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吃了”另外一个族老也从旁出演怂恿。
他一直都和木坤不对付。
无奈木坤在铁弗部势力太强,以至于他直接被压制。
眼下得到机会岂能不给木坤上点眼药水。
刘渊也清楚这老家伙心中算计,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刘渊敢于放心用此人。
因为在这个铁弗部内,很少有族老敢于站在木坤对立面,若找不到和木坤对立的人。
刘渊想要彻底掌控铁弗部族群,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此时虽说整个匈奴都在他掌控之下,可是各部族之间并不团结,甚至还有些勾心斗角。
随时都会垮塌分崩离析危险。
尤其在这个时候,叶弘更加看重这些和木坤对立的族老身份。
“先谈正事吧,达达那小子日后再收拾”刘渊见火候以成,便不再谈论那个臭小子。
毕竟达达还不是他现在身份去关注对象,至于木坤也非一件事可撼动的。
一切都需要慢慢来。
“大单于....为了咱们锁在此地做乌龟,这不符和咱们铁弗部勇猛黑骑兵行事风格”其中一个魁伟汉子猛地跳起来,张牙舞爪喊道。
这几日他是憋草鸡了,浑身都不舒服。
刘渊目光扫了壮汉一眼,“莫求....”
那壮汉听到刘渊呼唤,顿时整个人一哆嗦,便重新坐下。
“我清楚这几日你们都很憋气,我也一样憋气,只是为了胜利,为了这汉人大好河山,吾等必须要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有二杆子掺了一句。
却被之前那个魁伟汉子一把甩了出去。
“这里哪里有你插话余地”那家伙被打几哇乱叫。
刘渊对此也不予理睬,只是用极度严肃语气说,“兵术有云,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这几日,咱们表面故意示弱,让敌人对咱们放松警惕性,接连三日,他们斥候都未曾抵达左侧最高一处山坡”
说着刘渊把自己亲手绘制地形图拿出来。
上面标注着十里坡各处瞭望台。
尤其是左侧那个,是整个视角最好的。
之前每日有三波斥候上去,最近三日却只有一次。
还有这里防御是一种威力巨大土炮。
每一次都会造成我们骑兵巨大损伤,因此这几日,我也思考一些破解之法。
说着,刘渊又拿出一些自己鼓捣小玩意。
“咱们先用一个马匹拴着这些爬犁,在地面过一遍,等待着那些地炮都炸了之后,咱们战马便可安然无恙过去”
看到刘渊亲手所做木器,无数铁弗部族老都流露出惊叹之色。
“这没有什么,在洛阳城我一日打四五分工种,之前我还为这些苦工而抱怨,现在反而成为我制敌可敌宝贝了”。
说话间,刘渊拿起桌面匕首,用力在羊皮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印痕。
“你们看到什么?”
族老们彼此面面相觑,几个人十分迷茫。
刘渊指着那条线道,“你们不觉着这条路径十分像洛水,据我在洛阳阅读大量县志所得,这条峡谷,原本就是一次黄河改道冲击而成,也就是这条峡谷之前是河道”。
此言一处,族老恍然。
可是他们又有人困惑道,“这又有什么用途吗?”
刘渊忽得抬起头,眼中充满复杂神色。
还真是一群无脑莽夫啊。
记得在谷外,自己和师爷谈话,只需要一点,他便可以接着自己思路去把事情补全。
哪里像这些人,自己都点明了,他们还一无所知。
刘渊无奈叹息一声。
也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族老恍然道,“大单于该不会想要借助于黄河来淹死那些安邑县新兵吧”
此言一出,刘渊既无奈又痛苦摇头,“我若那么做了,咱们也不是都被淹死了?”
“哦”那个族老也微微低头,不明所以。
“其实我只是在构思一个战略...”
