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你跑错方向了!云城是那个方向。”
贺云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冒失的徒儿,对她这次出行隐隐有着担忧。
青芝在半空中急刹住,身体东倒西歪,又朝着师傅指的方向闪去。
“谢谢师傅!”隔空传来青芝的声音。
这一世青芝还是个新手采草贼,今日起她就正式下山了。
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凡未破贞洁的男子额上都有一朵花印。
上一世她出师不利,下山当夜折戟在云城,采草不成被人当晚就嘎了,她仍记得那男子额上有一朵青花。
这一世她决定一雪前耻,替自己报仇。
刚进云城,就被个偷儿将她荷包摸了,上面还坠着她师傅送她的玉牌。
待她回头去找,那偷儿混入人海一溜烟不见了。
忽听一处热闹,很多人围着看,她从人堆里挤进去。
就见那偷儿被一个黑衣女打手拽住领子惯到地上踩住后背:“拿出来!”
“大姐饶命!大姐饶命!”那偷儿从袖子里翻翻摸摸找出一个荷包,颤着手递给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把她外裳一把扒下来,瞬间从他腰间、袖子里掉下来不少赃物。
那偷儿身体一脱离束缚,立刻就像泥鳅一样滑手溜走了。
那些看热闹的都去抢地上的财物。
青芝瞅准她的荷包,从一个胖妇手下踢开,再脚尖一挑,荷包腾空落在自己手上。
她拍了拍灰别在腰上,隔着人群对黑衣女拱手谢道:“这位女侠,多谢物归!”
现场闹闹哄哄,人挤人。
那黑衣女子并未搭理她,走回到一顶青色轿子旁悄声回:“公子,耽误你行程了。”
马车上那藏蓝色的帘子被一只优美得如同天鹅般的白玉手掀起……
半张脸覆着红色薄纱,一看就品貌非凡,眸如点墨。
“拿回荷包就走吧,嗯?那女子和淫贼贺娇玉似乎有什么关系。”少年的声音慵懒沙哑,他注意到人群中的青芝腰间坠着的玉牌,眼底有一丝嫌厌。
“公子要我把她抓起来吗?免得出去祸害人。”
“罢了,我们商贾人家惹不起那尊淫魔,再说爹……咳,走吧。”他放下帘子,咬了咬唇,哼,他能识得贺云娇那块牌子,还是因为他爹也有一块一样的。
但这个少年却不知道,被贺云娇祸害的男子都有一枚玉牌,且每一个男子都对她念念不忘。
青芝那块是师徒牌,相似却不相同。
白日里,她便开始踩点,只是她想不起来那个宅院到底在哪个方向了。
寻到夜间,她在一个红木金漆牌扁的宅院前停下,对了,就是这家,瞧这字,龙飞凤舞,“宋府”。
夜深人静,月高星疏,她从宅院侧墙上翻入,直奔后宅。
她无声无息,仿如夜行的猫。
掀开一块瓦片,一个成年男子正站在桌前,借着烛光低头绘画着什么。
侧影也有几分风姿卓越,就是美大叔下颌留长须,额上已无花印。
这是师傅的口味。
横穿桃园,她猫着腰翻上另一面墙。
“喂!”
细弱的花枝半遮窗前,少年单臂支在窗沿,红纱随风飘动,他的眼比夜空的繁星还亮。
他身后的屋内没点灯,若不是他开口很难有人看到他。
青芝犹如惊弓之鸟定在墙头上,一时没看到他,还侥幸的觉得不是叫自己。
“穿黑衣服,爬墙头的,叫你呢!”他提高了嗓门。m.sxynkj.ċöm
她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大惊之下,脚滑摔进院子。
“不好意思,今晚夜色很好,打扰了,这便离开。”她一个翻身立在地上,避免摔倒在地的惨样。
宋然听她拙劣的谎言唇角露出嘲弄,有些轻视,这便是贺云娇的徒弟吗?
