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挑眉,“那剩多少?”
“不到一千!”
“哈?”秦掌珠尴尬的摸摸鼻子。
霍青苦口婆心劝道:“所以,拜托你,别死撑了!宋厉霂好歹是你老公,离婚了,他给你财产,不是很正常吗?你干嘛非得净身出户?”
“我要是拿了他的钱,以后不一定怎么纠缠呢!我要断,就要和秦家断的干干净净!行了!让你汇就汇!我现在已经回所里了,还能饿死不成!”
霍青嘿嘿一笑:“也对!反正我已经把神医秦爷营业的消息放了出去,想来,后来找你瞧病或是手术的人不在少数!再说,不是还有king大赛吗?奖金五百万!老大!你可得加油啊!”
“……”
之前,秦掌珠还真觉得king大赛可参加可不参加!
看眼下情形,必须参加!
她得搞事业!搞钱!
……
总裁办公室。
秘书陈景敲门进来。
宋厉霂正在低头批阅文件,头也没抬,问,“什么事?”
陈景酝酿了一下,才说出口,“总裁,您的账户上今天到账了两千五百万!”
宋厉霂正在签字的手一顿,钢笔笔尖力透纸背,一滴墨汁晕染了字迹。
他蹙了蹙眉,问,“对方户名是谁?”
陈景没敢看总裁已经阴沉下去的脸,“是太太的名字。”
宋厉霂把手里的钢笔扔在了桌案上,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宋厉霂双手撑在桌案上,手指扶着额角,脸色沉了又沉!
他以为,她只是赌气!
也只是闹闹!
想不到,她居然真的要买下秋陵医院?
那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难不成真的有某大佬为她出钱?
想到此处,宋厉霂给萧彦打了一通电话。
“查一下太太账户的资金来源!”
萧彦道,“该不是太太真的汇过来两千五百万吧?”
宋厉霂脸色难看的嗯了一声,然后,说,“这两天,把秋陵医院过到她名下!”
“好的!”
……
夜十点。
浮生居。
商时遇瞧着自打进屋后,抽了半包烟,又喝了好几瓶酒的宋厉霂。
当宋厉霂再次拿起酒瓶时,商时遇看不下去了,抢走他手里的酒瓶:“你这是抽的什么风?不是不爱喝酒吗?你这是要喝死自己?”
陆城拽了一下商时遇的胳膊,“时遇,你别闹他,让他安静待会儿,没瞧见这祖宗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谁敢招惹他不高兴?”
陆城白他一眼,“嫂子搬走了。”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商时遇凑过去,一条胳膊搭着宋厉霂的肩,“这是要离了?”
宋厉霂皱眉,嘶了一口气。
商时遇赶忙把手挪开,“肩膀怎么了?受伤了?”
宋厉霂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掌珠咬的。”
“哈哈!”商时遇笑的花枝乱颤:“你这是怎么欺负人家了,那丫头把你咬成这样?用强了?”
“商时遇!”陆城瞪了商时遇一眼,“说什么呢!羞不羞耻?”
“屁个羞耻!你个纯情老处男!”
“你……”
宋厉霂忽然出声:“爷爷明天回来,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薛瑾琛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离就离呗!”薛瑾琛笑着走进来坐下,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宋厉霂拧了拧眉,说:“确实。”
说完,他又喝了一杯酒。
他原本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简单,他和秦掌珠并不相爱。
即使不娶秦掌珠,也会是别人。
结婚也不过是迫于爷爷施加的压力,只要那个人能当好宋太太这个差事就行,婚后最多相敬如宾!
可不曾想,自从和她有了第一次夫妻之实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直到一年前,馨微哭着找他。
他确实动了离婚的打算!
毕竟,她不爱他。
离婚,对她没什么损失!
只要给她足够的钱就行!
起初,找爷爷提离婚,也只是探探他老人家的口风
却不想,后面出了那样的事情。
馨微腿残了。
掌珠进了监狱。
这一年,他又被病所困。
更想不到的是,和她一年未见,她回来就提离婚,而且离婚协议签的太快了!
