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洺兆既然打定主意要紧跟闻吟寒,就不会再改,他背好自己的背包,亦步亦趋地跟上对方的步伐,脸上神色坚定。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闻吟寒来说,都无所谓,只是赵洺兆在这儿,南贺槿始终不能现身,难免觉得憋屈。
他一憋屈,脑子就开始想该怎么办能把这人从闻吟寒身边踹开。
赵洺兆紧了紧衣服,双手插进兜里,牙齿止不住地发抖,他叫闻吟寒居然把左手放在外面,大为震惊:“闻吟寒,你手不揣兜里,不冷啊?”
闻吟寒侧身,看向一脸沉思的南贺槿,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这只鬼热乎得不行,怎么可能会冷。
他摇摇头:“前面就是烟海殡仪馆,赶紧走吧。”
还有几分钟就到六点,两人赶在整点钱,关上了殡仪馆大堂的门,门内至少暖和了一些,闻吟寒把地毯下的钥匙拿起来,放在桌上。sxynkj.ċöm
桌旁有一个小暖炉,看样子应该开了有一会儿,不然这里面的温度也不会和外面差那么多。
赵洺兆呼出一口冷气,将冰凉的围巾取下来,叠放在一旁,他四处打量着周围:“好冷清啊。”
闻吟寒坐在双人沙发上,神色有些疲惫:“等会儿就热闹了。”
联想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赵洺兆冷不丁抖了抖:“你这么一说还怪瘆人的,就是不知道师父说的不太平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金钱剑,几张不同颜色的符,香炉,三炷香,还有张道陵天师的画像。
赵洺兆忙乎着整理这些东西。sxynkj.ċöm
闻吟寒今天忙了一下午,有些困,南贺槿把他揽在怀里,低声道:“睡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意识开始模糊,但闻吟寒还惦记着,他们这样的姿势会让赵洺兆看出来不对劲,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赵洺兆。
南贺槿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没事,等会儿我也让他睡一觉,不会被发现。”
既然这样,闻吟寒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了,他栽进南贺槿怀中,呼吸随即变得平稳起来。
赵洺兆把张道陵天师的画像竖起来,将香炉放在其前方,然后点燃三炷香,恭敬行礼之后,从香插在香炉之中,弓腰静默几秒,才松了口气似的露出笑容。
“祖师爷保佑我,今晚平平安安度过。”
只可惜他只带了三炷香,不能让闻吟寒也给祖师爷上上供香,不过作个揖还是可以的吧。
赵洺兆回头叫闻吟寒:“诶,闻吟寒,你要不要也来求祖师爷保……”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白眼一翻,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不一会儿,喜感的呼噜声在大堂内回响。
从来没被别人呼噜声打扰过的闻吟寒,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头,隐隐有转醒的趋势。
南贺槿急忙帮他掩住了这恼人的呼噜声,然后阴郁地看了一眼赵洺兆,心中闪过几条杀人灭口的好法子,但念及这可能会吵到闻吟寒,才慢慢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屋里,闻吟寒沉睡着,小暖炉源源不断地输送来怡人的温度,这是刚好适合睡眠的温暖,耳边很安静,枕着的胸膛也够宽厚,这让很难不让人安心入睡。
只是赵洺兆就有些惨了,他是毫无准备摔下去的,现在整个脑袋垂在沙发外,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能摔下去。
即便摔不下去,醒来的时候,也百分百会落枕。
而此时的殡仪馆外,阴风阵阵。
吹过树梢时,还发出鬼哭狼嚎似的响声,声声凄厉有如冤魂在低泣,空无一人的马路,连车辆的影子都见不到,路灯滋滋闪烁着,几秒后,像是不堪重负般的彻底熄灭。
从公路肉眼可及的尽头,黑暗慢慢袭来,灯一盏一盏熄灭,像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缓慢逼近。
“吟寒,醒醒。”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闻吟寒的眉眼,耳边是南贺槿的低语,将他从梦境中温柔唤醒,意识渐渐清明,如纤羽般的睫毛微颤,挣开,便对上南贺槿沉静带着冷意的眼。
修长的食指落在唇间,蛊惑呢语:“它们来了。”
闻吟寒一时没能理解他口中的“它们”指的是谁,就又听南贺槿说道:“我现在得去处理另一件事,如果你这边你不能解决,就叫我。”
难得看南贺槿眼中这样凌厉,想来这事应该很急,闻吟寒勾唇低笑了一声:“去吧。”
但即使是这样情急之势,南贺槿却被闻吟寒一抹笑勾去了魂,心中竟然生出干脆就这样留下,陪着他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南贺槿蓦地用额头抵住闻吟寒,他们四目相对,互相望见对方眼底的汹涌流淌,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着,再分不清彼此。
南贺槿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这样耀眼而诱人的闻吟寒:“我很快回来。”
说完,人便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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