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天生就会!
沉入水下的时候,唐铭一点都不慌张,只要心里想,随时都可以双腿一蹬,浮出水面。
被姐姐救上岸,口中吐水,那是因为口渴,一不小心多喝了几口。
二姐唐昕看见弟弟口中吐水,吓坏了,弟弟如果没有了,家里就出大事了。
心中后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带弟弟出来玩了。
大姐唐芳也是这样的想法,再也不敢带弟弟来四队玩了。
回家后,去四队水库的事,唐灿谁都没说。
傍晚时分。
“大头。”
“干嘛?”
“跟我来!”
王永强神秘的说道。
王永强比唐灿大一岁,王永忠比唐灿小一岁,两兄弟都是一排房子的邻居。
坐在家门口的唐灿,起身跟上了两兄弟。
“你们想干嘛?”莫名其妙的跟着二个小不点,到处乱跑。
“大头,看见了吗?”
二人带着唐灿直奔房后树林带,过来树林带,穿过石子马路,又进入路边的树林带,来到了一片菜地前。
“豆角地。”
“过了豆角地,就是黄瓜地、西红柿地。”
想吃黄瓜的王永强,开口说道。
“你咋知道的?”
五岁的娃娃,咋可能知道菜地里种啥?
“我跟大力子去过一次。”
“偷上西红柿了吗?”
家里,一床铺西瓜,唐灿一点都不稀罕西红柿、黄瓜。
“我就拔了二个西红柿,大力子拔了一兜。”王永强舔着嘴唇,接着说道。
“有人管吗?”
这片菜地,没有土墙,没有围栏,四通八达,这样的菜地,位于食品厂、东家属院、汽车三连、县医院的中间,很难收获蔬菜。
没菜吃,就来偷,附近的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思想觉悟。
“没有看见。”
“那就走吧!”
四岁的唐灿,第一次偷东西,兴奋的说道。
“走!”
三人一起进入豆角地,刚走出豆角地,准备前往黄瓜地。
唐灿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几十米外,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绑了一个网兜,网兜里放了一块土坷垃。
“嗖”的一声,一个土坷垃,从空中,扔向了自己这里。
唐灿傻傻的站立,看着土坷垃飞来,心中思绪万千。
轰。。
哗啦。。
土坷垃猛猛的落下,砸在身边的豆角地里。
什么意思?
这是想打死我们吗?
唐灿想不通了,不就拔个黄瓜吗?
至于这么狠吗?
那么大的土坷垃,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打中我们任何一人,一定是非死即残。
“站住,婊子养的,谁敢跑,老子打死狗东西。”
丢土坷垃的男人,一声大喊,扔下棍子,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
还没偷东西的唐灿,听到大骂,吓懵了,站在原地,乖乖的没跑。
几秒后,男人跑到唐灿的面前,对着唐灿就是一个耳光。
啪!
“啊!---”
唐灿一声惨叫,被男人一巴掌扇进了豆角地里。
滚落豆角地里唐灿,这才发现豆角地里,趴着王永忠、王永强二兄弟。
两人瑟瑟发抖,惶恐的望着唐灿,生怕唐灿揭发了他俩。
“兔崽子,婊子养的,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男人打飞唐灿后,大声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凶狠的男人,离开好一会后,王永强、王永忠、唐灿才从豆角架下,逃回了东家属院。
唐灿捂着脸,回到了家。
“老唐,你来看!”
周颖发现了不对,儿子的大头,一边肿了。
“怎么了?”
“大头,谁打的?”
身高一米五八,属虎的周颖,是真正的暴脾气,看着儿子脸上的五指山红,大声怒吼。
“呜呜呜。。。妈妈,狗东西想打死大头,那么大的石头,往大头脑袋上砸!呜呜。。。”
刚才差点死掉,唐灿没有想到这里的大人,心太狠了。
想到伤心之处,唐灿趴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哭的惊天动地。
“是那个家伙,告诉妈妈?妈妈弄死狗东西!”
织布女工周颖,真没有文化,但人缘特好,有一帮工人朋友,只要喊来,准保打残任何人。
“呜呜呜。。后边菜地,看菜的家伙。”
唐灿手指北方,哭着说道。
“妈妈打死狗东西!”
周颖一声怒吼,起身就要出去喊人。
身高一米七二的唐铭,急忙拦住了周颖,不让周颖离开。sxynkj.ċöm
东家属院里,就有七八个在棉纺厂上班的工友,只要让周颖叫人,那个打了唐灿的男人,今天肯定住院。
奎无县第一大厂棉纺厂,人心可齐了。
不让叫人报仇,周颖生气了,破口大骂了唐铭。
唐铭没有吭声,没有辩解。
街坊四邻,看着暴怒的周颖,没人劝架。
但鄙视的眼神,一目了然。
退伍军人唐铭,太窝囊了,儿子被人打了,自己不敢报仇,还不让媳妇报仇,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情。
夜晚,唐铭一直坐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磨合烟,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家睡觉。
半夜,周颖搂着唐灿久久无法入眠,母子俩窝在一起低声细语。
“妈妈,今晚好黑,天上都没有星星。”
“也没有月亮,谁没事把路灯也关了?”