刘渊沉吟少许又道,“或许我们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洛阳城,甚至整个朝廷”。
说道这,刘渊目光转向地图。
用手点着那几个红圈说,“这里虽说是死路,可是却也是无尽生机”
“只要咱们能够像安邑县新兵一样可以攀岩,到了这条山道之后,咱们便可以对安邑县新兵形成反围剿,到时一起主动权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当刘渊说完,族老齐齐抬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好”。
这个,刘渊无奈了。
从这些人嘴里,他甭想听到和打仗之外,任何有用信息了。
只是想要训练攀岩绝非一日可成,刘渊暗中让自己亲卫队去尝试摸索。
“至于战略...还没哟成型计划,不过颖王道是可以很好借助一下”
说起颖王,刘渊都快遗忘此人了。
虽说刘渊是打着颖王旗号进驻中原的,但刘渊却不甘心成为颖王傀儡。
自从进入中原后,刘渊便已经不再受颖王掌控。
甚至有时都会主动把彼此通信中断。
这样一来,颖王便成孤悬在外风筝。
他没有依仗,便不停给刘渊送各种物资装备。
使得刘渊在短短十数日便补给到军需粮草。
“颖王,你别让我失望啊”
说着刘渊便把一封信送出去了。
虽说这里被安邑县新兵封堵了。
但却没有断绝斥候通道。
若只是几个奴兵穿过线,安邑县新兵是不会阻挠的。
毕竟现在是和平协议时间。
送走族老,刘渊才真正放松下来。
这几日他都崩的很紧,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他徒步走向一个帐篷,在哪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美人正在等待着他。
推开帐篷。
那张俊俏面孔便浮现出来。
赫然是一个汉人女子。
“怎么样?都忙完了吗”女子十分熟练为他更衣。
褪去外面盔甲。
“忙完了”刘渊随手把她搂在怀中,又在她面颊亲了一下。
“他们可愿意支持你?”女子又婀娜转了一下身。
哪怕是在刘渊这样魁伟身材压制下,她依旧可以游刃有余。
“他们?只是一个没脑子的家伙而已”刘渊无比郁闷摇头。
“跟他们讲,有些时候就像是面对一群猪”
女子咯咯娇笑起来,“哪有这么说自己部下的”。
“原本他们就是”刘渊又是一挽手将她揽在怀中。
“多亏了还有你可以帮我一些”刘渊盯着女子那双勾人心魄眼睛说。
“我只是一个妇人,哪里有本事”女子嗔道。
“你可不是小妇人....你是赫赫有名的....”刘渊刚要说出口,却被女子一把捂住嘴角。
“不许你说,若你再说,人家以后都不理你了”女子一抖小蛮腰便躲了过去。
说也怪,任由刘渊怎么努力,女子身躯就像是泥鳅般柔滑。
怎么也捕捉不到。
这分明就是极其高明武学。
当然女子却将之融和在舞步之间,显得那么自然,不留一点痕迹。
“不玩了,你太会躲藏了”追了一会,刘渊感觉累了,便停下步伐。
女子妩媚一笑,“大单于,还记得你我相遇哪一个舞会吗?你就是这样不停追着人家裙角的”。
刘渊尴尬一笑,“那是在颖王府内,那时你还是她一名歌姬....”。
女子浅浅抚身,“奴婢感激大单于为小女子赎身”。
刘渊色眯眯眼睛盯着女子说,“就只用嘴感激吗”。
女子身躯一扭,一条绸带缠住刘渊说,“再美舞蹈都有谢幕一日,我想要个名分,我知道自己出身无法成为你们大胭脂,但至少也应该有些地位的”。
刘渊想了想,郑重点了点头,“只要这次中原之行结束,回去便纳你为大胭脂”。
一句话说得女子浑身一颤,顿时娇羞无比。
刘渊再次迷失在那蝶舞般身姿下。
这一幕恰巧被躲在角落内一双稚嫩眼眸盯着,他瞳孔都在散发着炽热目光。
那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怨毒以及妒忌。
当日是他先发现这个颖王美姬的,无奈却被自己父亲抢了先。
他就是前赵第三任皇帝刘聪。
此时刘聪年纪虽小,可是心机阴沉,做事手段狠辣。
