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拉着阿斯蒙蒂斯回到加百列那边的时候，加百列和萨麦尔已经安静下来了。
一个坐在地上抱着腿，垂着脑袋安静如鸡，另一个则是抱着胳膊靠树干，紧闭着眼，胸口剧烈的一起一浮。
米迦勒先是去拍拍萨麦尔的脑袋，呼噜了一把毛，又去拍拍加百列的脑袋，捏了捏她的脸。
“那边怎么样了？”加百列被米迦勒捏了脸，回过神来，睁开眼，勉强的冲他笑笑，离开树干:“你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那边什么也没有了。”
米迦勒到那边只看到了满地焦黑，连一颗嫩芽都没有，可以说那个被黑暗精灵暂时当为据点的地方，已经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了。
“还是先来说说萨麦尔的事儿吧。”米迦勒把萨麦尔拉起来，聊起了另外一件事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反应极快的加百列立马接话:“我刚刚摸了一下，我的那把箭不在他体内了。”
“哦~”米迦勒击掌:“我想做个大胆的实验。”
“嗯？”这下加百列也没反应过来。
“我们——不，应该说人类在做实验的时候最讲究控制变量。”
“什么意思？”
“就是我希望能还原一下这个事件。”
“蛤？”
加百列和萨麦尔好像有点明白了一点点并且还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个阿斯的胳膊长回来还挺快，但是我不忍心再折腾他，所以——萨麦尔，你如果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话恢复的快不快？”
萨麦尔：哦这是想那我肢体做实验。
萨麦尔:……
萨麦尔:救命。
“咳，不太好吧。”加百列迅速反应，咳嗽两声，往前稍微搓了两步:“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个、如果非得是用堕天使的话，路西法他——”
“我猜你的箭对他作用不大，应该伤不了他。”
“……那地狱里还有不少堕天使呢。”加百列继续挣扎。
“让他们过来还得有点时间，而且控制变量的话最好让萨麦尔是个‘不变量’。”
“……您是想试试这个想法能不能救其余的生物的对吧，反正最后都是要用别的生物实验的，那还不如略过这个步骤。”
“你知道人类试药为什么要先从动物身上试药么？如果想法不对，第一阶段实验就会失败，那根本就没必要对别的生物进行实验，浪费生命。”
“每个生物不一样，万一凑巧——”
“万一是在生命实验中最不应该存在的词语。”
“我说您怎么就——！”
米迦勒笑出声:“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别激动了，路西法说的对，你对还是很在意——唔唔、唔——”
加百列展现了精灵族最明显的种族天赋，用米迦勒都反应不出来的速度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别说了！既然找到萨麦尔就赶紧回去罢！！！”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恼羞成怒呢你这孩子。”米迦勒用力把加百列的手扯下来:“回去也好，萨麦尔，你回去可以跟玛门说一下光明精灵的箭有可能能抵消晶石的影响，至于怎么搞，嗯···让他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拉斐尔弄下来，剩下的·——加百列，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人界逛逛？”
“这个问题之前讨论过了。”加百列冷漠脸收回手:“您看我像个傻子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耶和华在人界！我才不去找揍呢！
“哎。”眼见加百列怎么都不上当，米迦勒叹气，摸出龙鳞把玩，打算一边往回飞，一边盘龙鳞想事儿。
“龙鳞在您这儿？”一直在后面装不存在的萨麦尔终于出声，快走两步:“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这个龙鳞？”米迦勒一怔。
“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萨麦尔伸手要来龙鳞，说："我来的地方是这附近的一片森林，到这后就遇到了泽库，受他之托，才来的这片树林。"
"所以你不是因为看到加百列才来这个地方的？"米迦勒眨眼。
