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达克在城门口应付走了这几位无比热情的警卫营骑士。
耽搁了一会儿,才骑着马踏上返回海兰萨城的归途。
当初在玛咖位面的沃日玛拉城的时候,这群警卫营骑士可没说什么感激的话,反倒是时隔几个月之后,自己跑到康士坦丁堡,康士坦丁堡的这些警卫营骑士们才表露出他们对自己的感激。
婉拒了那位裘德男爵的热情挽留,苏尔达克心里面在这一刻变得热乎乎的。
大道两侧是茂密的林地,路边的遍布着一些梨子树,树上长了一些青色梨子,只有在够不到的树顶上还挂着几棵梨,一阵风从林地里吹过,那几颗沉甸甸的梨子在树顶用力的摇晃。
午后的阳光依然是有些燥热,苏尔达克用力拍了拍马股,古博来马在这条林道上撒开蹄子,奋力地向前奔跑起来。
……
康士坦丁堡的护城河只有一半儿,另一半儿城墙外是并不算高的石崖。
护城河水清澈见底,河地铺着一层石子,为了能将这条河从几公里之外引过来,康士坦丁堡居民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开凿了一条水渠,这条河是康士坦丁堡最重要的水源之一,几乎有一大半儿的居民日常生活用水依靠这条河。
安娜贝拉夫人的侍女乘坐魔法篷车返回城堡。
伊曼.欧文和裘德两人站在城门口的护城河边闲聊。
“喂,伊曼,你怎么会认识苏尔达克男爵?”裘德靠在护城河边的吊桥栏杆上,向伊曼.欧文问道。
这道吊桥悬在河上,整个桥梁是用橡木制成,每个栏杆的扶手上都连着麻绳。
城门口的上方赫然写着康士坦丁堡一行文字,文字下方则是一米直径魔法赤铜打造的欧文家族徽记。
“他打算出售一些硫磺矿,据说领地里找到了一处硫磺矿场,便找到我这来,打算卖到工坊这边。”伊曼.欧文看了一眼裘德,他和裘德认识很久了,深知这位已经快要摸到二转门槛的骑士到底有多么骄傲。
他停顿了一下,对裘德问道:“对了,裘德,这位苏尔达克男爵很有名气吗?”
裘德伸手摸了摸下巴上浓密的胡茬,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来自于海兰萨城的骑士在沃日玛拉城所展现出来的光芒,遮住了所有警卫营骑士的出色表现。
裘德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侧肋骨,他穿着警卫营的制式铠甲,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道伤疤,每次阴天下雨,疤痕都会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在沃尔玛拉城的那些战斗,那些体型比小牛犊子还要高大的巨型地狱恶犬究竟有着怎样的疯狂。
裘德说:“至少在沃日玛拉城是这样,你都不知道他在沃日玛拉城做了些什么……当时我们康斯坦丁堡警卫营和普乐士城警卫营、海兰萨警卫营合为一个战团,与地狱恶犬战斗的时候,他们那支战斗小队永远是战团最亮眼的存在,当然战场上并不缺乏这种勇敢的骑士,其它小队表现得也很出色,单凭这点还不值得所有人敬佩。”
“但他还是一名拥有圣光术的骑士,只要有人受伤就可以找他——所有人,轻伤不需要任何酬谢,重伤需要支付一颗地狱恶犬头颅,他的圣光术很有效果,只要不是特殊严重的伤势,他几乎都能救治。”
“他并不在乎伤者是本地土著还是增援的骑士团,他的眼中只有重伤和轻伤的区别。”
“现在,你到警卫营里提起这位苏尔达克男爵的名字,肯定还有很多人记得他,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以前就是位平民骑士,什么时候成为贵族男爵了?难道说他之前隐瞒了身份?”裘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在沃日玛拉城战斗的私货,每次战斗结束,海兰萨警卫营里总有一座帐篷的灯会亮到最后。
伊曼.欧文好像一下子记起来了一些信息,忙说:“我知道他,他就是贝纳省警卫营军功最高那位骑士?我叔叔回来之后,对海兰萨城那位骑士也是赞不绝口,原来是他啊!不过我看他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啊!”
