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石红螺也不懂什么王府的规矩,只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我有心事没看路而已,你们三个人,都没避开,怎么能怪我故意撞上前。既然你们没事,就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道理,难道从小就没有娘教过你们。”
她从小没上过学,秦云霜给她讲这些时,她都认真地记了下来。
一本正经地对江飘雪说,“我娘跟我说了,要与人为善,行善积德。若是处处与人斤斤计较,才是伤人伤己。”
江飘雪她被气得心血上涌,好不容易长出新肉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石红螺的鼻子,“你们两个,给本宫去掌她的嘴。”
琴歌棋舞卷了袖子上前就要打耳光。
平日里石红螺是下地干活的,两个娇生惯养的根本不是对手,没打到,扑了个空。石红螺一推,还差点把她俩给摔得上去。
“这就是害人害己。”
石红螺擦了擦手,拎着小竹篮就从江飘雪身边走了过去。
“我可是江挽月的妹妹,王爷都允许我随意在王府走动的贵客,我劝你们识相一点,别再找我的事了。”
江飘雪气疯了,她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给我把这个女的拿下!”
瞬间,王妃内侍卫出现,按住了石红螺的双臂,将她重新架了回来。
江飘雪气的胸口疼。
低头一瞧,衣衫竟然隐隐浸透出血来。
江飘雪被琴歌棋舞扶着,咬牙切齿,“本宫胸口又出血了,都是这个刺客干的,把她抓起来,严加拷打!”
“我不是刺客,我是王爷的贵客,是王妃的妹妹。”
“放开我,我是贵客!”
侍卫却只听江飘雪的命令。
贵客是嘴上说的。
雪侧妃,可是王爷娶回来的。
当然还是要听雪侧妃的话。
“你们敢动我,也不怕王爷王妃找你们算账吗!”
“混账,都放开我!”
听着石红螺的哀嚎,江飘雪越想越是不甘心。
自从被江挽月捅了两剑之后,她一直不敢出门,生怕碰见江挽月那个疯女人。
她像是个过街老鼠一般在扶雨院躲了十多天,闷得人都快发霉了。
好不容易知道江挽月这几日在宸王的寝殿养病,她这才敢出来散散心。
没想到,又碰上这么个晦气东西。
跟江挽月沾点边的阿猫阿狗都敢骑在她头上?
“掌她的嘴。”
琴歌棋舞走到她跟前,左右开弓。
石红螺被绑住了手脚,反抗不得,硬生生挨了十个耳光。
江飘雪见石红螺死死地抓着竹篮,“一个村姑,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你也配。”
江飘雪使了个眼神,
她带来的一篮野菜就被侍卫抢走,甩在地上。
菜篮子被侍卫一脚踩烂。
里面的野菜全都反了出来,被侍卫跟琴歌棋舞踩过去后,变成一半菜汁一半腐叶,恶心地粘在地上。
石红螺只觉得自己一腔心血被人白白践踏,“这是给王爷的东西,你们凭什么!”
“我知道你是雪侧妃,那又如何,我姐姐是宸王妃。”
“你敢动宸王妃要的东西,以下犯上,就不怕挨打吗!”
她字字句句都往江飘雪的心口是戳。
宸王妃,是她费尽心机都没得来的东西。
以下犯上。
“一个村姑跟我讲什么以下犯上,嘴这么硬,接着给我打。”
棋舞抬手甩了一耳光过去。
力气大得她自己的手都发麻了。
正准备打下一个耳光,
“等等。”
江飘雪叫住了她。
石红螺以为自己被放过了,她倔强地瞪着江飘雪,“知道就好,我可是宸王妃的妹妹!”
“你也好意思说是江挽月的妹妹。”江飘雪涂得通红的指尖戳在石红螺脸上,用力地戳出了一条血痕来,却还觉得不够解气,“你连我才是江挽月的亲妹妹这件事都不知道,好意思跟我说,你是宸王妃的妹妹?”
石红螺瞪大了眼睛。
“什么?”
江飘雪才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说道,“继续打,但别用手。”
“脱了鞋,拿鞋底子给我抽!”
“抽到这个刺客认错为止!”
石红螺死死地瞪着她,“我不是此刻,贱人,你污蔑我!”
“怪不得你是侧妃,你心思歹毒,你活该是个侧妃!”
江飘雪只觉得自己伤口真的被气的裂开了,血流得更快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胸口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别让她乱喊,堵住她嘴再打。”
“是。”
“我不是刺客……呜呜……呜……”
侍卫脱下脚上的两只鞋,一只折起来塞进石红螺嘴里,另一只朝她脸上抽。
石红螺这下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扛着打。
“打完之后把她绑到柴房去,再好好审审,看她的嘴还硬不硬。”
江飘雪阴毒的想着。
我治不了江挽月,难道还治不了你么!
既然你口口声声是江挽月的妹妹,是贵客,那我就看看,你这贵客,到底有多矜贵。
“本宫伤口被这个女刺客给弄裂开了,叫太医来给本宫诊治。”
“好好审审这个刺客,背后主谋是谁。只要留她一口活着的气,怎么审都行。”
江飘雪的话,几乎是明示侍卫去折磨她了。
侍卫收到了丫鬟递来的一袋银子。
“雪侧妃放心,属下明白。”
“那就辛苦各位了。”
江飘雪气的头昏脑涨,在琴歌棋舞的搀扶下,这才往扶雨苑赶。
……
养在宸王寝殿的江挽月身子恢复的出奇快。
在夜北骁跟前,她什么也干不了,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觉。
又过了四五天,身子上的淤青好的七七八八了。
只剩额头那块结疤的地方,还没掉。
南枝给她上了药后,拿起了纱布。
“不用包扎了,闷的难受,就这样吧。反正都结疤了,不用捂着了。”
“奴婢是想着给王妃遮一遮。”
南枝还是举着纱布没放手,“我就包一层,不闷的,就遮一遮。”
女人的脸很重要。
特别是王妃这样漂亮的像是仙女一般的脸。
左眼眉骨上方顶着一块深褐色的疤痕,王爷看了不知道该怎么想。王妃心里,也不知道该多难受。
“遮一遮,就看不见了。”
江挽月笑着点了点南枝的脑门。
小姑娘虽是暗卫出身,可到底才十五岁,年纪太小。壹趣妏敩
单纯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遮住也不能掩盖这疤还没长好的事实啊,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疤,你更不用多想。”
江挽月温柔的按下她的手,收起了纱布,“况且,只是没长好,又不是毁容。别担心了我的好南枝。”
“可是……”
“当年我丑名在外都过来了,如今一点小疤,没关系。”
南枝这才被说服,收起了药箱。
她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我养病这十天,石红螺一次都没来,她是想开了?”
“来了。”南枝说,“您在这第七天的时候,来了一次,被王爷命人赶走了,之后就没再来了。”
东枝的面瘫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坏了!石姑娘惹到雪侧妃被关起来了。”
“我原本打算跟娘娘说来着,后来因为王爷一直守着娘娘,我不敢开口,就给忘了。这都三天了!”
江挽月一愣,听完赶紧更衣,“快带我过去放人。”
“王妃您大病初愈,还是在这不要走动了,我去救就行。”
“万一江飘雪不放人,还是我去稳妥些。”
江挽月眉头紧蹙,也顾不上梳理发型带发饰了,穿好衣服直奔柴房。
石红螺打的面目全非,哭的眼泪都干了。
江挽月去解开绑石红螺的麻绳,被石红螺一把推开,“你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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