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夜色昏暗无比,层层阴云遮住天上的星月,整个夜晚都显得黯淡无光。
任家别墅一片寂静,任博才和季柔夫妻俩知道家里存在了不该存在的东西,所以还没到夜里就躲回自己的卧室里,不敢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任鹏辉还在别墅里,他们早就搬出去了。
好在那位大师给看他们足以保命的符箓,夫妻俩才敢在有“脏东西”的别墅里安然入睡。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睡着之后,安以冉和陆斯洐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别墅,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是鬼。
两人目标明确地来到任鹏辉的卧室,一进去,安以冉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阴气,不过这些阴气根本拿她没办法,还没触碰到安以冉和陆斯洐呢,就被一层气膜给隔开了。
安以冉没急着去看躺在床上的任鹏辉,而是慢悠悠地将这间四十几平米的房间看了一遍。
房间的摆设很简洁,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也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卧室内的装修以黑白两色为主,看起来简洁干净。卧室里配了卫生间和书房,安以冉打开浴室的门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打开不远处书房的门,进入书房。
书房的主色调是原木色,走进去之后甚至还能闻到原木的清香味。两面墙壁铺着到顶的大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办公桌摆放在书房的南面,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个相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不过这书房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
安以冉朝书桌走去,扫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那个相框。
相框里有半张照片,照片应该很久远了,颜色褪得差不多,人物都泛着白,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儿。而照片的另一半,显然是被剪刀剪开的,痕迹很平整。
安以冉猜测,照片里的人大概是任鹏辉和他母亲。
之前无论是云梦,还是陆斯洐,都跟安以冉说过任鹏辉的家庭背景,不过其中关于任鹏辉母亲的内容只有几句。
任鹏辉的母亲名叫朱芸,和任博才是商业联姻,在结婚两年后生了任鹏辉,等到任鹏辉五岁的时候,朱芸和任博才离婚。
与任博才离婚后,朱芸不久就出国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此时在安以冉手中的这张照片,应该是朱芸和任博才还没离婚时的全家福,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是谁把这张全家福里的男主人公任博才给剪了?
难道是任鹏辉?
“冉冉。”
陆斯洐似乎有所发现,在卧室里叫道。
安以冉放下照片走向陆斯洐,“怎么了?”
陆斯洐站在窗户边的绿植旁,见安以冉过来,就指着花盆说道:“看到了吗?”
松软的土层里露出一点黄色,安以冉在上面能够感受到灵气的波动。
“符箓。”
“嗯。”陆斯洐点了点头,又指了几处位置,“那里、那里还有那里,我感觉都藏了符箓。”
安以冉顺着陆斯洐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些位置都能感觉到灵气的波动。
安以冉刚开始还以为这些符箓是保护任鹏辉的,毕竟置身于全是阴气的环境中,他却没被阴气影响。但细细一感受,安以冉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这些灵气波动有些奇怪,不像是想要捉鬼,也不像是保护,如果要说起来,更像是禁锢或者驱使。
“是不是在驱使鬼呢?”陆斯洐猜测道,“我感觉,这些符箓很有可能是黄苓布下的,形成一个阵法,等有厉鬼进入这个房间后,阵法将会变成烙印打在厉鬼身上。一旦厉鬼打上这个烙印,它就会成为黄苓的鬼奴,对黄苓听计从。”
安以冉也明白了,“所以说,我们先前的猜测是错的,厉鬼并不是黄苓或者任博才引来伤害任鹏辉的。”
不仅不是他们引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来保护任鹏辉的。不过这个保护,破坏了任博才的计划,所以任博才就干脆找来了黄苓,想要先除去这只鬼。
“厉害啊老公,都要比我强了!”安以冉忍不住朝着陆斯洐伸出了大拇指。
陆斯洐矜傲地扬了扬下巴。
随后,两人又走到任鹏辉的床边。
任鹏辉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就算安以冉和陆斯洐说话时也没避开他,但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安以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朝着陆斯洐伸出了手。
陆斯洐知道安以冉的意思,握住安以冉的手,将自己的紫金之气与池瑾共享。
在获得陆斯洐力量加持之后,在安以冉心念转动之间,房间的阴气便朝着任鹏辉漫去。
然而这些阴气却无法接近任鹏辉,在离他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任鹏辉的周身也有一层屏障,而这层屏障是由更浓郁的阴气和怨气组成,甚至还裹挟着深深执念,牢牢地守护着任鹏辉,不让他受到阴气的侵扰。
陆斯洐的猜测得到证实,那只厉鬼果然是为了保护任鹏辉而存在的。
不过,安以冉的心里却存着一个疑惑。
那只厉鬼去哪儿了?
上次鬼将大哥来到任鹏辉卧室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厉鬼,这次厉鬼怎么又不在?