“或许吧,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在战场上相见。”裘德语气淡淡地说道。
“怎么?又要打仗了吗?”伊曼.欧文有些惊讶地问道。
连年征战导致格林帝国人口男女比例大幅失调,现在全国各处都爆发了位面战争,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公爵们的军团大部分都陷于泥沼中难以自拔,贝纳省的纽曼公爵所拥有的贝纳军团主力就受困于华沙位面。
“没有这么快,不过最近位面战争频发,格林帝国肯定会有所动作,至少会在最关键的几处位面吹响反击的号角,看着吧。”裘德眼中燃着战火,斩钉截铁地说道。
……
苏尔达克赶回沃尔村,刚好赶上了丰收节。
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只有滩涂地那边开辟出来的菜田里还长满了卷心菜和花椰菜,那些南瓜藤上的叶子已经渐渐枯黄,露出来一个个橙黄的南瓜来。
村广场中央的台子上就堆着南瓜和卷心菜,村里的妇女们正在布置村广场,到处都充满了一种节日气氛。
打谷场上的麦秆垛就像是一座座圆顶的尖塔,今年春天,麦田得到了充分的灌溉,因此秋天收获的时候,这些麦穗更加紧实而饱满,麦穗尖儿上的谷粒也都全部上浆,老村长布莱特认为今年产出的麦子,再搭配点树米和杂粮,所有的村民都能度过漫长的冬天。
今年冬天还不用考虑暴风雪压垮房子这种灾难,村里的女人们已经开始进山采集各种山货,没有饥荒的压力,她们从橡树岭里带回来的东西就好看得多。
古博来马在治安所门前停下,不远处蓄水池工地那边正在组织四级蓄水池主体灌浆,合板搭建得就像是一道厚厚的城墙,在三.级蓄水池外面围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弧。
村里最忙碌的就是那些四轮载货马车,这个时候,四轮马车依然一辆接着一辆驶入蓄水池工地。
这一年当中,光是刻有魔纹法阵的车轴就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根,好在这东西在海兰萨城里很容易买到,虽然有些小贵,但苏尔达克从不会在这方面省钱。
萨弥拉站在治安所二楼的露台上,对院子里的苏尔达克打了一声招呼,看上去她是专门站在那等着和苏尔达克打招呼的,打完招呼就穿着一条亚麻布筒裙返回房间睡觉去了。
安德鲁一瘸一拐的从治安所里走出来,对着苏尔达克嘿嘿一笑。
他身上绷带已经拆下来大半,这位土著战士身强体壮,又拥有一转中期的实力,自身的自愈力已经远胜普通人,仅仅半个月伤势就好了大半,看到苏尔达克从外面赶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央求苏尔达克让他骑马到荒芜之地上兜一圈,这些日子他呆在治安所里吃了睡,睡了吃,身上就快要多一层厚甲了。
苏尔达克倒是没说反对,看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轻松跳下马,从魔法腰包里将一套崭新的警卫营制式铠甲取出来,一件件套在他身上。
一套沉重的全覆式铠甲加身,安德鲁立刻变成了一只大笨熊,别说跑跳战斗,就连在院子里走路都显得有些吃力,于是安德鲁想去外面巡逻的念头就这样被苏尔达克打消了。
阿芙洛狄穿着轻纱睡衣,手肘支在栏杆上,俯下身体的时候,胸口出现清晰的水滴形状,睡衣轻轻地摇晃着。
如果不是背后鼓起两处大包和乱糟糟的长发间隐藏的弯角昭示着她的魅魔身份,苏尔达克会觉得她更像是某个贵族内院里刚睡醒的贵妇。
本着平等互助互惠的魔法契约,阿芙洛狄在苏尔达克面前越来越不在意自身形象。
苏尔达克硬着头皮,登上二楼露台,在露台的藤椅上坐下来,这里的视野很好,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整个沃尔村。
魅魔阿芙洛狄就在苏尔达克对面的藤椅上侧身躺下,睡裙难掩曼妙的身体轮廓。
搞得苏尔达克只能不断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她是一只魅魔!
她是一只魅魔!
她是一只魅魔!
“最近村里没什么状况吧?”苏尔达克将头扭开,看向藤椅前面那张橡木桌的桌面。
阿芙洛狄眨着紫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脸上藏着笑意说道:“还好,就是那个暗月之门新来的魔法师比较胆小,仅是骑着魔法埽把在傍晚绕着沃尔村转了两圈,就再没出现。”
“什么时候?”苏尔达克惊讶地问道。
“大概就在五天前。”阿芙洛狄非常随意地说道。
“你怎么能认定那是暗月之门的魔法师?”苏尔达克疑惑地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除了喜欢骑着魔法埽把乱飞之外,还喜欢跨越传送门……”阿芙洛狄掰着手指,对苏尔达克说着她的理由。
听魅魔阿芙洛狄这样一说,那个骑着魔法埽把的人还真很有可能是暗月之门魔法师。
最后阿芙洛狄有对苏尔达克说,食人魔古力特姆已经没心情在北沟草场放羊了,每天都在掰着指头计算着丰收节到来的日子。
苏尔达克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了解完治安所这几天的情况,他便起身走下露台,骑上正在院子灌木墙边啃着青草的古博来马,打算赶回家去。
“喂,队长!”阿芙洛狄站在露台上,将苏尔达克喊住。
黄昏最后一缕阳光从她的身上透过来,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太阳里的剪影。
“额,什么?”苏尔达克拉住马的缰绳,转头问道。壹趣妏敩
“你是不是对魅魔有歧视?”阿芙洛狄笑吟吟的眼睛里充满了促狭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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