"唔。"萨麦尔非常不想再提这事儿，扭脸，继续说："之前我在这片森林转了好几圈，没看到一条龙，就连那些个黑暗精灵，之前我在这片森林也没看到。"
"所以你没认出加百列。"米迦勒使坏，话一出口，看到萨麦尔抿着嘴皱眉，立马笑道："好，不说这个，来跟我俩聊泽库？"
"泽库是龙王的弟弟。"萨麦尔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他跟我说族里新诞生的小龙丢了好几只，之前它们还以为小龙掉到龙岛的大裂缝中去了，直到最近看到黑暗精灵的踪迹，它们才知道小龙有可能是被黑暗精灵掳走了。"
"那他为什么要把找龙的事情交给你？"米迦勒蹙眉："这不是它们种族内的事么？"
"因为它们不太喜欢在精灵界呆着，之前跟您解释过吧，它们要在这里就得保持类精灵的样子，除了龙王这样实力强的无所谓，其余的龙肯定会有危机感的。"加百列解释："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泽库其实是很忙的，出来找龙···应该是被龙王逼的，它们岛上现在应该已经加强了戒备，泽库估计得回去处理岛上的事。"
"对。"萨麦尔点头："之前跟地狱接洽的就是泽库，和龙王比起来，我和泽库更熟一点。"
"很熟？"
"一般，见过两面而已。"
"啊。"米迦勒叹气"怎么现在种族里的老大都不想管事呢，路西法是，龙族也是。"
"咳，有句讲句，苏勒还是很管事儿的，他可不会把事情都丢给我和他手下那些个大精灵。"
"果然，一个团队里，如果二把手不管事儿，那老大就要担起重任，这么看来，路西法也算是幸运。"
"嗯。"想到玛门，没反应过来的萨麦尔深以为然的点头。
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米迦勒在损她的加百列鼓起了嘴，看到萨麦尔这个憨憨还跟着点头，加百列更气了："你们两个——！自己回去找精灵树吧！我要走了！"
"等等！"米迦勒笑出声，立马拉住加百列的胳膊："开玩笑的，说你不管事儿，想来也是这些也不值当的你去考虑···怎么精灵界走了一遭，气性还变大了。"
"哼，那您人界走了一遭，有没有谁说您变得——"
"狗狗叟叟的。"米迦勒好笑："我知道，从前的日子太无趣了，这样也很好，而且就算我现在这样，对你们的感情也还是不会变的。"
"哼。"加百列抬头："回去吧，这话您真应该说给路西法听。"
"好好好，乖乖乖。"米迦勒抓住最安静的阿斯蒙蒂斯，把萨麦尔推到加百列跟前："来，比比看谁先到精灵树。"
"······幼稚。"说着，加百列拉住萨麦尔飞速腾飞上高空，都不给萨麦尔说话的机会，就消失在了米迦勒眼前。
·······························
"前面那是怎么了？"米迦勒刻意慢了加百列两拍，结果一飞到精灵树那，就看到精灵树似乎有些受损，外面还围了好些个精灵，他们都满脸担心，一看到飞在前面的加百列，就立马上前围住加百列，叽叽喳喳的要她进去看看。
加百列单脚落在地上，安抚的捏了捏离她最近的那个精灵的耳朵，让他们都先离开这里，待到他们吵嚷的退后之后，加百列立马抬手布了个结界，不止是让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家伙也出不去。
他们从树屋破损的地方悄悄猫了进去，里面地面已经焦黑，陈设铺陈被狂风刮过一般乱糟糟，连楼梯都是被些藤蔓险险支撑着的。
在废墟之中，刚见面时干净的仿佛发光的精灵王半跪在地上，身上染了大片的血污，银白的头发被黑色的粘液粘的一团一团，握着弓的手不断发抖，他一边咳血，一边用另一只手徒劳的抹去嘴角血迹，在他身前的路西法，单手握着战剑，因为穿了一身黑色的服饰，他身上有没有伤暂时看不出来，不过他还能站得住，看得出来，他暂时还能战斗。
路西法的剑尖都是血，整把剑被浑浊的黑雾蒙了个全，除了他握着的地方，似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后、面。"精灵王耳朵动了动，意识到不止他们面前这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黑暗精灵，后面也来了危险。
路西法眯起眼，半侧身，似乎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两面夹击的困境。
他一个还好说，但现在有了个重伤的精灵王，还是有些难办。
"奇怪，黑暗精灵并不多，你们竟然伤成这样。"
就在路西法考虑要不要干脆把精灵王送到地狱自己再大开杀戒的时候，米迦勒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