而且看卧室里的符箓并没有被触发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那个厉鬼都不曾来过。
就在安以冉思忖着的时候,两人耳边忽然响起爆裂声,安以冉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藏在卧室各个角落里的符箓都被陆斯洐给毁了。m.sxynkj.ċöm
想到陆斯洐刚才的猜测,安以冉猜到陆斯洐此举用意是什么,便没有拦着。
陆斯洐在破坏那些符篆的同时,还在那些符箓的残骸上留下了很霸道的力量,明晃晃地告诉慌了,毁了他的阵法的“鬼”,很厉害。
陆斯洐当然是人不是鬼,他只是将自身能力逆转,再借助这屋内的阴气,伪造出了一只“厉鬼”。
不过陆斯洐在这样做的同时,始终把握着一个度,很厉害但又不是无敌厉害,不会让黄苓感到绝望。
面对陆斯洐的做法,忍不住笑出了声。
毒,真毒!
当黄苓察觉到自己不是“厉鬼”的对手时,有很大的可能会找其他人来解决这个“厉鬼”。而陆斯洐的做法相当于在黄苓的身上放了一个诱饵,不仅能吸引黄苓身后的人出来,说不准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总体来说,今晚收获还算不错!
安以冉打了一个哈欠,经过这番折腾,她也困了,于是就朝着陆斯洐勾勾手指,“老公,回去吧,我困了。”
陆斯洐“嗯”了一声,伸手牵住安以冉的手,一起离开了任家的别墅。
他们从大门进,又从大门出,一路慢慢悠悠,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态度嚣张至极。
在安以冉和陆斯洐离开后不久,黄苓就急匆匆赶到任家别墅,吵醒任博才和季柔之后,一脸凝重地赶往任鹏辉的卧室。
任鹏辉被轰然砸开门的声音吵醒,见到进来的人,他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地注视着黄苓,漆黑的眼睛犹如一片死海,看不出一点情绪。
在黄苓的眼里,任鹏辉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任鹏辉,径直朝自己放置符箓的地方走去。
他一共在任鹏辉的卧室里放置了九枚驱鬼符,然而此时却找不到一枚完整的驱鬼符,那些符篆全部都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爆炸开了,变成了焦黑的模样。
不过那些驱鬼符上的能量还未消散,黄苓拿手去触碰,指尖立马传来强烈的灼烧感,刺骨的疼痛带着被电过后的酥麻顷刻间传遍了全身。
尽管黄苓立马收回手,但还是让那股澎湃霸道的力量从他的指尖进入他的身体,重重地蹿进他的心脏。
黄苓只觉得心脏上传来强烈的闷痛,腿下一软。好在及时扶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然就跪到地上去了,但他的心脉还是被陆斯洐留下的力量所伤,一时没忍住,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黄苓用手撑着自己,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劲来,脸上一片苍白之色,嘴角还淌着血,看上去又虚弱又狼狈。
任鹏辉坐在床上定定地注视着黄苓,被子下的手紧拽着床单。见黄苓被他自己的符箓所伤之后,任鹏辉心里紧绷着弦松开了,手也跟着放松,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掌心出的汗已经濡湿了床单。
任鹏辉垂下眼睑,不声不语,直到黄苓踉跄地离开卧室。
门重新关上,外界的光被挡在门外,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不过任鹏辉却一点也不害怕黑暗,甚至因为处于黑暗中而显得安心。
“是你吗?”任鹏辉在黑暗中喃喃自语,语气温柔,“他们伤害不了你,是吗?”
回应任鹏辉的是无尽的寂静,但任鹏辉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裹住他,强大而温柔。
任靖萧忍不住笑了,轻声道:“谢谢你。”
……
黄苓受着伤从任鹏辉的卧室出来,着实吓了任博才、季柔夫妻俩一跳。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迎了上去,但也不敢靠近黄苓,只在距离黄丙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心有戚戚地问道:“黄大师,您、您没事吧?”
“没事。”黄苓冷冷地看了夫妻俩一眼,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任博才面露希冀地问:“那黄大师,那……那个东西还、还在吗?”
在任博才看来,黄苓肯定是和厉鬼进行了激烈的打斗才受伤的。虽然打斗的时间短了点,但起码黄苓还活着,伤得好像也不是很重的样子。那么那个东西肯定被黄苓除去了。sxynkj.ċöm
黄苓对上任博才充满希望的眼神,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
他能说他不仅连厉鬼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厉鬼的残余力量打伤了吗?
任博才见黄苓没回答,又问了一次,“黄……黄大师?”
“哼!”
黄苓重重地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地甩手走人,留下夫妻俩面面相觑。
季柔:“老公,你说黄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任博才:“大概……是捉到了吧?”
他的语气透着不自信。
“要不……”季柔听着任博才的语气,忍不住颤着声音说道:“我们还是搬走吧?”
“……我看行。”
不过在得到任博才肯定的回答之后,季柔却反而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任鹏辉呢?”
“哼!”任博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仿佛他口中的人不是他父亲和儿子,“随便留个人下来照顾他,吊着一口气,能撑到等老爷子死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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