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成儒的回复,赵司晨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沈成儒继续笑道:
“如果没有见到尸首,大概率人还活着,只是不知落入哪方势力手中,那我们就应该让对方感到恐惧,提供线索者,重赏,举报凶手者,重赏,将人救回者,重重有赏,肯将人交还者也可既往不咎,还另有重赏,如果任何人胆敢肆意妄为,那就让整个加德勒都面临严重的后果,相信这样,他们的官方才不敢怠慢,手持人质者,也不敢轻举妄动,还要夜夜提防身边人的反叛!”
赵司晨为难道:
“可是这样的说辞……怎么可能通过外交途径发布,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沈成儒冷哼一声:
“他们都敢做出这种事,我们还怕发出威胁?正式的外交途径不好发,就通过别的途径发出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对方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绝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赵司晨为难,一旁的杨淑敏问道:
“工程组那个海上堡垒计划,还要多久完工?”
赵司晨回过神,无奈道:
“改造工程才刚刚开始,这么大体量的民用舰船,做军事化改建可没那么快,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三五年都是有可能的”
“我要整个联邦的优势资源”
众人再次看向沈梦雯,只见她躺在床上叮嘱道:
“如果联邦资源不够,就在国际上采购,多少投入都无所谓,哪怕翻倍、翻倍、再翻倍,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实现改造”
赵司晨皱起眉头沉默不语,杨淑敏也叮嘱道:
“如此巨大的一笔生意,联邦不会拱手让与别人吧!”
赵司晨又看向沈成儒,沈成儒默默点头,
赵司晨于是叹息道:
“请容我与工程组专家以及联邦几位高层商议后,再回复诸位”
说罢,赵司晨转身匆匆离开,
西楼会议室,赵司晨第一时间召集专家组询问最理想条件下的进度,组长邱国玉谨慎道:
“这可不像盖一栋楼那么简单,其中涉及环节众多,而且很多改造材料也是其他军工项目急缺的,我们这里不可能拿到所有配额”
赵司晨谨慎道:
“如果全力供给这边呢?我说的就是最理想条件!”
邱国玉诧异道:
“全都供给这边?整个联邦么?”
赵司晨再次郑重道:
“没错,集全国之力,人力物力,全都优先供给这里!”
邱国玉难以置信道:
“这……这怎么可能!”
赵司晨叮嘱道:
“如果不可能,那也许就是整个联邦……不,也许是整个世界的悲剧了!”
邱国玉一愣,看着赵司晨一脸严肃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他连忙点头道:壹趣妏敩
“我知道了,会尽快排布一份最理想条件下的工程进度,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赵司晨起身离开后,邱国玉站在办公区朝众人拍拍手大声叮嘱道:
“各位,泡杯浓咖啡,要开始加班了!”
……
凌晨时分,联邦首都坪京,一栋大楼的会议室里,赵司晨通过电话向高层详细汇报了当前的事态,
这次参加会议的,不仅仅是各部门的主要代表,还有议政院三位重量级高层,可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能够决定联邦政策走向的存在,
听完赵司晨的汇报,和之前的会议不同,这次各位代表都不轻易发表意见,静静看着几位议政院的高层代表,等待他们先来定个“调性”
三人中一位侧重军政事务的代表,看向张兆峰将军问道:
“截止目前搜索救援的结果,你怎么看?”
