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如今虽然只是个陪都,不过看起来倒也还算繁华,只是因为东汉朝廷财政吃紧而多年不给这里修缮一下,导致皇城看起来破破烂烂,甚至内城墙头上还长着荒草。
曹羽进来转了一圈后也没啥发现,不过路上却碰到了蔡邕府邸。
蔡邕在洛阳时,那混的叫个惨。
早些年因为卷入了二次党锢之祸,被迫外出逃亡,这就不说了,
但实际上出逃前和被赦免后,蔡邕也不受重用,之前洛阳没乱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小的议郎。
议郎是个啥玩意?其实就是个半吊子秘书,当然不是秘书长,而是最小的秘书,可能一个月轮值几次,天子却一次都没问过话的那种。
不过这里就有个问题,因为天下士人对宦官的厌恶,导致从前几乎所有受到宦官迫害的人都受到了天下士人的庇护,也让他们迅速成为了名士。
蔡邕又有一手好字,而且学富五车,所以他早已在逃亡途中成名,这被赦免后就得了个小小的议郎,不说抱怨,但失落失望那是肯定有的。
如今到了长安,蔡邕居然住着临街的大宅,很显然这老头这是得了董卓的亲近,混的有点如鱼得水的意思了。
不过虽然如此,曹羽还是决定先拜访一下蔡邕。
和门童说自己是来求教一下书法后,曹羽便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里面,不久即看到一个清瘦的五旬老者正在那里狐疑地盯着自己。
曹羽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蔡琰的信递了上去,蔡邕见外面是自己女儿的字迹,顿时惊喜万分差点哭了出来,连忙把曹羽迎到里面,屏退下人后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这信,是谁给你的?”
曹羽微微一笑:“您老把信看过,一切便知。”
蔡邕果然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脸上很快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仔细打量了曹羽一番后,再度把信看了看,又平复了下情绪后,这才合上信。m.sxynkj.ċöm
“曹羽,曹子扬?”蔡邕问到。
曹羽微微颔首:“正是。”
“如此说来,小女一切安好?”
“当然,好的不能再好,除了您不在她身边。”
“你当真娶了她?”
“千真万确!”
“她,她还做了大?”
“没有错!她便是我的大房正妻!”
蔡邕沉默了下来,又认真地看着曹羽,似乎难以理解曹羽的选择。
不过曹羽不想和他在这些上面掰扯,他只想尽快进入主题,于是眼珠一转便突然站起身来,认真地行了个礼。
“丈人在上,小婿这厢有礼了。”
蔡邕虽然也有门第之见,但曹羽早已声名鹊起,他自然也不敢轻视,于是当即起身还礼,二人由此改口,以翁婿相称。
这么一打岔,蔡邕果然少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脑子变得灵光起来,然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贤婿既已和昭姬成婚,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可是董卓控制的地方,万一你不慎泄露行踪,只怕是性命难保。”
曹羽笑到:“小婿来此,自然是为了除掉董卓这个奸贼。至于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丧命,我只能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蔡邕听的大感震撼,紧紧地看着曹羽,反复咀嚼着曹羽的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想不到你出身寒微,却有如此担当,这真叫天下士人为之惭愧!不过……”
此时他的脸上多了一抹黯然:“自董卓执掌朝政后,不光为我平冤昭雪,洗刷了党锢罪名,还对我颇为眷顾,许以显赫的官爵。所谓知恩图报,我纵然不会助纣为虐,但也不能算计害他!你的事,老夫不能帮忙。”
曹羽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淡然一笑:“无妨,此来我已有了对策,今日登门,只是给琰儿报个平安而已。不过你我见面之事,却不可告知第三人,便是再亲近、再忠实可靠的人都不行。”壹趣妏敩
蔡邕认真地点点头:“这个贤婿放心,老夫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泄露你的行踪!”
“事不宜迟,小婿就此告辞!待功成之日,再来拜会丈人。”
曹羽随即快步出去,此时外面夜色降临,曹羽绕了几圈后,确认没人跟踪自己,这才到了王允府上侧门处,乘人不备翻墙进去。
王允如今贵为司徒,但府上并没有什么卫士把守,实际上董卓也想安插人手进来,但王允怕被董卓知道了自己的机密,一直不肯。
如今偌大的司徒府别说是护院,就是打杂的仆人都没有几个。
曹羽进来后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到了中院,见一个老者正坐在桌子旁喝酒,旁边一对金童玉女正在烧火煮酒。
等了一阵,偶尔有府上的人路过,却都远远地冲着老者行礼,然后轻轻离去,生怕惊动了此人。
“这人,九成九就是王允!”
曹羽确认了此人身份后,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王允听见动静转头来看,看到一个陌生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府上,不由地愣了一下。
“壮士为何来此?”短暂的错愕过后,王允不见惊慌,只是微笑着问了一声。
曹羽目视两个童子,王允想了想,还是让二人退下。
“丈人好胆魄!”曹羽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这种情况下,就是曹操也未必比王允应付的更好。
王允听的顿时狐疑起来:“丈人?你是?”
曹羽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了貂蝉的书信递了上去。
王允看过后,这才露出了一抹骇然:“你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曹羽曹子扬?你竟然纳了貂蝉!”
“不错,正是如此!”曹羽淡定地回应。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里是谁的天下?你可知老夫是太师提拔的司徒?你来这里,就不怕老夫把你绑了去见太师?”王允突然面色一冷。
曹羽却浑然不惧:“王家世代书香门第,杀我曹羽去迎合董卓,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再说了,我来诛杀董卓,待董卓一死,朝中便是丈人一家独大,你根本不会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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