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更为激动,差点就揪着楼司霜的衣领子,去问这是在干嘛了。
但这也只是想想,他是不敢的。
且不说那人带着自己赢了好几场,光说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他着急问道:“公子,你这是在干嘛啊?我们到底押哪边啊?”
刘其起了头,自然有人跟上。
一句接一句的话,夹带着埋怨、急切、烦躁,响了起来。
可当事人,依旧那副子平静如水的模样。
即使看不到他的模样,也能从气质上看出来,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正是如此,他们才着急。
偏在这时,倒计时开始了。
他们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快过,只是一个眨眼间,数字就到了“二”。
他们不再多想,把钱押在了“小”的选项上。
只因为,那人把最多的钱押在了“小”,说明结果是“小”的机率更大。
当然,他们没这么豪横,不敢把所有钱押在这“小”上,押了三分之一在“小”上,又压了一点点在“大”上。
若是“大”,那也能赢回来那么一点点,蚂蚁肉也是肉。
若是“小”,那更不亏了,放“大”的钱,就能回来好几倍了。
刘其一咬牙,拿出了一半的钱投在“小”的选项,原因也如那些人一般。
就算输了,他还能有一半的钱,也算回了本。
在众人的紧张忐忑中,男人将骰盅开了。
“五五六六六,大。”
“哗啦”一声,一声盖过一声的咒骂声响了起来。
大家对着楼司霜,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彷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刘其也很生气,也想跟着骂几句,目光瞥到了一抹银光。
他看过去,来人正是黑衣男子,闫成。
“大家这是想坏我赌坊的规矩?”闫成冷眼扫视着人群,厉声说道。
闫成的声音不大,但威慑力极强。
众人一听是他的声音,连忙闭上了嘴,就别说那手上泛着银光的刀刃了。
这人可不能惹,心狠手辣,杀一个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他亲手将闹事的人,劈成两半的。
那血腥画面,一想起来,就反胃想吐。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做出反应,颤抖或是发软。
他们是喜欢赌钱,又不是喜欢作死。
“胜败乃常事,只想着赢不接受输,大门在那,欢迎你们出去,但若是——”闫成的声音沉了几分,寒声说,“又不走,还要闹事,那可别怪闫某我不顾及情面了。”
“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闫成轻飘飘的把这几句话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侍从急忙跟上去,低声问道:“闫公,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呢?她刚刚可是又赢了的!”
虽说只赢了一半的钱,但这也是钱啊!赌坊这边还是亏了的。
闫成摇摇头,不欲多说的模样。
他自然知道他们还是亏了的,但就着那位姑娘刚刚的行为,他们其实是赢回来了三分之一的。
并且他有一种强烈的感应,下一局又会是这种场景,自己还能再收回个三分之一。
这位姑娘,还是懂道上的规矩的。
不然,他刚刚也不会为她说话。
事实也正如闫成所想那般,再听完骰子声后,楼司霜把面前三分之二的钱推到了“大”的选项上。
众人见此,纷纷把钱押在了“小”。
楼司霜:“?”
刘其本也向跟着押“小”,但见她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丝思考的时间,就选中了“大”。
这般肯定的模样,让刘其纠结了起来。
几秒后,他把另一部分的钱,也都推向了“大”上。
除了刘其是选择“大”,还有部分人,也都跟着选了“大”。
所以现在“大”“小”上,都各占一半。
摇骰子的男人,又是一眼看去,眸里的探究越来越深。
这名女子,到底想干什么?
思虑间,男人将骰盅接了开来:“三一一一一,小。”壹趣妏敩
那些选“大”的人,怨恨的看着楼司霜,恨不得把她吊在麻袋里,打一顿。
他奶的,到底能不能准啊!
当然,经过刚刚的事情,没有人敢骂出声,都是用眼神刀人。
或是在心里,展现他们优美的国话。
刘其气得双肩颤抖,满眼通红,似有晶莹闪烁。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我都跟着你输两回了,别犯蠢啊,大哥。”
刘其说这句话,也没想着楼司霜会回应,毕竟在他这里,楼司霜就是个瞎子和聋子。
猜不到点数,又听不见人说话。
留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做棺材的钱。
但让他没想到的,他还真有了动作,回应了他。
“我有说让你跟着我吗?”
轻飘飘的话落了下来,传进了刘其的耳朵里,也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是了!他从始至终就没跟着他押之类的话,这些都是他们主动去选择的,自愿去做的。
非要说的话,他只是起了一个影响的作用,毕竟决定权在他们手里,他们自己可以去选择“跟”“不跟”。
他是一个无辜的人。
但他们,并不觉得他无辜,他起了影响的作用,就是他的问题。
刘其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脸先是涨红了起来,后是煞白了起来,最终回归到涨红。
“你是没说,可是我们都跟着你押,我们输了这么多钱,你不得赔偿赔偿我们?”
砍一刀在灵海里都要气笑了。
走了三家极品,又来一群脑残,啧啧啧。
怎么,你们拉屎不带纸,还要怪我宝贝宿主没提醒你啊?真是有病。
“这不是白天吗?”楼司霜疑惑的说了一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得他继续说了下去。
“还没到睡觉时间,你做什么美梦呢?”
刘其被这句话一堵,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你……!”
二人对话间,第九轮开始了。
楼司霜没有理会他,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小”的选项上。
众人骂归骂,跟归跟。
对比前两次的押注,他们总结了一个结论:反着押。
他押“大”,那他们就押“小”。
反之,=他押“小”,那他们就押“大”。
他们没有过多去想——想也想不出什么,把一部分的钱,押在了“大”上。
他们能想到的,刘其自然也能想到。
加上刚刚被楼司霜给气到了,借着心里的一口怒气,把银子全押在了“大”上。
目的就是为了,能用最大倍率,将他的钱吞进肚子里,看他发疯发狂。
算是报仇。
凌世,也就是雷震坊的荷官,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去看那名女子了。
每一次的探究和好奇,都会随之加深。
他很好奇帷帽下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竟能把这一出心计,玩的如此厉害。
她前六次,是顺着点数去押注。
后两次,是逆着来,目的……
应该就是让那位刘其刘公子输钱。
但,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麻烦。想让他输,却带着他赢……
凌世敛眸,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骰盅中。
“二二一一一,小。”
这句话一落,在场一大半的人高亢痛叫了起来,彷佛被人捅了好几刀。
有的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当场疯了。
也有的人,把害得他们“倾家荡产”的罪魁祸首,安到了楼司霜的头上。
此时正朝着她扑过去,嘴里念叨着“都是你害得我输光了所有钱”之类的话。
其中最为疯狂的,当属刘其。
他发红着眼睛,举起离他最近的凳子,朝着楼司霜砸了过去。
“啊!!我要你死!”
话落间,凳子也来到了楼司霜的头顶,距离碰触五厘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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