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二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刘氏气愤之极,厉声质问道。
二太太看向表小姐:“婉如,你这是做什么?”
自己这个婆婆,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表小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春兰,你这是……”表小姐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春兰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
这个婉如,平时鬼精,怎么这会儿这么蠢?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推出丫头来顶罪了?老太太怎么到这时还不来?何氏心急,面上却是一派担忧之色:“表妹别急,先听春兰说。”
春兰只是哭着喊冤。
“谋害长房少奶奶,你们纪家准备怎么跟我们宋家交待?”刘氏义愤填膺,回头吩咐身边的刘妈妈:“派人去衙门告诉老爷,他女儿险些被人毒死,让他来纪府,问问纪府的老少爷们,谋害长房少奶奶,是何道理?”
刘妈妈应声下去。
何氏上前想拦,宋攸宁冷声问道:“大嫂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扣下宋府的人?”
“弟妹误会了,我只是想着宋大人公务繁忙,大家有事好好商量,不至于去打扰大人。”何氏忙解释道。
刘氏怒道:“什么大人,整日管别人的案子,自己女儿险些被害死,他还蒙在鼓里。”
刘妈妈早趁她们说话的功夫出门去了。
何氏怒道:“春兰,谋害主子是什么罪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还不老实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春兰矢口否认。
“那还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何氏厉声道,“汤里到底你放没放药?”
“没有,我没放药。”春兰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这么多眼睛都在看着,你说汤里没放药,谁信?”大房的一个丫头鄙夷地说道。
“春兰,汤还经过谁的手吗??”何氏问道。
春兰顿悟似地叫道:“汤放到那儿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她们往里面放了什么陷害我们小姐。”
“快看那只鸡,不出气了”,有人惊呼道。众人看过去,其中一只鸡睡着睡着就没有了呼吸。
有胆大的仆妇上前去,摸了摸鸡的身体,对众人摇头道:“死了。”
众人都死盯着另一只鸡,没过多长时间,另一只鸡也步前一只鸡的后路,没了呼吸。
“这不跟窦家表小姐的死一样吗?”有个丫头嘀咕道。
“你说什么?”宋攸宁厉声问道。
那丫头嗫嚅道:“我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鬟,她从窦家听说表小姐是睡觉睡着就没醒,去的。”
“哪个表小姐?”宋攸宁追问道。
那丫头不敢抬头:“就是以前和二少爷订过亲……”她不敢往下说了,但是众人都明白她说的是哪个了。
“是窦家颜小姐?”
“是……”那丫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宋攸宁吩咐道。
“窦家表小姐来府上住的那几个月,和李家表小姐形影不离,李小姐常给窦家表小姐送吃食。”
还有这种事,人群中有人惊咦出声。
“是谁?是谁要害我的婉如?”老太太人没到,气势汹汹的声音先到了。
表小姐似受了万般委屈,哀叫了一声外祖母,扑到了刚进来的老太太身上,嘤嘤哭泣起来。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告诉外祖母,外祖母给你出气。”老太太拍着表小姐的背说。
何氏上前,把这儿的情形说给老太太听。
“哪里来的下三滥的东西,想陷害我婉如,休想”,老太太怒道,“我们走。”
“走?老太太是让我们报官,准备到大堂上去说吗?”刘氏气极,怒道。
“报官?谁不知道府衙大堂是你家的?”老太太不屑道。
“老太太此言差矣”,宋攸宁义正辞严道,“我父亲虽为知府,既使案涉自家,也要秉公办案。再说了,将来到了公堂上,老太太若觉官府办案不公,自可一级级上告就是。”
“怎么,仗着你父亲是知府,就仗势欺人?”老太太气势不减半分,拉着表小姐就要走。
宋攸宁险些被气笑了,说道:“现在我才是受害者,道老太太出了这个门,就让表小姐到公堂上去说吧。”
好好一个姑娘家,因谋害表嫂上了公堂,李家所有姑娘的名声都没有了。自己外祖母也是李家姑娘,何氏不能不管。
“祖母,表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上了公堂,名声全毁了,还是先还表妹清白再带表妹走吧。”何氏上前劝道。
老太太最信这个孙媳兼甥孙女,闻言停了下来。何氏见机,忙上前搀扶老太太坐了下来。
“春兰,是你下的药吗?”老太太问道。
“不是,我没有。”春兰连天价叫起冤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哪个下的药?!”
