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村长到了镇上,把肖进忠交到官府手中,讲明发生的事情,林谷兰和肖宇河又说了供词,证明肖进忠确实有杀人的行为。
人证物证聚在,面对着官府之人,肖进忠也没了胡搅蛮缠的本事,很快就痛快地按了手印,被收押进县衙的大牢之中。
“大人,他会怎么判啊?”临走前,村长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正经的官大人还在里面处理后续,送他们出来的只是个小衙役,不苟言笑地想了想,“肯定要关上一阵子了。”
肖进忠作恶多端,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回到肖家村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村长又打起精神,处理了一下肖进义的事情。
诸如给不给钱之类的是他们的家事,只要不打扰别人,村长是不会插手的,只是再三警告肖进义,不许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到了这个时辰,告状看热闹的人早就都走了,只剩了几个热心的汉子,自发地守在这里等着村长一行人。
“村长,”肖宇洋忽然问了,“这小子也干了不少坏事,是不是也得罚?”
肖进义之前急于要折腾肖进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主动把自己犯的事都抖搂出来了,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开始害怕,冲着村长露出了乞求的眼神。
肖元志见了赶紧在一旁帮腔,“村长啊,你看我儿都成这样了,已经遭了报应,以后也干不了坏事了,求求你就饶他一命吧!”
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对任何一个父亲来说都太过痛苦了,肖宇洋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村长也叹了口气,看了看这屋中的惨状,最后道,“这样吧,肖进义确实可怜,可之前也确实亲手当了帮凶,就不送他去官府了,你们家赔钱给人家,就当谢罪了!”
白天从肖进忠屋里不是正好找到一大堆银子吗?正好可以拿来赔偿,肖元志肉疼不已,可还是忍痛把那些银子分成两份,准备把其中一份的一半递给肖宇河。
不想肖宇河没接,还顺手按住了林谷兰的胳膊。
“就这点银子打发谁呢?”肖宇洋嗤了一声,“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儿子的保命钱!”
看在人道的份上,人可以不送官,可这银子就没那么好说了。
肖元志的手一颤,十分不舍地扭头看着袋子里剩下的银子。
村长已经累极,不想再纠缠下去,“别看了,赶紧给了人家,这银子你拿着也烫手!”
在村长看来,肖进忠到了最后都没有说出这笔银子的来源,以他的习性,这肯定是不义之财,所以动用起来没有一点不安之心。
肖元志嘬着牙花子,又伸手进去掏了一把,没想到手还没碰到银子,整个袋子就被肖宇河拎起来了。
“诶诶诶?”
“剩下的你收好。”
肖宇河动作分外利落,把大袋子扎起来拎到手里,肖元志反应不过来,看着自己手里要给出去的那个小袋子发愣。
“我们走吧。”
直到回到家中,一直抿着嘴的林谷兰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肖宇河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小子行啊!”肖宇洋早就咧着嘴哈哈大笑了,“那老杂种今天晚上得心疼死了!”
肖宇河掂了掂钱袋子的分量,默不作声地推到了林谷兰面前,“给你。”
林谷兰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放在家里用吧,这么多银子我拿着也没地方花啊。”
“你不是想盘铺子吗?”肖宇河的眼睛黑而沉,暖黄的油灯都照不进去,却意外地没什么森冷的气息,“拿去攒着。”
“我……”林谷兰一时语塞,没想到肖宇河居然还记着这件事情。
肖宇洋也横过来一只大手,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情绪依旧高涨。
“拿着吧弟妹!他们可是要害你啊,这笔钱你花了才更能气死他们!”
林谷兰的肩膀被他拍得都麻了,听见这个话又想笑,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多彩,且耐人寻味。
经过这么几出,她好像感觉出来了,这位大哥对能给肖进忠一家子添堵的事情,那是相当积极且踊跃。
“行!”
两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扭捏,抬手就把钱袋子搂到怀里了,那沉甸甸的重量,让她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花。m.sxynkj.ċöm
有了这笔不大不小的进账,她盘铺子开甜品店的梦想就又前进了那么一小步。
肖宇河见她收了钱,便站起来做出一副要回屋的样子,顺便把肖宇洋还放在林谷兰肩膀上的手扒拉下去了。sxynkj.ċöm
“不早了,回去休息。”
林谷兰抱着钱袋子笑眯眯地走在后面,肖宇洋瞪着眼甩了甩自己的手,又看向肖宇河的背影。
这小子敢掐他!真是长大了!
