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帝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他们争论不休。
这就是他的大臣啊!
就为了一瓶小小的特效金疮药,争论个不休,只差没给他那个近十年没见的儿子,搬上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景弘帝看着挑起事端的苏相,他倒是自在的很,挑起了事头,自己跟个没事人似的站那,看热闹。
可他岂会让苏相如意。
“苏相,既然此事是你提起的,你有何好的建议?”
置身事外,呵呵,没门!
“回禀陛下,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只要确定铺子卖的特效金疮药和营地无关,那就是铺子的主人偷盗了营地的药。”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人,看似句句将景择摘出,却又事事扯上他。
“陛下,苏相说的没错,若查出此人偷盗,其罪当诛。”
另一人附和苏相的话,景弘帝看向那个总是帮腔的人,扯了下嘴角。
蠢货。
怕别人不知你是苏相的人么,凡是苏相说话,总要奉承两句。
“朕竟不知,北萧的律法何可是爱卿修订?”
那人一愣,不知陛下何意,好端端的怎么扯了律法。
不过他还是实诚的摇头:“回禀陛下,不是。”
他一个工部的,律法再如何修改,也轮不到他。
“既如此,朕如何做事,还轮不到卿教。”
话落,他一甩袖子,不掩脸上的愤怒,他不悦的看向挑起事端的苏相。
“苏相,朕记得你儿子在营地住过段时日,想必对边境很熟悉,既然此事由苏相提起,那就派他去吧。”
想拉他儿子下水,就别怪他拿苏慕南做筏子。
“陛下!”
苏相一脸为难,他想求情,却被景弘帝当场驳回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苏相莫要找借口推托。”
连着最后丝装病的希望都没了。
“老臣领旨。”
苏相弯腰恭身,却在低头的瞬间,扬起了嘴角,又在起身时,变成了恭敬,恭敬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甘。
有的时候,总要在那人面前犯犯傻,如此,砍上脖子的刀才能避开他。
“陛下,边境很快派人来领秋冬粮草,等边境人来,一问便知,如此,也无需苏相家公子再空一趟。”
景弘帝看了眼苏相,最终点了点头,无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散了朝,景弘帝屏退了身边服侍的太监,略一犹豫,脚底拐了个弯,走到了一座荒废的庭院。
“安儿,你说,今年我们的儿子,会回来么?”
空荡荡的屋子,四处都落着灰,只一张桌前干净的无一丝灰尘。
暗红色的牌位没有任何字,却被人摸得发亮。
“安儿,你说他是不是恨我这个父皇。”
当年,他匆匆被周家接走,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啊,他只能通过大大小小的战事,知道这个儿子还活着,如今更是凭着一己之力成了战神将军。
外人只道他是战神将军,却不知他也是朕的儿子。
“是朕有愧于你,对不起择儿。”
说着,景弘帝喉咙哽咽,“我……”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相思泪。
皇后宫殿。
苏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面无表情:“他又去那了?”
太监伏趴在地上,头都没敢抬一下:“陛下没让奴才跟着。”
若仔细听,那声音里带着颤抖。
“本宫陪了他十年,他还是忘不了那贱人。”
苏后笑了,笑着笑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贴身的桂嬷嬷心疼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皇后,那人都死了多久了,咱犯不着。”
“桂嬷嬷,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还是忘不了那贱人。”m.sxynkj.ċöm
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那次喝醉,梦里,嘴里,喊的都是安贵妃那贱人,她人都死了十年,她却始终赶不上那死人。
多讽刺啊!
她都成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却还不如一个死人。
还有那贱人的儿子,真以为塞进了营地,就高枕无忧了?
既然那位不愿高看寒锦一眼,那就休怪她,毁了那贱人的儿子。
“营地那怎么样了?”
桂嬷嬷没接话,她看了眼地上的太监:“小李公公,皇后这没什么事了,要不老身先送你出去。”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跪着个景弘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她勾着唇角,不屑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小太监。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即便是起了身,小李公公也还猫着腰身,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尊贵的女人。
“桂嬷嬷,送送小李公公吧。”
小李公公的腰低得更弯了,听到皇后娘娘的话,渺赶忙摇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干着伺候人的事,他自然没有错过皇后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鄙夷中掺杂着不屑。
似他们这等奴才,最是被人瞧不起,何况,他刚才还一不小心听到了那话,若他不是在景弘帝跟前露过脸,怕这会已经成了井底的亡魂了。
“皇后娘娘,若没什么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小李公公依然弯着腰,态度谦卑。
“今日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
桂嬷嬷熟门熟路的从袖袋里掏出几粒银花生,塞进了他手里。
小李公公没再像之前那般推拒,他熟练的接过银花生。
“谢皇后娘娘赏赐。”
说完,他倒着弯腰退到了门边,直到看不见苏后,这才转过身离开。
乾安殿……
景弘帝批阅着奏折,见小李子进来,这才放下手中的笔。
“又去见皇后了?”
小李公公弯腰:“是,陛下,皇后娘娘如往常一样,问奴才您散朝后去了哪,奴才按您的吩咐说了,只是皇后娘娘还是猜出来了。”
“无妨。”
景弘帝又拿起笔,才批改一个奏折,又放了下来。
“李金,你说,他会回来么?”
小李公公沉默了,不是他不愿意回答景弘帝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陪着皇帝整整十年了,这期间除了大皇子的画像,就不曾见过他。
或许,大皇子已经忘记他是谁了吧。
当年,若不是大皇子求了景择帝,他也不能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久。
只是,他一个小太监,并没能入皇后的眼,否则,她也不会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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