张兆峰将军微微一愣,思索一下谨慎道:
“大概率,人还活着,否则以我们这次派遣的搜查装备,连沿岸的陈年旧尸都捞上来了,没可能找不到,人应该是已经上岸了”
问话的代表点点头,又看向身边一位更为年长的代表,
只见年长代表点点头,微笑道:
“人没事,就都好办,加德勒这个小兄弟啊,是该敲打一下,这么多年来,闯了不少祸,这次的事件会是偶然么?恐怕也不会像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众代表跟着点头,张兆峰将军也跟着说道:
“您说的没错,从听到消息开始,我也有种身在局中的感觉”
年长代表笑道: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加德勒动乱已经持续多年得不到解决,很明显嘛,这是有人要拉我们下水啊,牛山这个特殊的年轻人,很可能成了他们难得一遇的契机”
几位代表相互看看,随即专注的看向议政院年长代表,期待他进一步说明,只见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牛山等人刚到加德勒,老国王昂科.尤里塔就病逝,紧接着,这个名叫黛丝的女娃娃就接任了王位,原本最有力的两个王位竞争者,却突然都消失在公众视野外,这个过程不得不让人遐想啊”
张兆峰皱了皱眉头,不解道:
“这件事,会和牛山的到访有关?”
年长代表笑了笑,又看向身边另一位议政院代表笑道:
“这事,恐怕成道兄最有发言权了,还是您来说说吧”
第三位代表笑了笑,点头说:
“好吧,那我给大家稍微说明一下”
这位代表不是别人,正是老爷子沈万钧的长子、沈成儒的大哥、沈梦雯的大伯——沈成道!
而他此时,正是联邦议政院七大首席代表之一。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成道说:
“大家应该都知道,沈家与加德勒王室在过去,关系非常亲昵,虽然后来发生了不少变故,加德勒也爆发了许多对九域联邦不友好的事件,沈家大部分事务也都从加德勒撤离,但我们也很清楚,王室在当时很多事情都无法左右,甚至被胁迫,因此沈家与部分王室成员还是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尤其老国王昂科,也是沈家的老朋友了,他在位的几十年里,和沈家有着非常不错的交情,所以很多王室的内幕,我们还是清楚一些的”
“根据我们的了解,老国王与他第一任夫人,感情非常好,所以后来所立王储,都是他与第一任夫人的儿子、孙子,但很可惜,这两人都没能等到继承王位就已过世”
“王储的死因对外都是病故,但老国王却并不那么认为,他坚信两位王储是死于精心策划的暗杀”
代表们顿时眉头紧锁,沈成道继续说:
“他那位孙子临终前,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如今的黛丝女王,当初老国王已有心效仿祖母,再立重孙女为王储,让她成为加德勒的下一任女王,但却担心王储又遭加害,索性放弃立储,甚至一度将她送到了宫外,在一位将军的家里抚养,哦,那位将军,就是现在加德勒的第一将军,弗兰格.巴丁顿”
“再后来也就有了两位王储的有力竞争者,儿子亨利,和孙子道格拉斯,老国王昂科似乎有意让他们两人成为王储焦点,等待重孙女长大成人并学有所成”
“在老国王弥留之际,重孙女基本具备了继承王位的能力,剩下的就是如何摆平两位王储焦点”
“后来也许是重孙女黛丝回宫照顾老国王后,漏出了什么风声,让亨利和道格拉斯感受到了威胁,这两人都不简单,在之后的几年间,几乎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在王宫,即使是老国王的召见,也会相约先后只来一人,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防止被同时制服,只要有一人还在外面,对黛丝的王位继承就是一个威慑”
众人恍然,沈成道继续解释着说:
“直到这次牛山到访,巨大的经济利益,加上沈家这层关系的加持,让两人都不得不考虑出面接见代表团,谁解决了动乱中加德勒的民生问题,谁就会在未来的王位竞争中占得巨大的先机,而事实上,原本的安排,是只有亨利公爵代表王室出面接待代表团,在这件事情上,道格拉斯似乎不能接受,甚至不顾同时出现在王宫的风险,赶来参与了这场接见仪式”
众人越发诧异,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老国王就是那么巧合的在当晚病逝,两个王位竞争者也就在那晚被一并控制起来,尽管随后两天,皇宫内很可能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但有着军方支持的黛丝,显然已经早有准备、占尽优势,使王权过度的代价被限制在了最小范围”
众人一阵感慨,没想到如今这个时代,所谓的王室竞争,仍然那么惊心动魄,
然而片刻后,有人提出疑问:
“可他们是怎么知道,牛山会前往加德勒的呢?总不会是临时起意吧”
沈成道笑道:
“事实上,他们先前应该并没预料到会有牛山这号人物去往加德勒,老国王应该也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在苦苦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牛山的临时到访,恰恰就是这样的机会,我们推测,正是当晚事成之后,老国王昂科才松下这口气,撒手过世”
众人一阵沉默,张兆峰感叹道:
“所以,从我们与加德勒官方联络,准备送牛山过去的时候,一切就开始进入了他们的计划中”
沈成道点头:
“理应如此,我们和牛山先前对此浑然不觉,现在想想,却都成了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只不过,牛山这次到访,现在看来,恐怕不只是陷入了一场王权过度计划,在他身上,可能还被安排了更大的计划”
“更大的计划?”一位年轻代表满心好奇道。
沈成道想了想说:
“加德勒这场动乱已经有些时间了,各方相持不下、利益盘根错节,这位新上任的女王,怕是不会甘心让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下去,但是苦于各方力量势均力敌,想要打破这场僵局……那就必须有外部力量的介入!”