*
这个夜晚,林谷兰一家睡得分外香甜,可惜有几个人却注定要彻夜难眠。
先说隔壁,村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前还又把几人骂了一遍,肖元志总算把敞开了一天的大门关上之后,扭过头忽然大哭起来。
这一天过完,家散了,钱也没了,还让这么多人围观,从此以后在肖家村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啊啊……”
正屋里,肖进义的喊声又传来了,不过有了村长的警告,显得平和多了。
想起了这个残废的儿子,肖元志顿时又是一阵悲从中来,可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他只能擦了擦眼泪往屋里走去。
屋中,肖进义正捂着自己的嘴,他的伤口没有得到彻底的治疗,一直在反复化脓,这会儿又裂开了,混合着脓水的血污顺着嘴角流出来,那股难闻的味道又开始变得浓郁。
“啊!啊!”
见到肖元志,肖进义连忙比划着要药,可自从他们和肖进忠有了矛盾,他就再也没有往家拿过伤药,之前的几种也用完了,肖元志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拿着仅剩的半卷纱布站在那里发愣。
肖进义全程目睹了他的行为,也不喊了,一头躺倒在床上开始发呆,任凭脓血流得到处都是,一行眼泪也跟着从眼角缓缓渗出。
就在这爷俩失魂落魄的时候,旁边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了一点动静,不算太大,但在这安静的正屋中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肖元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那不是肖进忠和郭宁的屋子吗?现在肖进忠被关起来了,可郭宁呢?
“你大嫂呢?”他低头看向床上。
肖进义也听见了,猛地又从床上挣起半个身子,朝着那间屋子的方向就是一指,同时也重新啊啊地叫了起来。
肖元志什么都没想,扭头就往过跑,没几下就揪着郭宁的肩膀把她拽了过来。
“他娘的,你这个贱人!居然想逃跑?”
郭宁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脖子上被肖进忠掐过的地方现在泛着一圈红痕,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不过屋里剩下的两个人都没流露出一点同情的样子,全都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郭宁手里死死地抓着一个包裹,方才随着肖元志的动作已经散开了,几件衣服正从里面垂到地上,她拼命地用另一只手捞着够着,十分紧张的样子。
肖元志看着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忽然想起郭宁前几天说肖进忠坏话时的样子。
“死贱人,就是你害惨了我们一家!”
他光想起来一半,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么相信郭宁的话的,一把就把她掼到了地上。
“要不是你多话,进忠也不会动手,更不会被送走!”
郭宁没出声,要是按照前几天的样子,她早就该大声叫骂了,可这会儿却只是低着头,把那个快要散开的包裹往自己怀里抱。
她摔倒的地方就在肖进义眼前,他呜呜地叫了两声,弯下腰要去够那个包裹。
“明明知道进忠手里有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肖元志还在噼里啪啦地骂着,“那都是我们的钱!全让你——”败完了!
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肖元志瞪大了双眼,看着忽然出现在地上,还叮呤咣啷响着的,数不清的银块。
肖进义挥着手上的包袱皮,神情别提有多激动了,像见了羊群的恶狼。
“还给我!”郭宁则是彻底慌了,尖叫一声想夺回那块薄薄的布料,刚一抬身子却又想起怀里的银子,赶紧重新伏地,想把它们捂住。
可惜已经为时过晚,肖元志眼神一闪,上去一脚踢在郭宁的腰间,下手极为狠辣,她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没人看管的银块稀里哗啦,彻底散落一地。
肖元志两眼发直,张着手臂慢慢地走过去,难以置信地摸着满地的银子,他不会是受了太多刺激,已经出现幻觉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肖进义趴在床上,恨不得直接滚下来,伸长了胳膊从银子堆里抓起一块,牢牢地握在手里。
“呀!啊啊啊!”
银子!还有这么多!肖进忠走了,都是他的了!他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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