房头的木头电线杆,小熊装了一个电灯。
“啊!---妈卖批。。的呦。。”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窗传来,深夜中,声音传的很远。
有人挨打了。
这个叫声,是那个家伙的。
可是谁打了狗东西?
就打了一下,咋没继续打?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咔嚓。
房门打开,一身烟味的唐铭,悄悄进入了家门。
噗。
轻轻关上房门。
没有开灯,进门就脱鞋子,换衣服,上床睡觉。
“你干嘛去了?”周颖小声问道。
“老周,明天我去单位请假,带儿子回老家看病。”
“咋这么急?”
回老家给儿子看病,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只是拖了几年。
“如果有人问你,昨晚我在那里?你就回答,整晚在家。”
“到底咋回事?”
“打大头的狗东西,出来撒尿,我用铁锹吧打了一棍子。”
兴奋的唐铭,声音小小的说道。sxynkj.ċöm
“打哪了?”
“大腿!”
打儿子的家伙,曾经是一名机枪手,战争年代,杀过很多人,此人心狠手辣。
不能原谅!
一旁装睡的唐灿,全听见了,勇敢的爸爸,悄悄的替自己报了仇。
不愧是枪林弹雨闯出来的汽车兵。
唐灿心中给父亲点了一个赞。
母亲带人给自己报仇,如果真的打残了那个家伙,母亲的前途,也就毁了。
第二天上午,唐铭去单位请了假。
第三天一早,唐铭就带着唐灿坐班车赶往了省城。
一路尘土飞扬,黄沙满天。
第一次出门的唐灿,兴致勃勃,趴在车窗上,问这问那,欣赏戈壁风光。
一个小时不到,一身灰土的唐灿,就钻进了父亲的怀里,恐惧的闭上了双眼。
大坑小坑,虚土堆积,车轮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特别呛人。
区区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颠簸的班车,中途停了一次,吃了一顿饭,八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火车站。
路况太差了。
到了火车站后,冷冷清清的售票厅,几乎没人,唐铭买上了明天的火车票。
随后父子两人进入候车室,找了一条木制长板凳,准备在这里过夜。
候车室里,坐火车的人,非常少。
“爸爸,火车票比班车票便宜好多。”
班车票,一块五一张。
火车票,十二元一张。
唐灿身高不到一米二,不用买票。
超过一米二,就要买一张半票。
不住旅社,省下的钱,可以买吃的东西。
“路程越近,车票越贵,回家的时候,我们坐便车,就不用买班车票了。”
“对,坐便车。”
唐灿也想赚钱,可真的不会。
父亲已经好多年没有涨过工资了,单位每次涨工资,都没有父亲的份。
部队复员的时候,父亲就是现在的工资,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以前的工资。
为了工资的事情,父亲气得够呛。
夜晚,父子二人,就在候车室里,凑合了一晚。
八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月份。
出门第一天,二人就吃光了家里带来的红烧兔肉。
第二天上午,在省城买了几斤葡萄干,几斤杏干,父子两人就登上了前往苏北市的绿皮火车。
火车全程三千七百公里,四天三夜,才能抵达苏北市。
轰隆隆。。轰隆隆。。
硬座车厢,空空荡荡,没有坐满,似乎一节车厢,就只卖出了几张车票,唐灿一人,坐在窗口,吹着凉风,在三人座的椅子上,浏览戈壁风光。
不知不觉中,唐灿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唐灿就没有了浏览风景的兴致。
这一天,父子两人喝开水,吃咸菜,吃烧饼度过。
出了大西北后,火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处大站,站台上。
“爸爸,你看。”
唐灿看见站台上,有人正在卖烧鸡。
“那个鸡,不能吃。”
望着流口水的儿子,唐铭大声说道。
“为什么?”
唐灿疑惑问道。
“那些烧鸡,不知道是咋死的?”
经常外出的唐铭,价格都不问,就毫不犹豫的说道。
唐铭是油材科计划员,每年至少离开西北二次,去内地订货,沿途见多识广。
“???”
嘴馋想吃肉的唐灿,一脸迷惘。
火车的餐车,父子二人也没有去过。
餐车上的食物,肯定特贵!
唐灿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这才不去餐车。
几天后,到了苏北火车站。
站台上,几个叔叔,前来接站。
一行人,乘坐市内公共汽车,回到了家里。
一栋老旧的楼房前,望着砖墙上的手写门牌号,唐灿懵了。
火星和梦中的地球,到底有啥关系?
东大街师古桥三号。
这里是父亲的家,和梦中唐灿的家,有着相似的门牌号。
惊人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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