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找了个由头,和萧红棉、冯文洲见面。
青燃已经把真言符贴在他身上了,江眠开门见山:“冯文洲,你有两个母亲对吗?”
“江小姐,这是…”萧红棉震惊。
青燃也讶异,两个母亲?那谁才是生他的母亲?
“是。”冯文洲不过是被真言符定住了,但还不至于双眼空洞无神,他的反应太过奇怪。
江眠拧眉,遗照上的女人的脸逐渐浮现,就在冯文洲身后。
“嘻嘻!”
赫然,女人猛地伸头过来,吓了青燃一跳。
这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不怕师父?
青燃看了眼江眠,再扭头回来,女人又消失不见了,而冯文洲也变回正常。
“我,我刚刚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一阵笑声?”冯文洲背后发冷。
“没什么,不是大事。你尽管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是了。”青燃道。
江眠:“你的家供奉的灵位是你生母的,而你家祖坟里墓是你名义上的母亲的,对吗?”
萧红棉闻之色变,她从来没听他说过!
冯文洲脸色骤变,眼神虚浮不敢和江眠对视,但真言符作用下,他说出了实话:“对。墓地里的是我名义的母亲。”www.sxynkj.ċöm
说完,他死死捂住嘴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这件事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冯文洲拉下脸色,面目凝重,“抱歉,的确是这样。”
怎么回事?!
他想否定的!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急切大喊,拼命搜刮。结果什么都没有。
青燃挑眉,他藏的很深,除了他没人能找到。
“红棉,你别不信,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有两个母亲,但是母亲死的时候怨气很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应该好好供奉她,不让她出来伤害我们!”
冯文洲意识不能和江眠等人硬碰硬,转头和萧红棉解释,然而说都说完了,他才反应自己讲错话了!
他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说出来又是另一番说辞?
“红棉,你信她!”冯文洲再挣扎。听到还是这样的说辞立马闭上嘴,一定是江眠给他下的技俩,这个时候言多必失。
冯文洲眸子蕴着凶狠的敌意。
“你的生母有没有名分?”
“没有!”
纵使生气,冯文洲还是有问必答,他死死咬住下唇,还是没能阻止真言符的强大作用。
“你生母是拐卖来的对吗?”
“对!你,怎么知道?!”冯文洲瞪大眼睛。
果然是这样。
江眠淡淡抿了口茶,忽略青燃和萧红棉惊诧的眼神继续问:“你的生母是被拐卖来,专门给冯建业生孩子的,生你的时候难产,所以死后才会积怨,对吗?”
“对!”
“你的生母患有精神疾病对吗?”
“对!”
啪!
忍无可忍的冯文洲拍案而起,“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计,我警告你,我是县长,别给我来这一套!红棉,跟我回家!”
“放开我!冯文洲,我们没有以后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家。”萧红棉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决绝,“我们离婚吧,马上立刻办手续,我已经把户口本都带来了,如果你再强制我,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萧红棉受够了,她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结果却是徇私舞弊、中饱私囊的恶官!
“红棉!红棉你别走!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和我没有关系,不,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一定改!”
“青燃,盯紧他。”
江眠吩咐,看着冯文洲卑微跟在萧红棉身后,乞求她不要离婚。
“大叔,你说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江眠抱着鱼宝,有点头疼。
倒不是太累的原因,就是觉得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眠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查。”晏行修送江眠回酒店休息,随后继续调查。
江眠之所以会那么问,是从遗照上看到了骨相。
她第一次看,就觉得女人和冯文洲的骨相很像,但不排除偶然,直到见了冯建业才确定。
冯文洲就是冯建业和女人生下的孩子。
但是真像冯文洲所说,女人为什么不报仇?以前被镇没办法报仇,那现在呢?
她有很多动手的机会。
且刚刚,女人在警告冯文洲。
晚上,江眠休息过后才不觉得疲惫,准备拿出招魂铃召唤女人的鬼魂。
叮咚——
在她动手前一刻,房间门铃被摁响了。
是白天遇到的那个疯女人。
“开门,开门,我的猫儿在这,快开门,不然我就进去了~”女人永远嘿嘿傻笑,语气轻飘飘的,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恐怖。
江眠打开门,女人眼前一亮,猛地扑上来,“猫儿,快把猫儿给我,那是我的猫儿!我要带猫儿回家!”
江眠巧妙避开,女人不依不饶,“快还给我!为什么连你也要欺负我,那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许抢走!还给我!你还给我!”
女人偷猫不成,自己急眼上了,骂得非常难听,很快又簌簌流下眼泪,控诉江眠、以及赵福春的不是。
江眠扶额,这女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正想打电话给前台,晏行修忽然出声制止,“眠眠,不妨让她带走鱼宝。她口中的家,并不是赵福春的家。”
他听了女人刚才的话,女人说过腰带鱼宝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这套说辞,并不见得是一个疯女人能说出来的。
他怀疑装疯卖傻只是自保的假象。壹趣妏敩
江眠点头,让女人带走鱼宝,果不其然,女人一路往山阴村走,在村口处却陡然掉头,还谨小慎微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才继续往前走。
女人走的路,根本不算路,灌木丛生、杂草遮眼,每一步都极其艰难,但女人好像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很快把鱼宝带到一个长满杂草的小土丘旁。
女人嘿嘿傻笑,停下来指着土丘说,“猫儿你看,我们到了。只要她从里面出来,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回家回家,我一定带你走!”
“阿姐,你快出来吧,我把猫儿带来了,我们一起回家。”
女人说着,跪在山丘前,叮嘱鱼宝不要乱走,然后徒手挖山丘。
这或许不是山丘,而是一座坟。
至于埋的是谁,江眠推测,是冯文洲的生母。
这块墓地坐西朝南,又是正午太阳直射的地方,是山阴村阳气最盛的地方,也是镇压的好地方。
女人很快把杂草清理干净,坟墓这才露出原本的面貌,一块木头制作而成的墓碑,用黑狗血歪七扭八写了冯家儿媳这四个字,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字体已经看不出来了。
听冯文洲的话,这才是他的生母,和这个女人一样,同样是被拐卖进来的。
但是两人相隔四五十年,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墓地的。
“小主子,你快来看,这里有一张血书!”鱼宝眼尖,看到土堆下露出的一点白色,费劲扯出来发现上面用血写满了字。
【另、麦、陆、安、足。】
虽然写满了字,但受到侵蚀和破坏,只能勉勉强强看出几个字,但这些字被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写法写出来的,每一笔都在意料之外,而且并不规矩方正。
“招娣。”江眠看了许久,才看出落款名字。
招娣应该就是冯文洲生母的名字,估计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才会被赋予招娣的寓意。
那么其他的字,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血书,那必然是控诉罪行或留下证据。从字体来看,幼稚凌乱,她的文化水平不高,所以这些字应该是没写全的,或者是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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