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尔和路西法在坑里呆了还挺久。
虽然伽尔相信自己应该是可以找出什么线索的,毕竟侦探片不是白看的。
但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找到。
伽尔因为害怕让这建筑损坏的差不多的结构再度损坏,他搜的很小心,而路西法就是单纯的一门心思都在怕伽尔被伤到这事儿上,压根没仔细找。
“我说!!!”守在废墟外面的梵卓超里面喊:“要不你们先出来吧!小心那些墙砖塌……”了。
轰隆隆——
伽尔:……
路西法:……
路西法脸色不善的看向梵卓。
梵卓一摊手,也没法解释。
谁知道他这一喊,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结构真的就这么塌了。
梵卓咳嗽了一声,对着直冲他出来的两人说:“别这么看我,你们这不是也没——”
伽尔拍掉肩上的灰,看梵卓。
梵卓在两人核善的目光中及时改口,说:“没什么能打到你们的困难嘛。”
路西法捏碎了一块石头。
梵卓:……
“我错了,喊话的时候带声波攻击是本能,真不是故意的,别打头。”梵卓秒怂捂脸。
原本走到了他面前的伽尔略带嫌弃的摇摇头,转身打算再度投奔战场。
但是他转身的一瞬间被一块亮晶晶的东西闪到了眼。
伽尔一下子止住了脚,小心的转着身子,企图再找到刚刚那一瞬间的视角。
然后他真的找到了。
原本还没发现那晶石有多亮,现在他才感受到所谓父神的力量的晶莹。
一颗圆滚滚的晶石老老实实的镶嵌在原本挂在最顶端的阁楼的水晶灯里,和水晶灯本来的珠子完美的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些柱子和砖瓦二度倒塌,使的原本结构还算完整的阁楼完全损毁,可能伽尔他们想要找到这东西还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伽尔拉上路西法,小心翼翼的往那地走着。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几乎本能的把路西法保护在了身后。
被无视的血族砸吧了一下嘴,化成蝙蝠的样子飞到了伽尔的肩头。
不做电灯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阿斯蒙蒂斯一脸崩溃的看着眼前的废墟,他的西装早就不再是整齐的样子了,一双狐狸眼和鼻子也完全红透了。
看着阿斯蒙蒂斯一双泪滢滢的眼睛,饶是脸皮厚如伽尔,也没法不要脸的说与自己无关。
“额。”伽尔拍了拍阿斯蒙蒂斯的肩膀,琢磨着说:“对不起啊,要不然你跟我去人界先住我家吧,确实这儿也没发住了,实在是抱歉。”
阿斯蒙蒂斯一脸委屈的抬头看了眼伽尔,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带着鼻音,说:“没、没事,不怪你们,是我没管理好这里,我再建一个就行,现在要紧的是先找到玛门,然后你们不是说别西卜他们也找不到了么……这里这么乱,也有我的原因。”
伽尔看着阿斯蒙蒂斯的样子,沉默了一下,十分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路西法粉碎了那个晶石救出了阿斯蒙蒂斯,但是也只有他。
路西法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干脆折腾起梵卓来。
伽尔拍了拍阿斯蒙蒂斯的脑袋,叹了口气,看向路西法。
“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除了贝——”
通讯晶石的亮光打断了路西法的话,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接通了晶石。
“路西法大人。”
一个慢慢吞吞,一听起来就懒到家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那人似乎连声音都懒得放大,他黏黏糊糊问:“您在哪呀?”
路西法似乎习惯了对面那人的状态,他口气略带轻松了些许:“第四层,阿斯蒙蒂斯宫殿这儿。”
对面啪的挂了通讯,晶石上的光一下子就灭掉了。
伽尔:???
“贝利尔,是管第六层的,不过其实第六层主要是归玛门管。”
“啊?”
“嗯——”路西法想了一下,解释道:“贝利尔堕天的理由是懒惰。”
“哦豁。”伽尔顿时了然的点点头,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但是就位置而言的话是不是第五层里第六层更近一点?为什么要玛门来管?而不是你或者是利……利什么蛋?”
“利维坦。”路西法摇摇头:“这里没有位置之分,之前说过这里的结构相当于莫比乌斯环的,不仅仅是两层之间,只要不是需要一层层闯关过去的,可以直接飞过去的,第几层到第几层没有区别。”
“这样啊……”伽尔点了点头,目光移到地上,找了根尚且完好的草折了一下。
“莫比乌斯环——”伽尔突然想到:“其实更准确的说这里的结构应该是克莱因瓶吧?毕竟说到空间的话不应该不是立体的东西,不过在人界的话,克莱因瓶只是一个概念,就像二维生物看不到三维世界,我们做不出克莱因瓶……地狱竟然真的存在?”
