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这一章是海灯节特别篇!)
走在璃月繁华的街道上,钟离再次感受到了海灯节那浓郁的节日氛围。
手持着烟火内心期待无比的孩童们在追逐嬉戏打闹,路过钟离的身旁,吸引了钟离的目光。
他们旺盛的活力也是浸染了海灯节氛围不可缺少的因素之一。
孩童们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处,而后,总务司的工作人员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看上去是在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而钟离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模样,与这些孩童们一样,无忧无虑且天真烂漫。
现在的他们,变换了自己的模样,也隐藏起了自己的童心,以自己的力量来面对这个世界。
“终不似,少年游.......”
钟离吟诗半句后,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璃月依旧还是那个璃月,即便度过千年岁月,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但璃月总归是不变的。
兜兜转转,钟离不自觉地来到了往生堂,因为海灯节的到来,胡桃也享受在了这节日氛围当中,因此,许多工作就交给了其他仪倌们来处理。
同时,钟离也是协助工作的人之一。
不过鉴于往生堂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没有生意,所以大家的工作也都相对轻松。
在往生堂待了一段时间,钟离没有遇见胡桃,她这个时间大概在跟辛焱以及香菱她们一起玩吧。
钟离从往生堂离开,一路向北,来到了归离原。
站在山坡上,遥望整座归离原,钟离的内心没有什么波动,只不过回忆起了曾经。
再向北看去,便可看到一处必经之地,望舒客栈。
钟离正打算过去看看某人,但考虑到了自己两手空空,于是说道:“嗯.....此番前来,身上并没有给他带什么慰问之物,还是不要多做叨扰了。”
说完,钟离转身朝西面走去,那里是绝云间的所在地。
行了三四里路,钟离在绝云间里绕圈子似的散步,然后找到一处熟悉的地方,抬起头,脚下玄岩平台出现,将他送到了奥藏山的山顶。
这里是留云借风真君的仙府所在地。
在那清澈的莲花池的最中央,一面石桌,三台石凳,钟离走了过去,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留云!我制作的震山仪这里绝对没问题的!”
“哼,若你再改进许多,或许我还能刮目相看,所以我要告诉你!这里明显就有缺陷!”
往事的回忆化作幻象浮现在钟离的眼前,那位大衣袖的少女总是会在这里跟留云借风真君喋喋不休地讨论关于发明的事情。
留云借风真君和归终总是有许多的奇思妙想。
钟离不会多做评价,她们的发明钟离虽然看不大懂,但在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与示范下,钟离也渐渐地对这些发明略懂一二了。
“嗯?你是......往生堂的那位?”
清冷却不漠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拉回了钟离的回忆。
回首望去,是一位体态苗条修长,姿态端庄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仙人气息的鹤发女子。
钟离听留云借风说过关于这位女子的事情,她叫申鹤,是留云借风真君的徒弟,跟甘雨可以说是师姐师妹的关系。
正当钟离想着要怎样开口才显得自己正常的时候。
一道鹤影略过眼前,随后化为一道丽影来到了申鹤的面前,浅蓝与灰黑的长发随风摇曳。
“申鹤,这位客人让我来接待就可以了,最近海灯节已经开始举办了,你若有闲心,那就不妨去璃月港转转吧,据说那位旅行者也照旧参与了今年的海灯节呢。”
“是,师父。”
说罢,申鹤便离开了这边,前往了璃月港。
“看来帝君今日颇有闲情逸致之心。”
留云对钟离说道。上一次钟离踏入这里,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海灯节已至,即便再忙,也该抽出一点时间四处走走了。”
“需要我去叫来削月理水他们吗?”
“不必,我不会在此久留,接下来我打算去轻策庄去看看。”壹趣妏敩
“是么?好吧,既然不做久留,那就来喝杯茶再走吧。”
在留云仙府处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钟离就离开了这边,前往了轻策庄。
据说最近轻策庄的竹笋又有说道了。
兜兜转转,等到日落西山,钟离才回到了璃月港,不知不觉间,精神似乎有点恍惚。
“摩拉克斯!”
那声音来的是那么突然,钟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只是在回忆中仍然保留着。
他带着惊讶的眼神转过头去,大衣袖的少女就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归终?”
她跑到钟离的面前,疑惑地看着钟离,问道:“怎么了?摩拉克斯,呃不,在璃月港要叫你钟离才对吧。”
正当钟离疑惑万分之际,归终走到前面对钟离说道:“走呀,不是说好要去参加海灯节的吗?海灯节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跟了上去,同时也确认了那东西还在。
那么眼前的归终又是怎么回事呢?钟离记得很清楚,归终早就已经魂归高天了。
但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又是那样的鲜活且充满精气神,和记忆中的她并无两样。
今年的海灯节有了新花样,虹色巡回·海灯音乐节。
伴随着辛焱那响亮又独特的琴声以及璃月古典乐华丽的伴奏,一首引领了新时代的曲子响彻了整个璃月港。
海灯入海访明月,乐曲入心敬英魂。
“哇,这琴声,我记得是枫丹的琴吧,还真是好有意思好好听的琴声呢!”
