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芹就是故意挂电话的。
听到方媛声音之后，宋之澄发了微信过来，问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没有犹豫，立刻选择了闺蜜。
至于宋之澄找她有什么事？www.sxynkj.ċöm
没有。
闺蜜之间打电话还用得着有事？
想打就打，想聊就聊，聊多久都行。
今晚，宋之澄觉得她挺沉默。
就是搭话，也是心不在焉。
“阿纪，你怎么了？”
“没有啊。”
“我觉得你好像不高兴了。”
“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纪芹问：“澄澄，你说一个男人这么晚了去见一个女人，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她承认她在意了。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真正的在意是会让人变冷静的。
不像之前看到有异性往健康服务中心里跑，只会口头上说，气死我了，我吃醋了。
宋之澄脱口而出：“母子？”
纪芹：……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我，还是安慰我？
“不是，”她纠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听她的声音差不多二十多岁。”
宋之澄很认真回答：“如果男人四五十岁，那就是父女，要是年纪差不多，情侣，同事，朋友，亲戚，都有可能。”
纪芹：……
谢谢你的结论，并没有让我觉得好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微信公众号上看到的猜题游戏，猜对了能抽奖。”
……
顾敖走到餐桌旁停下。
他没坐下：“老师，好久不见了。”
陈国兴起身，他对方媛点点头，而后拍拍顾敖的肩膀：“来，坐。”
“不坐了，”他拒绝，“孩子一个人在家里，我出来太久不放心。”
方媛瞪大了眼：“孩子？”
陈国兴同样震惊。
“顾敖，”她手伸过去，却被一下挡掉，“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孩子哪儿来的？他妈妈是谁？”
他眉眼间染了怒：“方医生，这是我的私事。”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陈国兴打圆场：“顾敖，你跟方媛这么熟了，她也就是问两句嘛，同事关心一下……”
“谢了，”一句很不走心的道谢后，是他的二次拒绝，“我很好，不劳方医生费心。”
方媛着急解释：“顾敖，我只是……”
“老师，”他没再看她，“太晚了，我先回去，这两日若是有空，我希望能与您单独见面。”
重点，单独。
陈国兴懂了，所以没阻拦。
方媛突然出现，说心里话，他也觉得不合适。
“行，有事的话先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好。”
说完，顾敖转身离开。
方媛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
为了不与她扯上关系，他连敷衍一句的道别都没有。
风度和礼貌都不要了。
过来时，她看到他在打电话。
那种温柔的眉眼，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所以他是在跟家里的小孩打电话？
又或者是跟哪个女人。
可不管是谁，都让她嫉妒到发狂。
陈国兴上前：“方媛，凡事别太强求。”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凭什么别人是缘定三生，到她这里就是强求？
对了。
顾敖上次说过，他有未婚妻，那个小孩难道是他和他未婚妻的？
……
第二天清早，纪芹是从沙发上醒过来的。
昨晚她跟宋之澄聊着聊着就困了，躺下之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连电话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
坐起来的时候，她脑子还有点懵，缓了几秒，这才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毕，纪芹打给宋之澄。
她好像也才起床，嗓音沙哑，迷迷糊糊。
“喂，阿纪。”
“昨晚我怎么睡着了？”
宋之澄开了扬声器，把手机放在水池边，在刷牙：“不知道啊，我好像比你还早睡着。”
“电话什么时候挂的？”要是两个人都睡着的话，不是应该维持通话到早上吗？
宋之澄揭晓答案：“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后半夜我醒了一次，起床充电的。”
“哦。”
之后就没话了。
宋之澄感觉到了，她昨晚到现在情绪都很低落。
“对了，你那个抽奖，中了吗？”
纪芹懵了下：“什么？”
她提醒：“昨晚你问我的问题，一个男人很晚了去见一个女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没，”纪芹隔了很久才回答，“抽了半天，就四个字，谢谢惠顾。”
宋之澄话中有话：“既然谢谢惠顾，就不要抽啦，反正这种抽奖大多是骗人的。”
是吗？
纪芹不说话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在茶几上。
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自从昨晚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后，心里就没由来的烦躁，一直想着，念着，好像在期待什么，没实现，又觉得无比失望。
纪芹长长的叹了口气。
情之为物，半点不随人，随心。
真的玩大了。
都会一本正经的吃醋了。
“阿纪。”
“嗯？”
“一会儿你会去麻将馆吗？”
“会吧。”待在家里也没意思。
宋之澄好温柔：“那我带早餐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
她没想法：“随意，你看着买。”
“鲜虾蒸饺和牛肉粥好吗？”
看看，这是亲闺蜜。
不像顾敖，就会让她吃胡萝卜。
“澄澄，”纪芹突然问，“干嘛对我这么好？”
隔着手机，宋之澄眼底深如海：“当然要对你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怕你被人抢走。”
更怕你遇到危险。
纪芹又不傻：“你好绿茶哦。”
宋之澄笑：“我更愿意你喊我甜心小宝贝。”
啧啧。
那句话可真没说错。
我不是讨厌绿茶，而是讨厌绿茶的对象不是我。
“那我在麻将馆等你，甜心小绿茶。”
……
早上没人开台，打扫完卫生，纪芹坐在其中一台麻将桌旁，洗了一副牌，自己打。
摸牌不看牌这一招是关桂珍教的。
她说，抓牌不看，直接打出来，如果胡了，气势上就赢了三分。
像这种装B的技术，纪芹怎么可能不学。
她背靠座椅，姿势很随意，手里那张麻将牌在拇指间反复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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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门口传来软乎乎的声音。
是顾岩那个小娃娃。
纪芹回头看。
台阶有点高，他穿着一双会发出“噗噗”声音的卡通凉鞋，费劲儿的跨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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