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无需将军回答,是他突然醋意横生,连皇后娘娘也不放过。
可此时苍月挨了极重的一巴掌,委屈占据上风,失了最基本的理智。
凌傲看苍月一副不知悔改,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也懒得同他废话。
她一把将苍月从地上捞起,拖着他来到苍月寝殿,按在放茶水的桌案。
取下寝殿挂着一把鸡毛掸子,在苍月身后胡乱抽打。
苍月不敢动弹,即便穿着厚重的外氅仍疼的龇牙咧嘴。
“自己褪。”
就知道将军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鸡毛掸子抵在后背,苍月直不起身,就这么伏着褪掉腿上牵绊。
他张嘴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日日用㳠知送来的伤药养着,身后光洁如初,看不出任何从前受责的痕迹。
凌傲反握住,狠狠抽下去便是一道红痕,力道也并未收着。
如今连和苏婉清的情谊也敢随意品评,若不好好治治这个毛病,往后更是目中无人,不知惹出多少祸端。
虽愣子遍布,抽的却是无关紧要之处,凌傲没有顾及,用手按住苍月后腰,下了重手。
边抽边问道:“你可知错?”
苍月咬住手臂不予理睬,方才疼出眼泪又被他偷偷蹭掉,委屈正盛,胆子也就更大一些。
“好,那便不要开口,给本宫好好忍着。”
凌傲抽的间隔越来越短,密集又沉重的疼像是砸进骨头里。
两人都自认占了道理,谁也不肯让一步。
苍月不肯让步也只是不说话而已,而凌傲不肯让步的后果则是惩罚没有尽头。
疼的指尖苍白发抖,苍月失魂落魄合上双眼,泪水失守,慢慢溢出声音。
凌傲周身依旧萦绕着愠怒的情绪,却还是停了手,苍月身后肿胀不堪,盛怒之下失了分寸。
不该打这样重的。
凌傲放缓声音,说道:
“当初是本宫亲登相府,求苏婉清嫁入东宫,不指望你理解本宫同婉清妹妹的情谊,但不论如何万轮不到你来评判。”
苍月哭声渐弱,原该起身谢罚的,却伏在桌案一动不动。
“苍月知道了,将军打完了吗?”
凌傲放回鸡毛掸子,走过来想帮苍月提亵裤,却被苍月轻巧躲开,咬牙自己提起,嘴里念道:“苍月不送,将军慢走。”
本就靠自己才强压下去的怒气,一触即燃,凌傲一把抓住苍月手臂,
“你在和本宫置气?谁准许你如此放肆,目中无人。”
苍月轻笑一声,抬起手背将面上的泪痕抹去,迎上凌傲的寒眸,质问道:
“苍月不敢,若将军觉得苍月该打,那便继续,您知道苍月定会乖乖伏好,认打认罚。”
若非苍月实在挨不住,凌傲一定唤冬诚前来,将苍月按在刑凳上再狠狠补一顿。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扑面而来,打的凌傲猝不及防。
她松开苍月手臂,对殿外唤道:
“夜枫。”
夜枫步入殿内,凌傲蹙眉吩咐道,“通知冬诚,驸马失礼欠训,让诫堂安排重学规矩,重新调啊教,无需去诫堂,安排人来秋月院即可。学成之前,驸马不得离开秋月院。”
夜枫抬头看了一眼苍月,他站在一旁眼尾红透,目光呆滞,为何和将军吵架呢,明知如何也吵不过将军,怎么就记吃不记打。
“是,将军。”
夜枫摇摇头,去诫堂找冬诚。
苍月双膝触地,面无表情道:“苍月谢将军惩罚。”
该谢罚时候不谢,不该谢罚时候又偏偏拱火。
凌傲冷哼一声,踱步迈出秋月院。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便是她了吧。
快要走出秋月院,凌傲又对常安吩咐道:
“屋内炭火不够旺,多添几盆,你家王爷身体若有不适,定要找秋蕊告知本宫。”壹趣妏敩
常安点点头应下,将军对王爷的感情,他完全看不懂。
要说不好吧,将军对驸马百般疼爱,鲜少去别院,几乎都在秋月院歇下;
若说好吧,王爷身上几乎没好过,伤处叠着伤处,每回上药他都心疼半天。
唉,远嫁的坏处便是,即使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说,要是皇上知道王爷如此,该有多难过。
苍月一头栽到床榻,也不去管身后伤处,蒙上脑袋钻进被窝。
事情演变成如此局面,他得负大部分责任,此时清醒不代表当时也是这么想。
罢了,既已如此,听天由命吧。
规矩不是没学过,调啊教也必定是祁裳亲上。
想着想着,苍月又疼又累,就窝在被里睡着了。
常安在殿外自然听到了殿内的动静,待他调好药物,端来寝殿,王爷已经蒙头睡去。
他没唤醒王爷,喊来常乐帮忙,两人将苍月里衣轻轻褪下,露出伤处,用温水小心擦拭一遍,开始涂抹药物。
不知道王爷醒了没吭声还是一直未醒,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常安不放心一直守在床前,待苍月醒来已过了晚膳的点儿。
“王爷,晚膳厨房做了您爱吃的鱼丸。”
常安扶着苍月起身,缓缓说道。
苍月靠在常安身上,慢慢走动,除了明显的肿胀不适,倒是能挪着走动,并无大碍。
他来到窗前,一觉醒来天已黑透,仿佛他被这世界抛弃,无处安身。
“常安,去把院里的灯笼全部点亮。”
看着小院逐渐亮起的灯笼,一阵难言的情绪弥漫开来。
既然自作自受,那就受着。
他不敢胡乱猜测苏婉清对将军是何种情谊,毕竟这太有悖众人认知。
可将军为苏婉清背负如此承受的包袱,他不可能不介怀。
皇上天性多疑猜忌,肚量狭隘,若是他也如此想,必定会被牵连将军。
到时——
站久了身后还是疼的紧,既做了鱼丸,苍月吩咐厨房煮点面,他想念从前和南宫墨偷偷去御厨房吃鱼丸面了。
苍月忽然懂了,南宫墨千里迢迢也要让两个会做月戎国美食的厨子跟过来的原因。
受了委屈,家乡美食定能缓解部分思乡之情。
哥,苍月想您了。www.sxynkj.ċöm
*
此时的月戎国庸昭宫。
南宫墨用膳后在庸昭宫批阅奏折,祭风跪在矮桌下已经两个时辰,尚未被允许用晚膳。
“你可知错?”
南宫墨并未抬头,随意问道。
祭风轻咬着嘴唇,斟酌着方才腹中酝酿的说辞,开口答道:
“祭风不该越过主人,单独去见她。”
南宫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漆黑的瞳仁怔怔望着祭风,冷声道:
“哦?只逾矩这一个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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