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邹斌说了句:“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我就不追究了。”
说完我扬长而去,留下了一群观众,围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邹斌。
他可能是气坏了,也可能是吓坏了,总之,他不正常了。
牙齿掉了就再也不会长出来了,他还年轻,后面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镶假牙总是不如自己的牙齿好用,可惜了。
我出了人群的时候,马爷已经推着自己的小轮椅往回走了,我过去推上轮椅小声问:“怎么样了?”
“商量好了,但是需要你帮个忙!到时候你得出手。”
“回去再说。”
我和马恋山回到了屋子里,白雪就追进来了。
马爷气呼呼地说:“好好的酒局,被邹斌这个王八蛋给搅了,你说他安得什么心?”
白雪说:“确实是梁总叫你们去开会的。”
马恋山说:“开什么会!我们在吃饭,吃饭的时候开会,饿着肚子开会吗?”
我说:“开会也得吃完饭再开会吧,没听说过我们在这里吃饭,还要叫我们放下筷子去开会的。这会,我不参加!”
马恋山说:“你回去告诉梁天成,我马恋山以后不参加他任何会议!简直不把人当人看,我们是牲口吗?”
白雪这时候突然不说开会的事情了,说:“你打人打得太狠了,你就不怕邹斌报复你?邹斌可是有一千手下!”
我说:“他有种就弄死我,我看他能比我多活几天。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他,超不过三天,他必死。到时候我在黄泉路上打得他喊爷爷!”
白雪说:“想不到你还是个狠角色!”
“我也不想,但是他们逼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刚和吕教授坐下要喝几杯,就叫我们去开会,这是故意的吧!”我说,“你回去告诉梁总,以后别叫我开会,我不参加。有什么事,通知一声就行了,反正他是老大。”
白雪深呼吸一口说:“你把邹斌打得太狠了,这一关,你怕是不好过。”
“是他挑衅在先,不信你去找考古队的同志们去调查。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是他自己不要面子,非要我用鞋底子抽他。”
“他只是觉得你打不过他,要是他知道你这么厉害,才不会找你比武呢。”
“我还饿着呢,懒得说这事儿,马爷,咱回去接着吃。”
马恋山说:“就是,凉了热热,我们接着吃。”
我推着马恋山出来,又去了考古队那边。
一进去,马恋山就大声喊:“吕教授,我们又来了,咱们接着喝!”
吕教授从里屋出来,笑着说:“我正要派人去请你们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不能不吃饭啊!”
马恋山说:“张局座和英子老总没来啊!叫人去请,白督察也到了,坐下一起吃。”
我们再次落座,又加了一副碗筷,白雪挨着我坐下,我们其乐融融吃了起来。
我知道,白雪是彻底融入我们了,起码对我们不再敌视。
这和马恋山帮我写的那封情书有关吗?我说不好,但是大概是有关系的。
今天我破例喝了二两,白雪也喝了二两。
马恋山和吕教授倒是投缘,俩人喋喋不休聊个不停。
我很少喝酒,冷不丁喝一次,还是觉得头不舒服,我知道,我这种人就不是喝酒的料,这是好事,喝酒伤身,哪怕是喝一滴对身体也有伤害。那些说喝酒能活血化瘀的,都是扯淡,那都是庸医!
从下午开始喝,一直喝到了晚上,他们才算是散场。
不得不服这些能喝的人,马恋山和张琀、吕教授三个不知道喝了多少。
我推着马恋山回到屋的时候,我问他喝这么多难受不,他笑着和我说:“难受?别提多舒服了,这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我心说,同样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不过对酒不敏感可不是什么好事,不难受不代表不伤身啊!
晚饭也不用吃了,我关了门,洗了脚上床就熄了灯,我这人喝点酒就睡不着,必须都酒劲过了才行。但是马恋山很快就开始打呼噜了,而且呼噜声山响。
我心说,你倒是心大,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张琀是怎么商量的呢。
想不到的是,到了夜里十点半的时候,我刚觉得困了,马恋山醒了,说了句:“当家的,没睡呢吧!”
“刚要睡。”
马恋山说:“张琀说最近会让黄皮子骚扰邹斌,让邹斌睡不好觉,做噩梦。他磨不开向你求药,但是梁天成一定会向你求药。到时候你给他的药里加上点料,有致幻作用的,能摧毁人精神的那种。能做到吗?”
“这没问题啊!然后呢?”
马恋山说:“然后张琀养的黄仙就能控住他了,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吞枪自尽!这样我们就没有任何嫌疑了。”
“嫌疑是有,但是没证据,梁天成也拿我们没办法,况且,他还重伤在身呢,他也明白,把我们惹急了,他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希望梁天成以后能和我们好好相处,把大墓挖了才是正事。”
马恋山小声说:“当家的,你放心,梁天成这人,拎得清!邹斌一死,他也就都懂了。”
和计划的一样,两天后,梁天成把我叫了去,说自己最近睡眠很差,总是做噩梦,让我给他配一副安神的药。
我知道,这药不可能是梁天成服用的,这药一定是给邹斌的。
因为我昨天就给梁天成的中药里加了安神的药,他不可能睡不好。这也是我有意为之。sxynkj.ċöm
我配好了药,让卫生员去熬制了。我也就不管了。
就在当天晚上,邹斌穿着整齐的军装出来,手里拎着枪,就在大殿广场正中央饮弹自尽了。
他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这里戒备森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但是警卫多,暗哨多,巡逻的也多。全是宪兵队的人。
也就是说,宪兵队的人看着队长饮弹自尽了。
至于邹斌为什么要自尽,没人能说得清,能知道内情的,恐怕也只有我和马恋山、张琀了。
我和马爷在门口远远地看着,那边已经乱作一团。
我小声说:“马爷,你说这张琀把黄仙藏哪里了呢?我怎么没见过啊!”
马恋山哼了一声说:“那是张琀的底牌,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看到!我们得看看梁天成的反应,看看他怎么说吧!”
果然,白雪随后就来了,说:“梁总叫大家去开会!”
马恋山说:“我说过不参加的。他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
“我也不参加!”
白雪看着我说:“必须参加,情况紧急,就别怄气了。张琀和英子已经到了,就差你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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