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素素？”
秦蓁蓁看秦素素露出悲伤和害怕的神情，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大姐，我就是想到...秦月月了。”
往日里秦月月对她除了打压还是打压，她也叫不出那声三姐。但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对于秦月月的遭遇，还是心疼的。
“大姐，你说，她现在...还好吗？”
说到‘她还好吗’这句话的时候，秦素素身子一抖。
秦蓁蓁叹息，然后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说：“大姐也不知道。只是，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好呢？季氏能为了秦宇康将你们都卖掉，现在，她已经无女可卖了。等秦宇康又欠了债，该如何？”
她能想象到，秦月月在宜春院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以秦月月的性格，绝不会做什么贞洁烈女一头撞死那种事，她只会怪自己，没赎她。
“大姐，”
秦素素顿了顿，“我想去看看她。”
秦蓁蓁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看秦素为难的模样，秦蓁蓁答应了。
“你去看看她现在的生活也好，不过，大姐和你姐夫跟你一起去。那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去，不方便。”
“谢谢大姐。”
她并不是想去可怜秦月月，而是想看看秦月月现在的生活如何，然后再看，自己要如何生活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秦蓁蓁早早地起来，叫上萧煜横，带着秦素素一同去镇上的宜春院，找秦月月。
刚到宜春院的大门，秦素素便开始后怕。
门口站的女人们个个穿得十分清凉，甚至有的只披了一层薄纱，隐约间还能看到一袭妙曼娇躯。
“大、大姐...”
秦素素躲向秦蓁蓁，“我、我们——”
“不去看看吗？来都来了。”
她是不想让小姑娘看那些肮脏东西的，可不看，怎会知晓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多么好呢？
看他们在门库站了许久，有妓子十分大胆地向萧煜横走去，搔首弄姿，问他是否要进去小酌一杯。
萧煜横冷脸拒绝，说：“我是陪我家媳妇儿来的。”
那妓子听了，帕子一甩，直呼他有病。
萧煜横满眼膈应，逗得秦蓁蓁笑出了声儿，打趣道：“怎么，不去看看？”
他扭头，看到秦蓁蓁故意的模样，不悦，“蓁蓁。”
呀，这个木头，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说着，她问秦素素，“真的不去看秦月月吗？”
秦素素迟疑了，正在纠结的时候，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她抬头望去，正是秦月月，穿着暴露，站在楼上朝她呼喊。
“秦素素！”
秦月月裸露的手臂上还有淤青，脸上满是疯癫表情，就只会喊秦素素的名字。
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秦素素吓得往后退，直到几个小厮上去，将秦月月打进屋里，她才颤颤巍巍地对秦蓁蓁说：“大姐，咱们、咱们走吧，回、回家。”www.sxynkj.ċöm
见她脸色苍白，秦蓁蓁点头，叫上萧煜横，几人往家里走。
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她让萧煜横去买几包点心，自家要吃，给吴婶家还有王烟烟那儿都送上两包。
秦素素跟她站在一旁，恹恹地，看样子是吓到了。
秦蓁蓁握住她的手，道：“素素，吓到了吧？”
秦素素摇头，眼圈儿红了上来，“大、大姐，谢谢你！”
说完，她抱着秦蓁蓁哭了。
一旁买点心的萧煜横，看到二人这般场景，很懂事的没有过去，就假装还要买东西。
秦蓁蓁拍着秦素素的后背，笑了，“有什么好谢的呢？”
“要不是大姐救我，要不是大姐愿意救我...站在那里的人就会是我了！”
这点，秦蓁蓁承认。
不过，也是因为秦素素人好，心善，帮过她，所以她才会救秦素素。
“素素，你应该知道大姐为什么救你。所以，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好人有好报。”
“是、是大姐心好。”
“傻孩子。”
秦蓁蓁长叹一声，“素素，大姐救了你，也是想你更好，想你的未来更好。大姐留你在身边，也是想让你享福，更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大姐不愿意一辈子在这个小地方呆着，有机会，大姐一定会去京城。到时候...大姐家若是有一番发展，你将来的婆家，不就更好了吗？”
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她是想过得更好，让家里人更好。
秦素素没想到，甚至没想过，秦蓁蓁会有这般‘野心’。
京城啊！
她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那是个繁华的地方，繁华到——无法想象。
大姐想去京城发展，也会带着她，她将来的夫婿也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这一瞬，她明白了，秦蓁蓁为什么要留她。
原来，秦蓁蓁的每一步打算，都有算上她。
“大姐...谢谢你...”
除了谢谢，她什么都说不出。
“好了，不哭了。你姐夫东西买好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秦蓁蓁朝萧煜横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萧煜横拿着东西过来，递给她们一小包点心，“掌柜的说，这个好吃。你们姐妹俩尝尝。”
秦蓁蓁道了谢，从萧煜横手中接过点心，递给秦素素一块，“来，尝尝看。”
入口软绵，口感清香，好像有股子桂花味儿。m.sxynkj.ċöm
“还不错。”
她递了一块儿给萧煜横，“你尝尝。”
萧煜横接过去尝了一口，“嗯，味道清甜，是好吃的。”
这段日子在秦蓁蓁家里，秦素素的吃喝都提高了一大截。
对于这样一块点心，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现在？只要她想吃，秦蓁蓁就能买给她。
她笑了，眉眼弯弯，“真好吃。”
回到家中，秦素素干活儿更加卖力，几乎家务活儿她都全包了。
看秦素素这样，赵氏去找秦蓁蓁，“蓁蓁啊，素素最近是怎么了？家里的活儿都抢着干...”
秦蓁蓁说：“我也不知道，她愿意的话，就让她干吧。左右您也轻松点。”
她心里清楚，秦素素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报恩’。
哪怕她去说，秦素素也不会听，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做。做了之后，心里也能舒服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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