路西法愣神转头的一瞬间，属于米迦勒的光芒飞散在整个精灵树内，在场的所有生物一下子失去了视觉，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待到他们能看清眼前的东西时，这里一切的都被洗涤了一遍，所有的黑暗精灵都化成光，没入到了精灵树，成为了它的养分，就连路西法的剑，都变得干干净净。
"您——"
米迦勒摆手，让加百列给精灵王疗伤："我说呢，原来是有传送的阵法，唔，我以为我布下的结界已经够了···看样子还是有点托大了。"
半晌，米迦勒思考脸摸下巴："不对啊，我布的结界还在，咒术都已经被用了···那你们还能被伤成这样，黑暗精灵有这么强？不过说起来你还是很聪明的，发现了我留下来的术式，嗯哼？"
"被暗算了。"路西法斜瞟了眼陷入自闭的精灵王，不好意思的垂头："我看到了这里的战斗没有影响出这颗树，而且你又在晶石里给我说了那些话···你不做没意义的事的，我就猜你肯定留下了点什么。"
"嗯，很好。"米迦勒满意的去呼噜路西法的毛："乖，再使用天堂上那些力量的感觉怎么样？虽然借了我的手，但还是比纯肉搏好的多吧？"
"你——？"
"玛门说你在地狱没怎么用过哥哥教你的那些东西，虽然你在天堂也喜欢肉搏，不过我猜你多少有点心结。"
"你——"
"你看看，'父神'从未抛弃你，对吧。"
"堕天是我自己选的，跟'父神'有什么关系。"路西法别扭的转头："相反的术法···父神和耶和华大人的规则真无聊。"
"哦？"米迦勒好笑："无聊？也是，哥哥教我们时，你向来也不认真，想来基本的术法你都不熟练，更何况还要反过来。"sxynkj.ċöm
"我没。"路西法恼羞，指向精灵王，把所有生物的注意力引到精灵王身上："先看看他。"
"要恢复个把个月。"加百列抱着自家发呆的哥哥，无奈摊手："体内系统都紊乱了，看起来脑子还被打傻了。"
"······"听到自己妹妹说自己傻，精灵王推开她的手，努力想从她怀里站起，但是努力了几次，身子都直不起来。
"嗯——"米迦勒注意到萨麦尔看这俩眼睛都直了，拨拨路西法，加重语气："去‘帮精灵王他妹妹’扶一下她哥。"
“……”本以为有了对比，会被米迦勒夸厉害的路西法咬住了下嘴唇，不情愿的走过去，心里已经默默计算好了回去就和玛门再商量商量关于地狱出口到精灵界物资的价格问题。
“他这样子，大概多久能好？”
“也就个把月。”加百列围着抱着精灵王的路西法转圈，拖着下巴发出啧啧声:“虽说小、咳，路西法他确实也算得上是个厉害的，但是哥哥你好歹也是精灵王吧？毕竟袭承了历代精灵王的能力和记忆，怎么的路西法现在还能蹦能跳，你就给伤成这样了？”
“……”精灵王转过脑袋，一点都不想看自己这个糟心的妹妹。
“就说是被算计了。”路西法估计也是觉得精灵王可怜，摇摇头，无奈说:“原本因为历代精灵王的影响，他对自己的同胞就很难下狠手，后来他暗恋对象还出现了，这货整整愣神愣了三秒。”
三秒，要不是路西法在身边，这个时间，精灵王早就死了十几次了。
“不是暗恋。”精灵王身残志坚，举起一个胳膊，很努力强调:“不、是、暗、恋。”
“暗恋对象？阿塔尼斯？”米迦勒眯起眼想着，突然转移了话题:“精灵也是光明侧的，我来试试能不能治的了他吧。”
说着，他似乎完全不关心精灵王为什么受伤了一样，把精力全都放到了该怎么让精灵王恢复过来身上，一边给他治疗着，一边看似轻描淡写的说:“对了，萨麦尔你不是说你是受了龙族的托付才去那边的么？现在龙没找到，要不要去龙岛走一趟？毕竟是丢了孩子，龙也该很着急的吧？”
“嗯。”听到米迦勒的话，萨麦尔不疑有他，很认真的摸着下巴开始思索——按照玛门跟他说的，龙族都很重视承诺的，既然答应了它们，总还是要给个交代才对。
不同于萨麦尔的耿直，秒反应过来的加百列忍不住呵出了声。
就不想回人界呗。
就不想见耶和华呗。
等着，等啥时候到了人界，我指定跟耶和华大人好好叨叨叨叨。
让你丫人界走了一遭就开始狗狗叟叟的刺激我。
哼——
加百列眼神千回百转，盯得努力治疗精灵王的米迦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闭着眼睛，看似是在努力治疗精灵王，实际上眼珠子已经转了十几圈，内心已经想了十几条理由不回人界。
“感觉怎么样了？”虽然内心想法颇多，睁开眼后米迦勒又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顶多是掺了点人界带来的‘机智’，他收回手，笑着问:“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虽然无法治疗黑暗侧的伤势，但是对光明侧多少还是有些用的。”
“我有个问题。”一直憋着气的路西法没等精灵王开口，就插嘴道:“在天堂有拉斐尔，你一直也不太需要使用治疗的术式来治疗我们。”
路西法话还没说完，米迦勒就预感到他想表达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治疗的力量都是在我自己身上练出来的？”