这都跟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了!
她完完整整的属于了他三年!
就像自己臻爱的物品被人抢走!
他不甘心!
所以才这么不愿意离婚吧?
肯定是因为不甘心,一直属于他的人突然不再属于他,一定是不甘心。
无关爱情!
对!他不爱她!
薛瑾琛啧了一声,“既然这是你要的结果,你在这儿苦闷个什么劲儿?不应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跟你们说不出清楚。”宋厉霂心烦的扯了扯领带,“头疼。”
说着,便倒在了沙发上。
陆城看向薛瑾琛,“让你来开解开解他,你怎么把人还说郁闷了,你这什么心理学家?”
薛瑾琛无奈道,“他别的病,兴许还有办法,可他这心病,我是没辙喽!”
“什么心病?”
“戒不掉秦掌珠的病。”
“哈?”
薛瑾琛摸了摸下巴,说,“你们没发现这祖宗对掌珠那丫头上瘾吗?”
商时遇眼睛亮了亮,“睡上瘾了?”
陆城踢了一下满脑袋黄色垃圾的商时遇,“不知羞耻!能不能措词优雅点!!”
“做上瘾了?”
“恶心!”
薛瑾琛瞅着这俩货又掐起来了,笑了笑,说:“时遇说的也沾点边,宋祖宗现在的情况就是从身体到精神上对掌珠上瘾了,也就是行为依赖转化为了精神依赖了!”
陆城懂了,“厉霂对秦掌珠动心了?”
薛瑾琛点点头,“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怕的就是,他自己爱而不自知也说不定!”
正聊着,宋厉霂忽然坐起身,按了按脑袋,看向薛瑾琛,“我头疼。”
“我之前给你开的药吃了吗?”
宋厉霂脸色微微发白,点点头,道,“吃了……”
“但是,没用,头疼的频率更多了!”
薛瑾琛表情凝重起来。
宋厉霂靠在沙发背上,摆了摆手,“罢了,反正也治不好。”
“厉霂,我和烟然都一直在想办法。”
宋厉霂按了按太阳穴:“我在国外治了一年也见有个结果,算了,宋家历代继承人十之八九都不长命。”
说完,宋厉霂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就走了。
剩下三个人,没有人说话,除了叹息还是叹息!sxynkj.ċöm
宋厉霂走到浮生居大门口时,接到了江北的电话。
“老板,我们明天下午到帝京。”
“知道了。”
宋厉霂打开车门,上车之后,靠在座椅背上,陈景问道,“总裁,回澜苑吗?”
宋厉霂想了想,开口道,“去秦家。”
车抵达秦家别墅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望着秦家别墅灯亮的窗户,宋厉霂脑袋越发的疼。
这个点,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他打开车门,下车,靠着车门上,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了摸,没有打火机。
就又把烟放回去了。
坐在驾驶座的陈景叹了一声。
好像太太不在澜苑,总裁基本也不会回那个家。
这时,一辆吉普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陈景探头看了一眼,惊喜道,“总裁,是太太!”
宋厉霂转身看过去,就看到秦掌珠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
她正笑着跟霍青说话。
也不知道霍青说了什么,她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宋厉霂脑袋更疼了!
她从来就没对她这么笑过!
直到吉普车开走,秦掌珠转过身来,和宋厉霂幽凉的视线对上。
秦掌珠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来了?
她攥紧手里的包,走到他身边,“你怎么来了?”
宋厉霂把玩着烟盒,目光盯着夜色下女孩比皎月还要唯美的脸,说:“过来看看你。”
秦掌珠惊愕。
她有什么可看的?
以前,从来都是她追着他跑,他到哪儿,她就去追到哪儿!