“嗯?”其实没有听懂但是隐隐约约捕捉到什么重要信息的路西法看向阿斯蒙蒂斯。
“我是想说——”伽尔站在阿斯蒙蒂斯和路西法之间,挡住他的目光,说:“我的意思是,克莱因瓶没有内外面之分,他的表面不会终结……怎么解释呢?我对地狱不熟,不过你们之前给我讲过的那条河,有点像一条纽带,就是——嗯……”
伽尔想不出更好的措辞,目光灼灼的看向路西法,希望他能意会。
“是么?”并没有意会但是想到了别的东西的路西法似乎想到了他们拼命探索过得祈求到的河的尽头。
“大人。”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懒洋洋黏糊糊的声音穿了过了。
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很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
这少年就是一个天使。
和路西法他们不一样的,即使是堕天,贝利尔的翅膀也是白色的,他的金色的头发和洁白的翅膀,再加上外貌那无比精致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不过他的翅膀和淡蓝色的衣服肉眼可见的被染成了红色。
微微发黑的红色。
贝利尔把怀里抱着的几乎全身都是血的人递给路西法,然后余光扫了一下旁边。
再接着,他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放大,填满了水光,然后他慢慢的挪动到了伽尔面前。
接着,他一下子抱住了伽尔。
伽尔:……
虽然我猜出来了你是贝利尔,但是你快把我勒死了。
阿斯蒙蒂斯知道贝利尔一身的怪力,他小心的上去掰开贝利尔的手,凑到他耳边说:“大人现在是人类呐,会被你勒死的。”
贝利尔委屈的看了一眼阿斯蒙蒂斯,又看了一眼正蹙着眉头盯着怀里的人的路西法,以及正在大口呼吸的伽尔,他瘫在阿斯蒙蒂斯怀里,软绵绵的冲伽尔喊了一句:“米迦勒大人。”
伽尔没力气解释,大喘着气摆摆手:“叫我伽尔就行,咳!勒死我了你。”
路西法一手揽着怀里的人,一手给伽尔顺气。
“这是——玛门?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河边看到他的。”贝利尔软软的说:“我的一出屋门就看到了,就在我家门前的那段河里。”
“门口?”阿斯蒙蒂斯思量了一会儿,说:“那河贯穿了整个第六层,大大小小的分支遍布所有地方,正好在门前的话——”
“我觉得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伽尔眉头紧皱,他打断阿斯蒙蒂斯的话,一手摸上玛门的额头,另一手翻了翻玛门的眼皮。
“我不知道你们堕天使的身体机制是什么样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给他治疗。”
听了伽尔的话,几个人的动作几乎同时顿了一下。
作为恶魔的他们都投身过战场中,或者深陷过杀戮中,看习惯了遍地残肢浑身血渍,只要不致命,只要救得好,他们就不会太过于担心,虽然揪心,但是在有明显关系到整个地狱甚至更超过于一个魔王生命的事前,它们的注意力会更放在那件事上。
但是米迦勒永远不一样。
作为战斗天使,圈禁过矮人族,屠杀过精灵族,灭绝过红岩族,本来应该是毫无同理心的天使才能做出的事,可他偏偏——
还未堕天时他们是厌恶杀戮的。
他们以为很多事情可以通过沟通解释交流去解决,他们以为屠戮生灵是错误的,不论杀的是神是魔,都是错误的,所以战斗杀戮的事情大量的交给了米迦勒,甚至堕天的那一战,他们中有天使因为年龄问题连战场都没上,只是最后悄悄地追随着路西法躲到了地狱。
后来路西法大开杀戒,整出了一个地狱。
后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上战场,为了各个目的。
“……”
阿斯蒙蒂斯嘴巴张了张,但是却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只能低头专心给玛门治疗。
虽然在来之前贝利尔做过简单的治愈,但是不断渗血的伤口以及一些较深的和看不出来是怎么伤到的伤口是很难治疗的。
路西法看着阿斯蒙蒂斯的样子,以及贝利尔似乎想往伽尔怀里靠却犹豫住了的样子,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路西法淡淡的说。
“我仔细思考过,拉斐尔说的是正确的,很多时候,你见过的痛苦太多了,就不想让这些痛苦发生在自己在乎的,能保护的人身上,那不是残忍,不是暴虐,不是无情,只是……这世间本来也没有错与对,你站着这一方是对,他们便是错,你为了你的朋友亲人爱人,必须要消灭掉那些错而已。”
“……”阿斯蒙蒂斯抬起头,怔怔地看了路西法一会儿,又转头看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看起来似乎对这个论调是支持的样子的伽尔,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
玛门醒过来的时候贝利尔已经走了。
他脸色阴沉的和众人一道往河边走,一点去休息的想法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贝利尔刺激了。
“你可以知足了。”路西法拍拍玛门的肩膀,说:“贝利尔很少离开他那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第一次这么快这么果断的往我这跑就是因为你,起码证明他还是在乎你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这么用的好么。”玛门略带嫌弃的瞟了一眼路西法,情绪又低落起来:“道理我知道,只是——”
“只是?”