“难道不是么？”
“是啊。”米迦勒弯起眉毛，笑的很温柔很温柔:“每次我重伤回到天堂，都是要躲着你们的，毕竟还是大天使长，要脸。”
“你！”
米迦勒没有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这一茬，反而是满不在乎的笑着说出来的，这看起来这么灿烂的样子，一下子刺痛了路西法的神经。
在场的几个米迦勒的旧识都皱着眉，但是他们不说话，他们知道路西法一定他们中最激动的那个，有路西法撒泼就够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每次出去的时候，带上我们谁也好啊！”
“说到这个。”米迦勒笑的还是那么温柔，他看向阿斯蒙蒂斯，问的确是路西法:“阿斯蒙蒂斯针对黑暗侧的治疗术也不错呢，你原本是光明侧的，为什么黑暗侧的术式用的这么顺手呢？”
“……”
当然是刚到地狱时治疗那几个不要命的堕天使练的！
阿斯蒙蒂斯心虚不说话。
路西法也一下子偃旗息鼓。
唔，这茬揭过去，说不过说不过。
“心虚些什么？”米迦勒笑的更开心了，他用着那么温和的口气问出来让这几个堕天使都心惊胆颤的话:“若受些伤，顶多是些皮肉之苦，可是你们几个堕天，确是选择了一条在当时看来永生不与我们相见的道路。”
“……”
路西法这几个堕天使更心虚了。
路西法可还记得堕天时米迦勒的眼神，当时米迦勒看起来难受的狠，让他一直内疚到现在。
现在米迦勒提起这个事眼里没有悲恸，甚至还是笑着说的，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凉意。
路西法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的掀起眼皮看看米迦勒和加百列，又看看自己的几个同僚，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害怕被波及的、悄悄躲到一旁的、独自调养生息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精灵王，干巴巴的说:“要不、还是先来聊聊精灵王？”
已经很安静了单还是被波及到的精灵王:……
“这有什么好聊的。”米迦勒拍拍路西法的脑阔:“得先让他好好休息，至于阿塔尼斯——黑暗精灵太多了。”
米迦勒不想去管精灵王的感情史。
与他无关。
等等——
米迦勒眼睛一眯，如果他不想回人界，处理黑暗精灵到是个好借口。
哥哥说给他多长时间来着？
唔。
算球，管他多长时间，为了精灵界的健康发展，他从这儿多呆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一定没问题。
当然，在此之前——
米迦勒击掌:“我想去龙族那看看，不知道精灵王同不同意？”
“您去便是。”只要不聊阿塔尼斯，什么都好说。
“那不知道哪个善良可爱聪明伶俐的小精灵可以带路？”
“我我我，必然是我。”加百列十分配合米迦勒:“我带你们去，反正我也没事儿干！”
“得留下个稍微保护一下精灵王。”米迦勒眼神扫向路西法。
路西法喉头猛的一咽，立马抓紧米迦勒的衣袖:“我不！”
“你不什么？不想去？”
“不是！我——！你怎么！”
“好好好乖乖乖。”米迦勒再次拍拍路西法脑袋，问精灵王:“这个屋子里的阵法已经被我扫除干净了，之前那个应该是抓进来那几个黑暗精灵带的……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就不要离开这里了。”
“为何？”
“因为很危险。”米迦勒摸起下巴:“但是贸然进攻你们这个行为确实有点莽撞了，难道不知道我来到精灵界了么？在地狱和血族界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们能随时发现我们的动向……”
米迦勒想着，皱起眉头:“反应那么快的抓了萨麦尔和阿斯蒙蒂斯，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样子，这样看来，进攻精灵树确实有点别的意思。”
“是有点警告的意思么？”加百列和米迦勒的思考频率最靠近，她也学着米迦勒的样子:“有点像是警告哥哥——我们要对你们动手了，这样。”
“是这样么？”米迦勒不置可否，挑眉:“那么是不是光明精灵要做点准备了？”
“要不要玛门帮你？”路西法毫无羞愧的问这点儿时间内相处的还不错的精灵王:“你现在这样应该不太好处理精灵界的事。”
“玛门？”精灵王歪歪脑袋，脑子里对他还有点印象。
“这样好么？”米迦勒笑出声:“让玛门出来，地狱不就没有谁能看着了？”
“不是的。”路西法回话:“玛门跟我说利维坦和贝利尔已经回去了。”
“现在地狱里只有三个？”