张兆峰恍然点头道:
“我明白了”
沈成道微笑着继续解释:
“新任女王在第一将军的家中被扶养过,这在加德勒上层是都知晓的情况,她的继位,基本意味着王室与军方达成了联合,如果再加上牛山的巨额投资,就会更加如虎添翼,这是其他势力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而黛丝女王也深知这点,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不但没有低调接见牛山一行,反而让他们高调的出现在文人政权的圈子里,甚至还特意安排他参加内阁首相的晚宴,这几乎等于昭告天下,王室获得了新的财团支持!”
诸位代表神色越发凝重,沈成道轻哼一声说:
“牛山如今对联邦的重要价值不言而喻,如果他在加德勒出事,尤其是在靠近冲突区域出事,联邦不可能坐视不理,到时候,反对派也好,内阁政府也好,都会面临巨大压力,而只有与沈家关系密切的王室,以及一直对抗反对派的军方,或可免责!”
张兆峰听后,也轻哼一声不屑道:
“借刀杀人,或是栽赃嫁祸……呵,好一个歹毒的女政客!”
这时终于听明白一切的代表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又不解道:
“那么,这件事,到底会是谁做的?反对派,还是内阁政府,或者干脆就是王室及军方所为?”
沈成道连忙说: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要下任何结论,但有一点,不管是哪一方,想要拉整个联邦入局,恐怕想的太简单了,关键一点,他们远远低估了牛山这小子背后的实力”
众人再次看向沈成道,只见他笑着说:
“我倒是觉得,我这位侄女的想法非常好,就以牛山私人集团的力量,给加德勒所有势力无差别施压,必要时就按照她所说,让所有人集体脱离联邦国籍,变成一股明面上不可控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让加德勒各方放下成见,从而确保牛山以及联邦超级电容供应的安全,而联邦除了对事件本身表达关切,绝不对任何一方势力有所倾向,这才是最符合联邦利益的做法”
众人一阵议论,有人又问道:
“如此一来,牛山在加德勒遇袭的消息不就公开化了么?这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觊觎?美军基地就在附近呢”
沈成道淡然的说:
“搜救行动进行到现在这步,想不让他们知道也很难,索性我们自己公开,让所有人知道这一实情,那么谁在这一区域乱来,就会受到国际社会的共同谴责,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与对方展开交涉,如果我们秘而不宣,反而被人家先一步把人找到,那才真叫有苦说不出呢!”
听到这里,众人无不认同的点头表达赞许。
事情的大方向已经明确,后面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一方面,联邦通过非官方渠道,向加德勒方面传达了以沈梦雯为代表的,牛山私人集团的声明,
另一方面,在军方的协调下,全国各大军工厂的优秀工程师、高级技工、资源、设备,全都优先供给上京港,
海上堡垒“东方曙光”号的建造工作,进入全面加速,所谓的“联邦速度”开始在这里隆重上演!