“只是觉得……我应该装晕的。”
能多听一会他说话也是好的。
“我都把第六层的事推给你了,你竟然还是把握不住机会。”路西法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慢慢的和伽尔并排走起来。
玛门从身后看着两人并排走。
伽尔早就恢复成了一头金发,和路西法站在一起,耀眼的很。
亮的让他心里有些怪怪的。
还挺不是滋味的。
玛门沉默的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到他条河边,看着那里熟悉的船只,以及一个穿着斗篷还带着帽子的家伙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应该调整好心情先处理眼前的事。
阿斯蒙蒂斯走上前跟那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那人摘下了帽子。
除了眼睛黑的一点高光都没有,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来岁年纪的‘人’,非常的正常。
正常的完全是普通人的样子。
伽尔自从来到地狱后,已经快审美疲劳了。
以前他在医院,除了每天回家看到自家哥哥以及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被帅到之外,长得极其俊美好看的人是非常少的,大部分都是正常的普通的人脸。
而来到地狱就不一样了。
路西法,玛门,玛卡,萨麦尔,路易斯,别西卜,阿斯蒙蒂斯,贝利尔……
还有那些走在街上的堕天使们。
除了那些长相不符合人类审美的怪物,牛首人,魔鬼等等,剩下的都是大美人。
不管是磁性还是雄性。
伽尔承认这是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好看固然让人舒服。
可是每天眼前都是高级美丽脸,这是真的很让人崩溃的好么。
伽尔走到众魔王前面,握着渡河人的手,晃了晃。
然后目光就钉在他身上的退到了后面。
路西法嘴里的虎牙已经开始咬下嘴唇上的肉了。
“老头,我们又来啦!”www.sxynkj.ċöm
那渡河人面无表情的瞟了玛门一眼,冷漠的伸出了手。
玛门疑惑的握了握,还学着伽尔的样子摆了摆。
渡河人拍掉玛门的爪子,声音平静的说:“给钱。”
“……”
玛门咬牙切齿的递给他四个金币。
渡河人:“你们这有五个生物。”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梵卓。
梵卓:……
怎么着,合着我就不配那一块金币呗?
他委委屈屈的变成蝙蝠,窝在伽尔头上。
伽尔顶着把自己头发压趴的梵卓,跟他们一块登上了那艘看起来并不牢固的小船。
本来他们在外面看着这小船并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是没想到上去后这船正正好好的装下了他们几个。
伽尔挑了挑眉:“空间晶石?”
渡河人沉默的掏出一块闪亮亮的晶体。
“我们想问你点别的事。”
路西法指指梵卓,说:“你看到他是被谁扔到河里的么?”
渡河人一脸冷漠的思考了一会,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有,这两天没怎么有生物要来过河,我就没过来。”
“那你今天……”
“刚刚喝酒的时候听到有堕天使说这一层层主的宫殿被炸了,我过来看看这河有没有被乱扔杂物。”
五位:……
“咳——”罪魁祸首摸了摸下巴,发动满级的话题转移术:“说起来,你是什么物种啊?神?人?魔?”
渡河人随手掰了点晶石扔到河里,看向同样一脸好奇的几个魔王,有些不解的说:“看不出来么?我是天使啊?”
路西法:????
