,她再下楼。
江何深答应。
服务生在前面为他们带路,这边一片偌大的区域分成四个池塘,呈四宫格的模样,他们走在木板搭就的过道上,风吹来有淡淡的鱼腥味。
“江总!”
迎面走来一队人,领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休闲的po衫和运动鞋,戴着一顶鸭舌帽,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因为身材没有发福,相貌又儒雅,看起来很是精神。
江何深当然认得,这个人,就是温鹿集团的总裁,温家那个入赘的女婿——温尚杰。
温尚杰在鹿城商界颇负盛名,因为一贯平易近人的外交手段,还有一个“儒商”的雅称。
也由此可见他的手腕高超,否则,单凭他赘婿的身份,就很让人看不起,怎么还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sxynkj.ċöm
温尚杰率先伸出手,笑说:“温鹿和恒安在商场上频频交手,打得不相上下,温某也久仰江总的大名,没想到到现在才有机会见面,真是遗憾啊。”
江何深握住:“我也听说温总不少事迹,也早就想见一见了。”
温尚杰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臂,赞赏道:“江总真年轻,还不到三十吧?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江何深只是淡淡勾唇,并不热络。
两人并肩走向鱼塘,其他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渔具都已经准备好,还摆了两张椅子,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放着茶壶和点心水果,头顶撑开了一把大的遮阳伞。
温尚杰亲力亲为,给鱼竿挂上诱饵:“江总会钓鱼吗?别看这是个养殖场,但就跟河边一样,鱼可不是随便就能钓上来的,很多新手坐一个下午都不见得能钓得上一条。不过要是钓上了,可以让会所的厨师料理,这里的厨师做鱼是一绝。”
“算是会。”江何深长腿一迈,也坐下了,“温总喜欢钓鱼?”
温尚杰毫不避讳地说:“我岳父教我的,下棋锻炼的是纵横谋划的大局观,钓鱼考验的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长久的心性,他老人家的指导我不敢忘,练着练着,也就喜欢上了。江总喜欢吗?”
江何深嘴角一哂,巧了,都是他不喜欢的。
他喜欢做的是掀翻棋盘,重新制定规则,让他们按照他的规矩走棋;如果想“吃鱼”,那就抽干湖水,他想要多少捞多少。
温尚杰兴致很高:“咱们来比一比,看谁先钓上鱼吧?”
江何深不置可否。
两条鱼线同时投入池中,江何深就将鱼竿放在旁边不管了,温尚杰一收一放地操控着,闲聊似地道:“听说江总是来参加生态大会,顺便来马球会的?”
“嗯。”
温尚杰看向他:“听说还带了一个女人,不是秘书也不是助理,叫,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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