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玉彩弦欲想抽回手,她容颜美丽,笑容迷人,“您弄疼奴家了~”
见江清砚还是阴沉着眸,并不打算松手。
她笑容越加妖艳:“公子人品,自是轮不到奴家们多说一个字,是奴失言了。”
她诚恳道歉,尽力讨好,以为这样他便能放她一马。
却不想江清砚一把将她拉近:“你说这小丫头不懂规矩,我看你倒是懂规矩,毕竟是惊仙阁的花魁,确实不一般~”
他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勾唇:“这样吧,本公子的衣袍湿了,这里也没有衣袍可换,本公子总不能这般出门,不如,就由你~给本公子把污渍舔干净如何?”
“如此,本公子就不怪罪她的冒犯了。”江清砚笑看着玉彩弦,他看到她眼中的惊讶、难堪和不知所措,看着她这副多变的表情,看着她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神,江清砚甚是满意。
此刻一旁,伏晓也已回过神来,见玉彩弦被江清砚这般羞辱,她气得攥紧了身侧拳,那愤恨的眼,似乎是想立即冲上去,将江清砚给撕碎。
江清砚此刻的想法其余几人都猜到些,他们多少能体会他的情绪,所以他们都未插话帮忙。
一直与玉彩弦是对头的步幽,本是勾唇嘲讽看着这幕,但不知为何,心中竟也有些不舒服,这些人对待花魁都如此,那她们这些姿色不如玉彩弦的青楼女子,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呢?
玩物,这两词,几乎都不用他们亲口说出。
步幽嘴角对玉彩弦的嘲讽,慢慢转为了自嘲。
玉彩弦知道没人会帮她,所以她一边紧按住伏晓的手,一边继续讨好笑着:“公子今夜不留宿吗?奴可是盼了公子许多天,让奴今夜好好陪陪公子,明日一早再赠公子一身新衣~”
玉彩弦想贴入他怀中,却只感下巴上的力道加重。
江清砚俯身靠近她,语气冷漠危险:“本公子的话你听不清吗?需要本公子把你耳朵割下来?舔干净!”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即使玉彩弦也被羞辱得红了脸,且不说房间这么多人,步幽也在,就说在伏晓这个小姑娘面前,若做出这般举动,她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她这个姐姐。
也怪她,柳妈妈让她把伏晓带着认人学规矩,伏晓也想见见这些曾跟姜姑娘有关系的人,所以她便把伏晓带着了,早知如此,她不该带她的。
她并不怪伏晓失神,因为所有人都失了神,何况伏晓本就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她只是不想让她提前接触这些肮脏。
“江公子,这里还有小妹……”她还想争取。
“那要不让她来?”江清砚打断她,已失去了耐心,他狠狠甩掉玉彩弦的下巴,任由她跌倒一旁。
伏晓怒而上前,马上又被玉彩弦挺身挡住。
“好了好了,江兄,你就别为难人家玉姑娘了~”黎元霆向来对精通琴棋书画,又情商高的玉彩弦很有好感,他终是开口帮忙说话,还给步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去把桌上的酒水擦干净。
黎元霆笑道:“沾了一点酒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国公府还差这几件衣服吗?瞧你把人家玉姑娘吓得。”
“就是啊,清砚兄,玉姑娘好歹也是惊仙阁的花魁,许多客人想见还见不到一面,哪有你这么糟蹋人的?”谈西晔向来是黎元霆的狗腿子,见黎元霆帮着说话了,也赶忙附和道。
江清砚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时一旁的卓大人竟也开口帮了腔。
“江兄,算了吧。”他沉声道,又看着对面的栾百城笑弯了眼,“玉姑娘好歹曾是镇北王的入幕之宾,你再这么不依不饶,不高兴得可就不止元霆兄一人了~”
他这番话落,房间果然安静下来。
江清砚看了一眼端坐品酒的栾百城,又赶忙移回视线,一甩袖不满道:“哼,你们这会儿出来充好人了,倒显得我不对了!”
“好了清砚兄,我们喝酒,别想那些不愉快的!”黎元霆主动与他碰杯,江清砚也只能拉着张脸,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但也就这时,旁侧的栾百城缓缓放下酒杯,与卓弈对视,沉声启唇:“你们要如何,大可不必将本王牵扯其中。”
栾百城的“自称”变化,几人动作僵住,卓弈的手也顿在空中。
伏晓心中一慌,果然,安静不过几息,江清砚见栾百城都这般讲了,嘴角的讽笑再次扬起:“我就说镇北王怎么会跟元霆兄你一样,为一个贱奴神伤,贱奴始终就是贱奴!”
黎元霆神色尴尬,不再言。壹趣妏敩sxynkj.ċöm
江清砚那冷眸又扫向旁侧安静斟酒的玉彩弦,伏晓怕他又为难她,终是没忍住,一步冲上前,冲着江清砚道:“你还曾是姜姐姐的哥哥呢,怎么跟姜姐姐一点都不一样,就知道小题大做欺负人,姜姐姐的温柔和自信,你是一点都没有!”
伏晓声音响亮,气势如虹,这番话在房间中久久回荡。
玉彩弦和步幽震住,吓了一跳,都没及时将伏晓拉回。
江清砚一脸呆愣地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愣是被骂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另外四位也是震住了,栾百城和卓弈一个回首,一个侧目,盯着伏晓,也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直到窗外的风吹醒了江清砚,他气的胸腔起伏不定,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贱丫头,你嫌命长是吧!”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伏晓还要说,玉彩弦忙捂住她的嘴,却被伏晓用力挣开,继续瞪着江清砚:“我说的是事实,我听说过你的事,你不喜姜燃姐姐,觉得她抢了你的身份,城郊军营姜姐姐受折辱,也是因为你,你是如今看到姜姐姐这么厉害,羞得无地自容,所以便拿玉姐姐出气……”
“你自惭形秽,自卑怯懦,也就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伏晓快把自己所会的成语全部用上了,最后这句她的声音沉如洪钟,响彻在屋内,响彻在江清砚耳旁。
江清砚的脸涨得通红,眸中有了红血丝,如此小小一个丫头,竟然能直接道破他内心的隐秘,他气急了;他气疯了;他快气死了!
扬手要揍那丫头的手,都气地颤抖,一时难以落下!
屋中其余人目瞪口呆,连栾百城和卓弈也不例外,这丫头的话……何曾不令他们震惊,他们自然知晓些江清砚的性子,但她这副看得比他们还透的样子,更夸张的是她竟然敢当众说出来!
她竟敢当众这样说江清砚!江清砚可是安国公独子!
无论流言怎样,都改不了他这层身份,即便是在座几人,都不会当着江清砚的面说这种话,她一个贱奴,竟敢……
“咳……咳咳咳……”江清砚被气得直咳,酒杯一砸,拿着碎片上前,“我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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