比起兄刘和不知要阴险多少倍。
只是他年龄小,根本无法和刘和争夺王位。
这让他内心更加扭曲,甚至以杀人为乐。
此时在他小小眼眸中,便是闪现着杀戮之气。
无奈此时面对着是一头猛虎般刘渊。
他这头饿狼只能臣服。
或许有一日猛虎不在,他将会拿走原本属于他哥哥一切。
“聪儿,你在做什么?”就在刘聪呲牙咧嘴时。
一个中年匈奴妇女走到他身后。
匈奴妇女都长得比较粗壮,一只手便把刘聪提起来了。
刘聪像是一只倔强小牛犊子,使劲扑腾双脚。
最终女子也只能放下他。
“你为何不惩罚废物刘和,他整日蹲在帐子内”。
妇人怒叱一声,“别那么称呼你哥哥,他是下一任大单于继承人,自然要学习很多知识”。壹趣妏敩
“胡说....谁说当大单于就一定要学习汉人知识,对付那些柔弱汉人,只需要马鞭和砍刀”
刘聪愤怒挣脱妇人手掌。
“混账”妇人用力甩动着手臂,上面赫然是一个深深牙齿印记。
“屠刀只能杀人,却不能教化人”看着刘聪跑远背影,妇人无奈叹息一声。
也就在此时,帐篷内人被惊动,刘渊走出来查看。
当看到妇人时,立刻惊愕道,“刚才是你在偷听?”。
妇人摇头,“大单于,为妇不屑于偷听,是刘聪刚刚来过”。
“又是那混账小子,等我怎么教训他”刘渊狠狠一甩马鞭。
“你不能打他”夫人一把握住他手腕。
“你可知道他内心真实想法吗”夫人盯着刘渊眼睛问。
“还有什么想法,不就是整日里面向着打打杀杀的,他都被你们宠坏了”。
刘聪是小儿子,在他成长那段时间刘渊恰好在洛阳城。
因此刘聪便失去约束力,变得极其残虐嗜血。
原本这对于匈奴族来说不算坏事,可是刘渊期望是天下。
这样刘聪便极其不讨喜。
“其实妾身有句话一时相和单于讲”张夫人努力很久,才把内心憋了很久话说出。
刘渊还颇感意外眼神盯着张夫人。
自从二人结为政治联姻之后,张夫人便一直顺从自己。
曾未表达过和自己相左意见。
因此这一次张夫人表现,让刘渊颇感意外。
“..你想说什么”刘渊沉默少许,还是点了点头。
便将张夫人领进另外一个帐篷内。
张夫人坦然坐下,一点也没有被刚才经过毡房那尴尬一幕左右。
对于她来说,里面那个半裸女子就如同空气一般视若无睹。
刘渊见到张夫人神色,也颇感欣慰。
无论是不是自己中意的人儿,但这份气度还是令他欣赏的。
张夫人盘膝坐了一会儿,便语重心长说道:“你可知道和儿和聪儿最根本区别是什么?”。
一听及张夫人如此郑重谈论的,竟然是自己两个儿子。
刘渊立刻不屑冷嘲一声,“他们能有什么区别,都是老子儿子,也是铁弗部雄鹰,迟早都要驰骋草原英雄”。
张夫人默认点头,“但你可知道二人性格差异很大吗?”。
刘渊更是不屑一笑,“人和人之间有诧异自然正常,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人乎”。
张夫人又一次默认点头,“可是单于征求过和儿想法吗?他是真想接任大单于吗?”。
此言一出,令刘渊有些讶异怔了一下。
“为何要听他意见?”刘渊反驳道。
“可是....你这样会同时伤害到他们两个人啊”张夫人无奈叹息一声。
此时刘渊瞬间暴怒起来,“是他们向你说了什么吗?”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刘渊可不是一个好说话单于,在教育后辈上,他绝对执行封建礼教那一套。
因此他立刻便伸出手去抓墙上一个马鞭,准备执行家法。
却被张夫人一把拽着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见状,刘渊被迫又退了一步,疑惑眼神盯着张夫人道,“你该不会给他们做说客吧”。
张夫人摇头,“他们并未要求我做什么,作为母亲,我只是给大单于提一个醒...或许你该考虑一下聪儿,他的性格比和儿更加适合做头领”。壹趣妏敩
这便是张夫人最终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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