“对——”路西法想了想，又说:“虽然是只有三个，但是贝利尔不犯困的话和我对打都能不落下风，利维坦只是不想在地狱呆着而已，让她暂时维护地狱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像是什么她这些年在人界呆的和你一样狗狗叟叟的所以地狱交给她我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样的话路西法完全没敢说出来。
“那精灵王的意思呢？”
精灵王倒是无所谓玛门要不要来精灵界帮忙，看路西法就知道，地狱那几个根本不可能有对别的地界有下手的意思，就算把事务都交给他们，他们也最多就是帮了这茬就跑的主，不过即使这样，精灵王也还是对玛门有点意见。
“玛门设定的，一个劣质的晶石都要卖我们十几个精灵币，精灵界确实不产晶石，但是精灵木你们的需求量也不少，却被压价到了一个精灵币。”
“不是说和黄金等价？”米迦勒小声问路西法。
“呃，在地狱的流通是这样的。”
“哼！”虽然声音小，但是在场的几个没有听不见的，精灵王对于这样明显压价垄断的行为，更是恶狠狠的哼出了声。
“咳，回去会跟玛门商量的。”路西法一脸淡定，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不到几分钟前他脑子里想的还是让玛门再提升点价格这样的事。
“那就让玛门过来吧。”米迦勒微笑:“让玛门亲自过来和精灵王聊一聊。”
“那地狱只剩下利维坦和贝利尔多危险。”
“你刚刚还说没关系的。”
“我开玩笑的。”路西法一点也不想为地狱的利益让步，和米迦勒一块行动了这么些时间，路西法的心也有些脏，他看似很为精灵界着想一般小声说:“让玛门过来，他能忽悠的精灵王用更高的价格去买地狱的东西，或者去买地狱从人界和侏儒界进口的东西。”
“……”精灵王突然想起来他传承的记忆中，前几代精灵王被玛门支配的恐惧。
“咳。”精灵王平淡冷静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哪怕一丝一毫的怂:“我会喊上几个大精灵，准备好应对黑暗精灵的袭击的，玛门……地狱现在应该也很忙，就让他先把你们的事情处理好吧。”sxynkj.ċöm
“哈。”米迦勒看到路西法和精灵王的反应，又笑了出来。
玛门再能忽悠，有自己在这里，他也能放弃几分利挣个面子，但是精灵王就是正直的很，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不过路西法的反应还是有些意思，学习能力强的很，现在都学会虚与委蛇了。
米迦勒眼珠子转了两圈，觉得还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以前的小天使都习惯学习自己的一切，不管是好还是不好，他觉得狗狗搜搜有意思，但是被周围的小家伙们学了去还是有点不好。
不过说起来路西法现在这么大了，学会护食儿学会动脑子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米迦勒笑着摇摇头，拍拍那个明显暗中观察的堕天使的脑袋，对精灵王说:“那就先这样吧，我给你们这里留几个禁制——放心，不会影响到你们，只是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暂时利用它保全这个地方。”
“多谢。”精灵王感激的话也不多说，就是点点头，眼睛倒是亮的狠。
“唔，再给你个通讯晶石吧，有点什么事也能及时联系我们。”
“好。”精灵王耿直的伸出手，虽然不知道用谁的，但是既然米迦勒都说给了，那一定会有个堕天使给他。
“路西法。”米迦勒轻飘飘喊了声旁边发呆的家伙，动动头，示意他把晶石给精灵王。
“不是，他是精灵王，他自己没有——”
米迦勒眯起了眼。
“哼。”路西法憋着气，掏出晶石，狠狠地放到精灵王手上，接着后退几步，站定在米迦勒身后，抱着胳膊开始陷入自闭。
“多谢。”精灵王收起晶石，冲着眼前的几个拱手。
“无妨。”米迦勒还是那副笑咪咪的样子，第N次拍路西法的脑袋:“有哪个小朋友愿意陪我去龙岛？来，举手~”
“……”
幼稚，想着，除了阿斯蒙蒂斯，剩下的全举起了手。
“那个，有您在，他们应当也不会再出什么事，而且萨麦尔也没事儿了，我还是回去地狱，帮一下玛门。”
“好。”米迦勒点头，认同了阿斯的话，冲他挥手:“去吧，到地狱了给我们说一声~”
这语气，就好像人界里父母对出去的小朋友说到家给打电话一样。
“嗯。”阿斯蒙蒂斯一本正经的点头，把米迦勒的话真的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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