他喊住她:“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眼眸闪亮,心上一计。
青芝可以肯定自己找的人不是他,他和那人的声音不同,那人的声音很轻润。
他见她并不搭理他,又要跃上墙遁走,生怕她离开宋府寻了别家。
他急道:“喂!我知道这云城最好看的人住哪。”
青芝闻言转身,眼中有一些惊异,他怎么知道她在找人。
却不想想自己明晃晃的挂着腰牌,很难让人不知道她是采草贼。
采草贼自然是找最漂亮的人下手。
宋然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怕她找不到,又补充道:“过了桃花林朝右手边走就是了,他就住在宋府,你可别找错了。”
他又用食指点了点唇的位置,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着转身进了屋。
青芝半信半疑,她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跳下墙后,在墙根下站了一会。
确定没有异常,才有点相信他的话。
她确实朝那个方向走了,但她只穿过半个桃花林,见到有青湖便朝右去,没想到的是,她又返回到了刚才的小院。
这宋府的小院都一样吗,她有些疑惑也没多想。
宋然对自己这法子有些得意,趴卧在床上,翘起腿摇了摇,还偷偷笑出了声。
宋然是小爹所生,娘生前虽对他疼爱非常,对他爷两的赏赐也仅限于珠宝衣物。
对嫡兄宋徽却不同,他亲爹去得早,母亲就亲自教他识文断字,通晓百汇,还带着他学做生意。
如今娘去世了,这多半家业都给了宋徽,他才知道他娘最疼爱的还是宋徽。
他和他爹不过是个乐子。
宋徽不是清高吗?这女人去了他的贞洁,看他如何在我面前清高,如何端的起嫡兄的架子。
青芝沾湿手指,用指腹点在窗纸上,将细竹管从那小孔伸进去。
此间毫无声响。
她师傅说,女子的初夜还是得有点情调,会少受些罪。
上一世她就是听她师傅的话整了许多花样,结局就是太墨迹!还没到最后一步魂就没了。
所以她这次加大了药量,一刻钟后,青芝推开窗闪身入内。
月光如华透过花枝洒在地面,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半只白腻的皓腕垂在白色的床帏外。
青芝直奔床头,拉开床幔,男子面无遮面,侧卧在穿上,嘴角微微带笑。
红色的纱衣贴着男子的身线,隐隐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有几分不羁和惑人,他领口松松的半敞着,可以看到里面如玉的肌肤。
她将遮挡住他半张脸的发丝拂开,即便是今晚的月色,与他的容颜也变得黯淡了。
尤其那额上的青花,更添了抹妖异之色。
她很满意,忍不住去抚摸他秀气的鼻峰,停在他嫣红的唇瓣上。
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手感很好。
睡梦中的宋然感觉身上热了起来,就去扯身上的衣物,口中呢喃着。
青芝纵然知道要他爱上自己才可破镜,但此刻身为采草贼的她,逻辑便是先做后爱。
她飞快的扒掉自己外裳,刚碰倒他,就被他在呓语中带去缠在怀中。
出于采草贼的第一次,更希望她来把握,但显然他比她更无师自通,凶狠的仿佛要吃掉她一般。
她并没有感觉到多舒服,甚至还很疼。
他力气之大,她推了几次都推不开,她疼的魂都飞了,口中师傅、娘亲、爹都喊了个遍,嗓子都沙哑了,也没人来救她。
自作孽不可活。
下半夜,她推开身上的人。
忽略身上的红痕青斑,哆哆嗦嗦的套上衣服,两股战战的挪下床。
心里有气,将人翻过来,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见他白嫩的手臂上多了两排红红的牙印,她才稍解气一些。
师傅说,第一次总是疼的,可她是很疼!非常疼!
她惨白着脸躲在宋府里待了两日,缓过劲才离开。
按照原计划,她是该隔天晚上再去找男子幽会的,只要他肯给自己开口的机会,她总能将他哄的心甘情愿。
问题就出在,她蹲在墙角听的时候,那男子似乎气得快发疯,居然重金找杀手来追杀她。
先活命还是先谈情,当然是先活命。
她决定就躲在宋府避两天风头,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只是那杀手来的如此之快始料未及。
她正在树上翘着腿吃着果子,不知哪来的一个暗镖就打过来,她掷出果子挡住那支镖,仍不能减去一分攻速。
她很诧异,来人居然如此厉害,只来得及微微侧身,飞镖打在她肩骨上。
她运足七成内力,踏足飞离。
那杀手对她真是锲而不舍,也不知拿了多少赏金,她用了一天一夜才将她甩开。
就这样她餐风露宿的被追到了扬城近郊,她实在没力气跑了,前仆后继的杀手对她又紧追不舍。
她轻功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对方像是在她身上装了雷达,总能找到她。
她迅速攀上路过的一辆蓝缎面帘半遮的马车,贴着车窗像是游鱼般悄无声息的滚进去。
车上一个年轻公子倚窗而坐。
他见到青芝有些诧异,一张脸隐在青纱后,眉眼精致又温润,眼角有一颗朱砂色的泪痣,整个人带有几分书卷气和冷凝之气。
她比这男子还要惊讶,甚至愕然,因为此男额上也是缀有青花,却不是那个红衣男子。
确切的说这个男子是上一世杀了她的男人,那她睡得竟然是另一个?
这世上竟然有两个额上青花印的男子!
他没有喊人,镇定的盯着她,他轻声问:“你是何人?”
她想了想,说想要采你的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似乎对这个回应不满意,有些微微皱眉。
没办法,她只有胡乱编一个身份,她垂头丧气带着几分凄苦:“我是来扬城赶考的读书人,路遇匪徒,不仅抢了我的行囊,杀我仆役,如今还要杀我灭口,我也是实在躲无可躲,只能借公子马车暂避祸端。”
宋徽垂下眼帘,并未说话,也不知将她的话信了几分。
此时外面一个粗哑的女嗓门响起:“我奉命追杀刚跳入你们马车的轿中之人,此事与你们无关,速速将人交出来。”
说着就走到了近前,外面车妇挡着那人道:“这是我们大公子的车架,岂能让你们这些外女随便见了去!我看你是居心不轨!”
但那杀手怎么会和那车妇唇齿之争,在她掀开帘子前,她便在宋徽愕然的目光中,溜进座椅底下。
一般这个位置放些工具马鞭之物,外面有一层布帘挡着,空间很窄,但她身体本就娇小,躲进去也刚刚好。
马车门帘被掀开,那女杀手想走进车厢。
一个温润的嗓音道:“刚才确实有一个女子上了这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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