……
加德勒王宫大殿内,女王伊莎梅尔.黛丝.尤里塔,神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几乎同一时间,身在首相宅邸的安森.帝亚波尔、身在小顺马海峡军事基地的弗兰格.巴丁顿、身在坦提克的孟菲斯托家主、同在坦提克的都瑞尔家主,甚至连远在拉克亚省的格拉基圣教团信使,都收到了同样一封印有牛山照片的“警告及悬赏声明”!
当格拉基圣教团一名信使看完手中的声明,另一位信使谨慎的问道:
“好似很严重的样子,是否禀报给圣女殿下?”
那名拿着文件的信使冷漠的轻哼道:
“苦修之地,圣女殿下久去重归,教务繁忙,这等凡俗庸事与我教何干?不必叨扰圣女殿下了”
说着,那封声明便被毫无所谓的扔在了一堆陈旧的文件档案里。
另一边,女王忧心忡忡的拨通了弗兰格将军的电话,
“弗兰格叔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连王室也被列入了‘警告名单’中,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听着女王略显紧张的语气,弗兰格淡然道:
“陛下不必焦虑,九域联邦也好,牛山的私人集团也罢,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股强势的力量,被列入名单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我们心存正义,坚定的引导那股力量与我们站在同一立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听着弗兰格将军胸有成竹的语气,女王总算稍感安心,随即又询问道:
“找到坦铂尔了么……我的意思是,找到牛山了么?”
“还没有,以九域联邦这次派遣的搜救队实力来看,这个结果可能意味着……他还活着!”
女王心头微微一紧,小声问: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事已至此,无论生死,都是好事,风暴,已然袭来!”
……
距离牛山遇袭,已过去整整四天,
关于他的踪迹依然全无,
在这期间,弗兰格以加德勒第一将军的名义召开记者发布会,大肆谴责坦提克地区反对派袭击九域来访高官的恐怖行径,并公开向九域联邦表达歉意,声称必将凶手绳之以法,同时也对加德勒内阁政府的不作为、不断削减军费的政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这种高层公开指责的情况,实属罕见!
另一方面,坦提克区域最大反对派孟菲斯托家族,也公开发表声明与此事无关,并积极表示愿意协助各方寻找遇难者,
与此同时,坦提克区域另一股实力较强的反对派都瑞尔家族,也公开发表了与孟菲斯托家族类似的声明,
至于拉克亚省,格拉基圣教团方面始终未做回应,因为军方提出的也只是对坦提克区域反对派的谴责,一切似乎与他们并无关联,
再加上拉克亚宗教地区格外封闭,几乎没人关注到这件事情,
而加德勒内阁政府的反应则耐人寻味,他们一方面同样谴责暴行,另一方面却又极力声称目前事件真相尚不明朗,军方不应将一切“武断”的归责于军费削减问题,内阁似乎在极力压制事件热度、企图尽量降低事件的影响,
一时间,除了最西边的拉克亚省,加德勒中部及东部地区局势正因为这一事件变得风谲云诡!
……
两根笔直粗壮的线条,从上方的两边,向下倾斜着汇聚在一起;
紧接着,下方两边,也出现两根笔直的线条,向上汇聚到中央,与上边的两根斜线聚集在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长方形的边框出现了,
刚刚汇聚到一起的四根线条,就像在长方形里打了一个叉。
牛山意识模糊的嘀咕一声:
我这是……死了么?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稚嫩的轻喊,喊的什么他没听懂,只能费力的转头看去,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光脚蹲在他身旁,手里把玩着那颗紫色的陨石。
牛山恍惚间侧目环顾四周,这才看清自己似乎正躺在一间茅草屋里,刚刚眼前的长方形、交叉线,正是用木杆和茅草搭起的屋顶,
这么说……我还活着?
牛山茫然的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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