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前面的话李陵听着还好，后面的话直接让他收起了笑容。
我就说你一个儒家领袖没事跑我这干嘛，原来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等等……
“你说啥？儒家是靠卖纸为生的？”李陵瞪大了眼睛。
“那又如何？”孔颖达拂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这也是他不愿提及的。
说到底售纸属于商贾之事，有辱斯文。
可为了让更美好的生活，大家都挺有默契的当作不知情。
像李陵这种当面询问的，就有点折他脸面了。
“也没听说孔子那会儿有纸啊……”只见李陵还在摸着下巴思索。
“李陵，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先祖！”孔颖达一拍桌子，满脸愤慨。
呃……
我侮辱啥了？
行商有啥丢人的？
没看我自己就是商人吗？
这都算侮辱的话，我岂不是无颜见人，要自杀谢罪了？
“算了，不跟你这个腐儒扯掰。”李陵翻了个白眼。
孔颖达气的七窍生烟，奈何还得跟李陵商量，只得强压下火气。
“能不能把售纸的事情，交给我们儒家？”孔颖达认真的问道。
“你在想吃屁！”李陵骂的直接。
别说我缺钱，就算我不缺钱，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一年数百万贯的生意交给你？
你又不是我老丈人，凭啥？
“李陵，我亲自上门，已经代表了我的诚意！”孔颖达吹胡子瞪眼。
“诚意要能当饭吃，世上就不会有乞丐了。”李陵呸了一下。
最讨厌别人说诚意了。
遥想前世玩游戏交易的时候，那伙人都说自己是诚心购买。
结果心那么诚，都不舍得多加点钱。
“不知好歹。”
眼瞧李陵油盐不进，孔颖达拂袖而去。
“什么玩意儿？浪费我一杯糖水。”李陵起身回屋，继续鼓捣自己的教材。
孔家。
刚进门，孔颖达就遇上了一大堆儒家子弟。
其中还不乏在朝中为官的官僚。
“夫子……”
“孔老……”
“孔大人……”
先是恭敬的拘了一礼，然后这伙人便开始急切的询问了起来。
“不知这纸我们还能不能做了？”
“是啊，明书斋的纸质量好，价格还比我们低，我们的纸全压在仓库了。”
“孔老，您身为儒家领袖，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孔颖达头都大了。
“诸位莫急，这事我还在跟李陵商量，一定会给大伙一个满意的答复。”
孔颖达解释、安慰了一圈，才算将人哄走。
回到房内，整个人又纠结成一团。
牛是吹出去了。
可事要是办不好咋办？
终究还是老夫一人承担了所有。
想着，孔颖达又想起了李陵。
顿时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搞出纸张，老夫何至于落的如此境地？
翌日。
孔颖达下朝之后，又匆匆赶往莫家村。
昨天他辗转思虑了一晚上，觉得自己就是被李陵气到了。
跑到莫家村啥事没谈，就灰溜溜的气回了家。
这次他再三告诉自己，一定要压住内心的火气，跟李陵好好的谈。
自己话都放出去了，要是再不解决，可真就颜面扫地了。
“孔颖达又来了？”李陵眼睛一突。
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接见。
怎么说也是儒家领袖，要是被他拒之门外，传出去八月商盟会受到一定影响。
“李陵，老夫又来看望你了……”孔颖达大笑着走进来。sxynkj.ċöm
这一次，李陵可就没那么热情了。
连糖水都没准备。
“说吧，啥事。”李陵躺在摇椅上，也不起身迎接。
老古董要抢我的钱，绝不能给他好脸色。
“这不是昨天咱还没谈完吗？今日老夫又特地来跑来跟你谈生意。”孔颖达抚着胡须，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哦？”李陵顿时来了精神：“不知你想怎么谈？”
“纸张的配方卖给我，老夫出这个数！”孔颖达竖起一根手指。
“100万贯？”
李陵沉思，100万贯的话可以谈。
搞出纸张他也不过是为了挣一笔快钱看。
等学校建起来之后，纸张的销量便会急剧下滑。
他总不可能以如此高的价格卖给学校的学生吧？
那样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什么100万贯？”孔颖达眼睛一突：“老夫说的是一万贯！”
摇椅顿住，李陵如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孔颖达。
“老头，你觉得我差这一万贯吗？“
“光长安，昨日就卖了上千贯的纸张！”
“等我将纸张铺遍大唐，一天的盈利都不止这个数！”
李陵一席话将孔颖达镇住。
讲真的，一万贯在寻常人家里，真不少了。
家财万贯不只是说说。
只要拥有万贯，便足以跻身富人行列。
可在李陵这，万贯不过是他纸张一天的收入。
这还不算其它果酒、香水等产业。
孔颖达傻眼了。
他信心十足的跑来谈判，没想到在李陵眼中就是个穷鬼。
“李陵，老夫是带着诚意前来，只要你肯将纸张的配方交予我，我儒家欠你一个人情！”孔颖达咬牙说道。
儒家的一个人情，不可谓不大。
当今天下，以读书人为尊。
而读书人中，光儒生就占了九成！
可想而之儒家的影响力。
“本公子是商人，不谈人情，谈钱！”摇椅嘎吱嘎吱摆动，李陵波澜不惊的回道。
老子又不是傻子，空头支票谁都会开，到时候真有事了，还不见的你们儒家如何推诿呢。m.sxynkj.ċöm
“李陵，别给脸不要脸！”孔颖达指着李陵，满脸通红。
儒家人情，已经是他拿的出的最大筹码了。
李陵连这都看不上，他真就束手无策了。
“还有事没有？”李陵斜眼看了一眼孔颖达。
哼。
孔颖达再次拂袖而去。
孔府。
不出意料，门内门外挤满了人，而且人数比昨日还多。
孔颖达犹豫了一下，掉头就走。
有家而不能入，老夫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而且看这架势，要是不把纸张的事情谈下来，这事就不会完！
一咬牙，孔颖达奔赴皇宫！
在李世民震惊的目光下，孔颖达雄赳赳气昂昂，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再次来到莫家村！
“李陵，老夫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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