“你——”
渡河者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展开自己的翅膀,十六扇纯白的羽翼几乎都拖在了船板上,舒展的最长的甚至从船头到船尾都放不下,浸在河里了一小段,原本还有些波动的河面平静的好像一汪死水。
伽尔俯出身子看了看船的吃水,发现它似乎一点都没下沉。
伽尔有些小兴奋的抓住一扇翅膀开始细细的研究。
渡河者收起其余的翅膀,留下伽尔手里抓着的一扇,说:“全部展开你们会被挤出去的,不过你们竟然没发现我是天使么?嗯,也合理,我身上没有天使的气息,我存在的时间又比你们早,在我的记忆力没有你们的影子,也难怪你们认不出我。”
路西法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有些迟疑的问:“您的名字是——?”
“我没有名字。”渡河者摸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然后他确定的点点头,说:“我确实没有名字,耶和华大人并没有赐予我名字。”
“耶和华大人没有赐予你名字?”路西法眼神有些模糊的发怔了一会,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耶和华大人派我来的啊?”渡河者语气有些不善:“你们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谁,那之前为什么不问?现在我的精力要放在控制船上,你们的问题倒是变得多的很了。”
众人瞬间消音。
然后彼此互相对着眼神。
虽然之前一直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开船,连路西法都没法渡过的河,这家伙却能安然无恙的带其他生物过河。
但是当时他们想到是不要打探渡河人的隐私,因为如果惹怒这家伙他们可能打不过。
现在想来就明白了这厮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初代天使啊。
路西法看着平静无波的河面。
这河底下葬着他的同类,准确的说,更应该是渡河人的同类。
那是父神创造失败的孩子们。
路西法怔怔地盯了船板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伽尔一脸好奇的在看自己。sxynkj.ċöm
玛门看着路西法略带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撇了撇嘴,一遍在心里腓腹这家伙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情商,一边开口替自家大人解围。
他咳嗽了一声,说:“说起来,咱们为什么要上这艘船呢?”
渡河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们交了钱啊?”
“嗯……我们为什么要交钱呢?”这没脑子的话一说出来玛门就后悔了。
周围几个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渡河者:“你有病?”
“不是。”玛门有些郁闷的解释说:“我们不就是想问问关于这条河的事儿么,也没必要坐上船吧?”
“哦——”路西法和阿斯蒙蒂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一脸‘我懂’的表情。
玛门:“……”
“我并没有想见贝利尔好嘛!”
“……”伽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最要紧的是搞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河里,而且还半死不活的。”
“嗯。”路西法顺着伽尔的意思点头,不过中间还是给了几个眼神让玛门炸毛。
“说起来你们的耶和华大人为什么让你来这里?”
“来潘地曼尼南?”渡河者还真在外面的翅膀抖了抖,想了些许,道:“为了看守这里,我们需要一个地方,用来放置犯人。”
“犯人?”伽尔看着渡河者不确定的神色,说:“只是犯人?”
渡河者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翅膀动了动,想从伽尔的手上把翅膀抽出来,但是被伽尔拽着羽毛,没抽走。
他转过头去,生硬的说:“不!知!道!”
“唔……”伽尔听出来渡河者有些生气,安抚的顺了顺他翅膀上的羽毛。
渡河者似乎被顺好了毛,他飞快的转头看了伽尔一眼,张嘴:“我只是听从耶和华大人的命令而已,不过后来这群后生来到这里有生物管着了,谁知道我就是离开潘地曼尼南几年这里就变成了这样……不过有你们这些家伙帮我管着这里更好啊,我就不需要麻烦了,而且你们管理的也更好就是了。”
路西法被前辈勉强的夸赞了一下,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想到了别的,问到:“那耶和华大人一直在和你联系么?”
“没有。”渡河者有些疑惑:“一开始是有联系的,后来……渐渐的是别的小魔物传话,再后来是书信,从几万年前开始,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任何消息了。”
“那你为什么要当渡河人?”阿斯蒙蒂斯比较关心这一点:“一直叫您渡河人……我们一直以为您是人类呢。”
“当渡河人啊……”渡河者思考了一下。
“有很大一部分是地狱归你们看守,这河则需要我来看守,二来么……你们老是往里面倒垃圾,很烦的,我还需要清洁河流,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渡河者眉毛都皱了起来:“我需要赚钱!你们地狱的酒也太贵了,虽然植物不好种,可是肉酒也这么贵!而且你们的进口量明明很多!酒馆里的白石蛋糕都卖十个金币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收你们一个生物一金币很便宜了!如果再不整治物价的话!我收费就要涨价了!”
又顿了顿,他又看向梵卓:“这会飞的黑耗子你们还没给钱!”
“……”
面对渡河者义正言辞的指责,路西法他们全部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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