归终似乎也很喜欢辛焱的弹奏,对其也是连连赞叹。
钟离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归终。
远方的琉璃百合在随着晚风轻轻摇曳着。
这一晚,钟离陪着归终逛了一整晚,她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特别新奇的。
道路两旁各家各户都灯火四溢,夜空下霄灯浮空。
看着身后的钟离,归终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让自己跟钟离保持在相同的位置与速度上。
“钟离,为什么你不说话呢?从刚刚开始就是一言不发,我知道你平时的话不多,但我也知道你只有在心事重重的时候才会惜字如金。”
面对归终的询问,钟离这才开口。
“你,是我的妄念?还是因磨损而产生的幻象?”
钟离比谁都清楚归终早就已经死了,眼前的归终不可能是她本人才对!
听到这个问题,归终微微一笑,回答道:“那重要吗?钟离。”
“于我而言,很重要。”
听到钟离的言辞,归终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钟离,我就是我,不会是任何人,不会是...任何人。”
说着,归终伸出一只手,尘土在她的掌心汇聚,成为了一颗尘世之锁。
“你没有把它解开,为什么?以你的智慧,要打开这锁并不难。”
看着她掌心的尘世之锁,钟离沉默片刻,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尘世之锁中的真相,绝对不是能够令人高兴的起来的,而且,解开了尘世之锁,也就意味着抹除了归终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难题。
归终希望钟离打开尘世之锁,可钟离不希望打开尘世之锁的人是自己。
看着钟离的表情,归终散去了手中的尘世之锁,随后转过身来说道:“别那样苦恼,钟离,我留给你的不应当是让你感到苦恼的东西。”
归终怎么可能不理解钟离在想什么?
这位岩神,向来都学不会怎样将自己的情绪完美地伪装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同伴,也铭记着每一个逝去战友的名字,这份感情,归终以及其他人都能够深深地感受到。
但这并不是归终想要的那份感情。
归终虽痴情却并不单纯愚笨,倾尽一生,只有在临死前才换来摩拉克斯的一次回眸。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单相思,钟离不会对自己有那种感情也不应该有。
契约是他的职责,也是束缚住他的锁链。
“摩拉克斯,我啊......很高兴。”
“为何?”钟离百思不得其解,理解他的处境与想法的归终,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
听到钟离的疑惑,归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璃月港的尽头。
在那灯火下,归终回答道:“因为你已经不是那时的你了,你沾染了尘世间的烟火气,变得越来越像这些璃月人了。”
“这是值得你高兴的理由?”钟离不这么认为。
“对啊,摩拉克斯,爱一个人,也就意味着要将一切最好地尽数给予他,看着他(她)慢慢变好,彼此之间都会为其感到高兴的。”
“我并没有给予你什么值得夸赞的有价值的东西,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可你却能因此变得更好,变得越来越能够掌控内心并将其改变,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不是么?”
让归终高兴的,是钟离能够以自己的意志去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所谓的岩神或契约束缚住自己。
真正去爱一个人,那就不要过多在乎他的身份或实力,归终不在乎摩拉克斯是否是神,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摩拉克斯这个存在。sxynkj.ċöm
虽然这份至死不渝的爱并没有换来什么,但能看到钟离能改变自己,对归终而言已经足够了。
“.......你又在说这种话。”钟离对于男女之情,还是没有自己的看法。
“但你能理解我的话。”
“.......嗯。”
钟离这次没有给予否认,归终的死以及付出的感情让他理解了所谓爱恋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也仅仅只是理解了。
“能听到这份回答,我已经很满足了啊,钟离。”
“是么?那就好......”
之后,摩拉克斯和归终再度回到了那山坡之上,现在已经没有野生的琉璃百合了,所以在这片山坡上,那片意义非凡的琉璃百合也不再存在了。
归终坐在草地上,眺望着整座璃月港。
“钟岩铸棺渡生华,海灯佳节离镜花......”
她吟出了半句诗。
钟离站在她的身旁,与她一同看着这座繁荣的璃月港。
等了些许时间,钟离这才开口道:“尘沙止归无妄间,终得水月故人颜。”
听到钟离的回复,归终再次露出了笑颜,她笑的很开心,此时,一阵飞沙也渐渐地从钟离的面前略过。
“摩拉克斯,若你他日有疑惑不解,那就试着打开尘世之锁吧。”
归终说着站了起来,背对着钟离。
“摩拉克斯,我啊......想让你活下去。”
“生死与否,并非你我能定论的。”
“的确,但我会努力让你活下去的,没有契约,也没有约定,你可以答应我,也可以将其视为空谈。”
面对归终的话语,钟离不再沉默,回应道:“如此,那我便答应你吧。”
没有契约,没有约定,有的只是尽力而为。
说罢,伴随着一阵晚风吹过,归终的身影化为一道尘土,消散在了这片夜空之中,只余钟离一人站在原地。
张开手掌,尘世之锁出现,只不过它发出的光芒也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然后.......
钟离便醒了过来,是被胡桃推醒的。
“喂喂喂!钟离!还在睡呢?今天可是海灯节哟!快快,随本堂主出门啦!今天本堂主请客,新月轩的位置早就预订好啦!”
“如此甚好。”
看着推门而出的胡桃,钟离在此取出了尘世之锁,除了上面遗留了些尘土以外,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这凝聚的归终所有智慧的尘世之锁。
钟离默默地将它收了起来,随后说道。
“如此,便答应你吧。”
.......
千岩铸棺渡生华,海灯佳节生镜花。
尘扰止归碧波间,映得水月故人颜。
虚映实来实映虚,归去离来阴阳聚。
不识来时故乡音,只待君意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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