现下,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看过了,你回去吧!”秦掌珠不想和他继续闲扯,抬步就走。
“掌珠。”宋厉霂眼见着她越走越远,叫住了她。
秦掌珠转身,看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脑袋,“头疼。”
秦掌珠抿了抿嘴,“头疼该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
“我……”
宋厉霂打断她,抬步走过去,说:“上次在电梯里,你给我按摩的时候,能缓解疼痛。”
秦掌珠蹙了蹙眉,“所以,你是来找我给你按摩的?”
“算是吧!”宋厉霂说,然后,按着额头,说,“头很疼。”
秦掌珠迟疑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给你切下脉吧。”
“不用,按按就行。”
见她态度冷淡,宋厉霂隐隐地有些失望。
“我这头疼要是严重起来,怕是要修养个十来天,民政局也去不了了。”
说着,他转身,打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座。。
秦掌珠咬了咬牙。
分明就是威胁她!
在他准备关车门时,秦掌珠拉开车门上车。
“宋厉霂,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
宋厉霂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罢了,秦掌珠懒得跟他打太极,把包放在一边儿,说,“你过来点,我给你按。
宋厉霂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衣领,身体一歪,躺在了她的腿上。
他的脸贴着她的腿,暧昧又亲密。
秦掌珠推他,“你坐起来。”
宋厉霂扶了扶额角,“头疼,没力气。”
“……”
她彻底没脾气了,手伸到他脖颈处,探到穴位,力度或轻或重的按压着。
感受到她指骨的力道,宋厉霂只觉得皮肤都是烫的。
“你为什么总是头疼?”秦掌珠问他。
“累的。”
“你是有多忙!”秦掌珠不信他的话,可想到上次他的ct片子,又觉得没什么可怀疑的。
或许,他真的只是常见的压迫到脑神经引发的偏头疼!
按了大约十多分钟,宋厉霂确实觉得脑袋没有那么疼了。
“怎么样?还疼吗?”秦掌珠推他起来。
宋厉霂坐起身,整理一下衣领,点点头,“确实好很多。”
秦掌珠扁了扁嘴,“按摩刺激穴位只是暂时缓解,其实,针灸效果更会更好。”
“真的?”
“嗯,温家古医术传承数百年,金针断脉可是一绝!”
宋厉霂眸底闪过一抹明亮的光,“那以后我头疼的话,就来找你针灸。”
秦掌珠突然后悔跟他提说这个。
“我学艺不精,你还是去找个中医堂吧。”
宋厉霂拍了下她的脑袋:“你母亲在医学界的名号,我是听过的,你从小生在古医世家温家,想来针灸必然精通,要不然,你不会这么说。”
“可……”
“你想我让头疼而死吗?”
“说那么严重干嘛?等你下次头疼的时候,再说!”
她已经松口,宋厉霂得逞的笑了下。
想到刚才她和霍青谈笑风生的样子,抿了抿嘴唇,“今天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去上班了。”她淡淡地回道。
“怎么不告诉我?说好的,你上班,我会亲自送你去。”
“你那么忙,再说,送不送的,也没什么意义。”
秦掌珠不想再去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他们要离婚了的事实!
宋厉霂沉默了数秒,说,“罢了,你高兴就好。”
“这么晚了,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秦掌珠握住车门把手,说。
直到她推开车门,下车后,他才应了一声,“好。”
看着秦掌珠毫不留恋的进了别墅之后,宋厉霂的心沉了沉。
陈景见太太走后,才上车,问自家boss,“总裁,回澜苑吗?”
宋厉霂望着车窗外的秦家别墅,说,“困了,睡会儿。”
“睡……睡车里?”
陈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听到老板阴沉的说了一句,“你有意见?”
“没……没有!”
陈景心里那个苦逼啊!
……
秦掌珠进入卧室后,就看到陈宇还守在秦芍墨的病床前,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陈宇,今天辛苦你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陈宇都熬出红血丝了。
他憨厚的摇头笑笑,“谢谢,小姐,我没事,那我回去了。”
“嗯。”
秦掌珠依旧先给秦芍墨切脉,然后,清创,换药。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
当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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