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霖看到顾晚晚的神色，嘴角抽搐两下，默默替北康王祈祷。
“你家王爷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陪嘉禾郡主吃饭？”
小厮笑着回禀：“嘉禾郡主和季姑娘在御花园遇到北康王，便结伴出宫……”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颈冷风嗖嗖。
顾川霖心里替北康王点上蜡烛，王爷，我尽力了。
“御花园？原来北康王这么闲？”顾晚晚轻笑出声。
小厮顺着话音，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五公主，顿时毛骨损然，知道自己闯祸了，忙开口解释：“公主，不是的，王爷和嘉禾郡主是偶遇。”
“嗯，在御花园偶遇。”顾晚晚皮笑肉不笑。
出宫前，她记得沈弈渊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议要事，宋公公原话怎么说的‘没一个时辰出不来。’
结果，她出宫还不到一刻钟，沈弈渊就陪嘉禾郡主吃饭了，这一个时辰还真是快啊。
“走吧，别让王爷和太子等久了。”
小厮额头冷汗直流，侧身引着五公主进了酒楼。
酒楼临江而起，三层三进，夏可观海，冬可赏雪，美酒美食加美景，成为京城标志性的消金窟。
前世顾晚晚陪孟玄文来过两次，听说三层一桌饭菜就要百两起，若再喝上几杯，千两银子轻轻松松消失。
顾晚晚嘴角扬起，还真是会选地方，零花钱这么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小二，要四坛十年的醉花酿，还有两条鲈鱼。”
顾川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对小儿低语几句，快步跟上顾晚晚：“堂姐，别生气，王爷不是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我不关心，今天他会知道我是哪种人。”
“……”
“王爷，我敬您一杯，当年若不是王爷出手，家父也不会脱险。”季慧然话音轻柔婉转，眼角带着媚态，阳光洒在她白腻的肌肤上，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沈弈渊面色平淡，让人看不出喜怒，只是未动的酒杯，让气氛有些尴尬。
太子挑眉，开口打圆场：“没想到季将军和北康王还有这般奇遇。”
季慧然伸出的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太子的话，强忍着尴尬笑笑：“殿下不知，当年家父不服老，领兵去剿匪，没想到中了匪徒的调虎离山。正好北康王路过，出手相救。家父一直记着北康王的救命之人，这次来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替他好好谢谢王爷。”
“哦？怎么没听北康王提过。”太子眼底闪过异样。季将军是淮南王面前的红人，北康王有这份恩情在手，日后让季将军做事，比其他人要顺利很多。
沈弈渊神情依旧冷漠，仿佛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很久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王爷能忘，季家不敢忘。”季慧然看出沈弈渊不想和季家扯上关系，她握紧酒杯，“家父是季家的顶梁柱，那日若父亲出事，季家……”壹趣妏敩
说着她眼圈慢慢染上红晕，柔弱娇艳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嘉禾郡主闻言握住季慧然的手，安慰道：“然姐姐，事情都过去了，好在遇到王爷。”
“对，王爷对季家的大恩大德，慧然没齿难忘。日后王爷有所求，慧然定会答应。”
“既然是大恩，自然是以身相许……”
“郡主。”季慧然恼怒的扬声制止，脸颊却染上绯红。
嘉禾郡主不以为然：“戏文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嘛，你们郎才女貌，正好。”
“本公主也觉得甚好。”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晚晚勾唇，嘴角带着得体的笑：“郡主说的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日后再救人，可要看清楚，对方家里有没有未出阁的女儿，要不然得不偿失。”
“顾晚晚，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嘉禾郡主可不管那么多，她看到对方就像炸了毛的猫，尾巴高高的抬起，随时准备战斗。
顾晚晚不理会对方，目光看向季慧然：“我只是好奇，若当日救季将军的是江湖草莽，季姑娘也会追过来以身相许吗？”
“五公主请慎言，我只是感念王爷对家父的救命之恩，并非自轻自贱。”季慧然脸沉下来。
顾晚晚赞同的坐在沈弈渊身边，撑着手看着对方：“我也觉得季姑娘不是自轻自贱之人，明知道北康王有未婚妻，还自荐枕席，此等行为比青楼的小倌都不如。”
“你……”季慧然气得脸色苍白，却无力反驳。
顾晚晚由不解气，眸光水润的望着沈弈渊，仿佛将对方融化入眼中：“王爷，喜欢自荐枕席的女子吗？”
“不喜。”
“喜欢私相授受的女子吗？”
“不喜。”
“那王爷日后会有侧妃吗？”
“不会，本王一生只认准一人，绝不对其他女子动心。”沈弈渊嘴角抽搐，感觉自己答错一句，小命不保。
顾晚晚啧啧两声，目光看向季慧然：“季姑娘，好可惜啊。”
季慧然捏着帕子，多年的隐忍，已经逼到极点：“五公主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啊，季姑娘不想知道啊，那我岂不是白问了。”顾晚晚佯装多嘴，随后又摆摆手道，“无所谓，今日正好借两位的嘴，告诉那些痴心妄想的人，我家王爷只钟情于我，其他阿猫阿狗就不必凑上来了。”
季慧然再好性儿被顾晚晚指桑骂槐也坐不住了，她垂眸敛目，掩盖心中的怒火。
再外人看来，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对，就是这个表情。”顾晚晚倏然开口，“季姑娘，你快教教我，如何瞬间落泪。这本事我可要好好学学，啧啧，我见犹怜，看的我都心疼，更可恨男人。”
沈弈渊咳嗽一声：“晚晚不用学，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
顾晚晚顺势环住沈弈渊的腰，手握住腰间的钱袋：“是吗？我还想学来，表演给王爷看呢。”
季慧然：“……”
嘉禾郡主再傻也听出顾晚晚话里话外挤兑季慧然，她站起身指着顾晚晚道：“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然姐姐。”
“好啊。”顾晚晚站起身，笑盈盈的走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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