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在床上,云然蜷缩在床上,双手抱紧湛以词结实有力的手臂,男人睡眼惺忪,抬手揉了下太阳穴,垂眸看见她还在睡,拉高被子遮在她身上,男人小心翼翼的抬起腿舒缓一下麻木的身体,脑袋晕晕沉沉的。
他记得他昨晚跟云然在酒吧的大厅上看粉红猪,然后他们两个开始喝酒,两个人都醉了,是互相搀扶上来的。
有点丢人。
云然浅眠,很快也醒了。
她压着湛以词的手臂,男人的手麻了,掐了掐她的脸蛋,“你要起床吗?”他知道她已经醒了,他们两个一样很浅眠,一点声音都很容易惊醒过来。
云然起身抱着鲸鱼玩偶蹭了蹭。
“有点晕。”她说。
湛以词起身下床,穿上鞋子走到浴室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不停蹭鲸鱼玩偶的云然,哑声道,“等下去吃点早餐,不然容易胃疼。”
他刚想踏入浴室,迟疑了一下又回头抱起云然一起进入浴室里,她惊了惊,下意识推搡湛以词,“你做什么?”
“一年时间,我们跟普通情侣或是夫妻一样相处,到时候我会放你走的。”湛以词将下巴搁在云然的肩上,他很像一只可怜的大狗狗,她抗拒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
“我怎么相信你?”
“拿我的命保证!”湛以词说道。
他的命不值钱。
虽然不值钱,不过好歹是一条生命。
两人洗漱完下楼,湛以词狭长幽暗的墨眸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良久,听见他说道,“那些照片我全部删掉了,我手机里只剩下这一张,是你假意听话时带你去海边拍下的,你不是喜欢海吗?我们去海面上玩,带着妈跟湛河一起去,他们应该也会喜欢的。”
云然垂眸,望着湛以词手机屏保上的那张照片,那是她站在沙滩上捡贝壳时男人拍下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存着。
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以前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冲击着整颗心脏,让她感到无所适从,难以控制,泪珠一颗颗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男人要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我怕别的人待你不好,离开我之后你尽量一个人过。”
“对不起!”
这次的道歉是真情实意的。
是他毁了她。
他们到底不是相互救赎的一对。
回忆起以前的种种,除了互相伤害别无其他的,在这个男人的思想里,他像是一头疯狂的巨兽,疯狂掠夺着她,他觉得云然是属于他的。
他们去了海边。
湛河跟米檀也一起去。
他们四个人照了一张相。
相片里,云然衣着一件白色的蕾丝长裙,长裙到膝盖上,她不喜欢笑,但因为要照相的原因,总不能板着一张脸,她勉强勾起一抹弧度。
“要是我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照顾好妈跟云然,特别是妈,她需要你,还有你那个精神病院,关了算了,血腥味太重了,搞得人心情都不好。”
湛以词站在海面上,望着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知道,湛河听见了。
湛河沉默了很久,说道:“你要去死吗?凭什么要我来管理这些东西,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我才不管。”
“你哥我还很惜命,不想死。”
“我说的是万一。”
湛河吼了一声:“没有万一。”
一眨眼他就跑了。
哪有什么万一。
湛河只想家人生活在一起。
他不想家里任何一个人缺失。
然然也是他的家人。
只要大家待在一起就行。
他妈的出来旅游说这种丧气话搞得他眼泪止不住的掉,然然也是,为什么就不能心狠一点捅一刀他哥,到时候还能送去医院急救回来,现在搞得这么煽情,他心里委屈,又不知道找谁说。
还有哥为什么一定不肯放了然然,他也喜欢然然,但没有哥那么疯狂。
他害怕然然不要他。
她一不要他,他就会生气。
只要她不会冷眼看他,不要害怕他,不要觉得他是怪物,他都无所谓的,然然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高兴就行。
云然跟湛以词并肩走在沙滩上。
男人去牵她的小手,一开始她有点抗拒,后来想到什么,又给他牵了。
他们像是普通的情侣。
夕阳西下,两人站在沙滩上望着这美景,岁月静好,携手同行。
晚上回到酒店。
“然然。”湛以词的声音很温柔,“我以前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她小时候刚来我家时很脏,后来她为了得到我的保护扑倒我怀里,为了讨好我,给我捡贝壳,长大后她变得漂亮了,她带了男朋友回来,我很生气,我占有了她。”
“我一直觉得她很笨,不懂得哄我,因为她哄我,我就会疼她,但是她没有,她不停的想要离开我,我伤害了她,我觉得我应该得到报应的,但是我现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觉得我坚持就能得到她,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会有可爱孩子,我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但一个多星期前我喝醉酒的那个雨夜我想清楚了,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她永远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强奸犯当她的丈夫,她的情人,我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湛以词对待云然深情且执着。
他不会去喜欢别的人。
要是不能跟云然在一起,那他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
云然听完这些话神情还是有点麻木。
她转头看向湛以词,想说些什么,但脑子里一空,又忘记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我饿了!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的鞋子被海浪冲走了,湛以词蹲下身想要背她,云然不太想给他背,但又想起她答应他要做一年的正常情侣,她还是趴在他的背上,抿了抿唇,问出了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会去自首吗?”
他答非所问,“然然喜欢龙虾吗?”
云然还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但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转牛角尖呢?
“喜欢。”她说。
沙滩上将这两人的身影无限拉长,他们就像是恩爱的情侣,在沙滩上自由的游玩,静静地享受岁月,温柔又美好,像是时空停止,清甜的海风吹过脸上,很凉爽也很寂静,舒适而惬意。
回到酒店,湛以词将云然放下来,服务员拿了一双拖鞋过来,她穿上,好像有点不合脚,不过将就一下也行,男人从兜里拿出一瓶草莓牛奶,插入吸管把牛奶递给她,她笑了笑,“你随身携带的?”sxynkj.ċöm
“嗯!这个很甜。”
他不爱甜食。
但是然然喜欢。
他也跟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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