老太太得意道:“看,不关我们婉如的事吧?”
“老太太这案子审得真容易,犯人说一句不是就不是了,这天下还有公理吗?”刘氏实在忍不住,讥讽道。
老太太怒道:“你们宋家想怎么样?别仗着有个四品官就了不起了,我们家可还有正三品的京官呢,到时还不定怎么样呢?”
宋攸宁不在意地说道:“老太太放心就是,官府断案,论的是是非曲直,不是论官职。”
宋攸宁唤刚才说话的那个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对老太太说一遍。”看老太太还拿不拿窦家老爷压人。
“奴婢香草,遵二少奶奶吩咐。”香草应声,把刚才的话一五一十向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火冒三丈,恨恨骂道:“你这个贱婢,胆敢诬蔑主子,还不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求老太太做主,奴婢冤枉啊,她们栽赃,想陷害我们小姐。”春兰扑跪到老太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起屈来。
“春兰姐姐叫什么屈?你问问红玉姐姐和青竹姐姐,可曾有人到过那汤跟前?”春燕鄙夷地说道。
红玉是二太太跟前得脸的大丫头,青竹是老太太跟前的二等丫头,平时也还入老太太的眼。二人见问到了她们头上,硬着头皮上前回话。“回老太太、各位太太,春兰姐姐进偏厅时,奴婢和青竹(红玉)、还有二少奶奶跟前的绿思一直在汤旁边说话,不曾离开,春兰姐姐进去前我们就在那儿了,一直等人端汤进来我们才跟进来。”
“那端汤时你们也能做手脚。”老太太胡搅蛮缠,对宋攸宁说道。
宋攸宁都懒得理她:“端汤时是大嫂身边的人和我身边的人一起去的。”
表小姐这时从老太太怀里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望向春兰:“春兰,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害我?”
春兰张大了嘴角,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没有……”
表小姐悲痛欲绝,哀哀道:“你没有?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吗?你做出这种事来,我也救不了你。你做出这种事时,怎么就不想一想你的爹娘兄弟呢?”
春兰低下了头,放弃道:“是奴婢,恨二少奶奶瞧不起小姐,给小姐脸色看,想替小姐出气,所以就……”
“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和二表嫂情同姐妹,你怎么能这样害二表嫂?这样害我?”表小姐承受不住这样大的背叛,这句话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瘫倒在老太太怀里。
“好了,你们满意了吧?都是这贱婢的错,随你们处置她了”,老太太拍拍表小姐,说道,“婉如,不哭了,我们走。”
宋攸宁万声说道:“凶手还没找出来,谁走我们就公堂上见。”
何氏上前劝道:“二弟妹,这贱婢不是招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看,祖母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壹趣妏敩
宋攸宁冷声道:“大嫂是在教我做人吗?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听说哪家因为老人护着,就可以随便杀人不用受到处罚,我想问大嫂一声,这是我朝律例,哪条哪款规定的?”
何氏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只是怕弟妹气大伤身……”
“那就多谢大嫂的好意了。”宋攸宁从善如流道谢。www.sxynkj.ċöm
“老太太、各位太太、少奶奶们,奴婢有话说。”一个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众人望去。见是表小姐跟前的二等丫头春叶。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宋攸宁道。
“奴婢知道,这药是姐让春兰给二少奶奶下的,想害死二少奶奶,好嫁给二少爷。”春叶说道。
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表情都微妙起来。为了嫁给自己表哥,下药想害死表嫂,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
刘氏气得浑身发抖:“李家真是好教养,纪家真是好规矩,幸而我今天请来了孙太医,不然我女儿就稀里糊涂地丢了命。我这就着人告官,”
“奴婢还知道,窦家表小姐也是小姐害死的,因为窦家小姐挡了小姐嫁给二少爷的路。”春叶犹嫌不足,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轰得众人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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