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阎王手上辣痛,却难得的给林有赔笑脸,还掏出烟盒给林有敬烟。
借机出了口恶气,林有心里暗爽,但并没趁机再多踩李阎王一脚的心,准备见好就收。
李阎王那杀坯,一向目中无人,这会子,吃了暗亏,还肯对着自己谄笑,这极难得,而这种难得,源于李阎王对哥儿的真心。
况且,这人不是对手,是伙伴,是命悬一线时,彼此的希望!不管平时再怎么暗里怄气,到生死关头,就是彼此能以性命相托的生死搭档,不记得已经有多少次,两人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合作无间,闪电般的联手把敌人撂倒,转危为安,共同护哥儿的周全。www.sxynkj.ċöm
这杀坯还超有能水,人极机警不说,还把一双匣枪给耍活了,当自己外出办事,没啥比有他在哥儿身边,更让人放心的了,若说这世有有谁最舍不得李阎王死,第一是哥儿,第二就是他林有了……
林有将李阎王递烟的手一按,这一按,比刚才那下打手,可温柔多了:“烟就不抽了!我已经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你也好不到哪去,都赶紧睡吧。”
然后用下巴向上房一摆:“哥儿虽然退了烧,可还会不会反复不好说,以前也有炎症压下去后夜里又发烧的事,你睡得浅,今晚,就别到东厢睡了,辛苦你去上房再陪哥儿一晚吧。”
林有早还在上房时,就已经预见到了院子里肯定站着个几近抓狂的李阎王,志远睡着后,他退出上房前,就已经定下主意今晚让李阎王在上房陪志远,为此,他还故意为李阎王在上房留了灯。
因为林有知道,有些事,若没人证,误会必多,别人误会了自己不打紧,但绝不能误会了哥儿,哥儿他洁身自好,于道德良俗,无半点亏欠,可不能让哥儿白坐蜡。李阎王这人,于“那事”最为精通,今晚上房里有没“事情”发生,他进去一看便知,李阎王是能力证哥儿清白的最好人选。
“昂?”李阎王先是一愣,而后看林有的眼神,就起了变化。
林有的深意,他懂!
好一会,感慨的一声轻叹:“难怪哥儿,会为你在人前掉眼泪,你为哥儿,确实想得周全……”
顿了顿,又再感叹:“真想不到,有哥你还这么大方,不但不和我计较,还把哥儿,往我手里送……”
林有的语气温软了不少:“这种事,在你我之间,还少?在来大兴的路上,你脸已经黑得和锅底似的,还不一样是主动的把哥儿往我手里送,让我上马车里照顾哥儿?你说,哥儿习惯了我的照顾,而你,更警醒些,要骑马在边上随车护卫。”
李阎王喃喃地:“你也一样啊,每回我把你气了个蛤蟆鼓,你都不想搭理我了,可见哥儿人蔫了,还不一样是主动给我递背带,把哥儿往我手里送?说我的骑术好,哥儿和我同骑一匹马,更稳当更舒服……”
林有意味深长地:“是啊,我把人往你手上送,你把人往我手上送,因为,我们都明白一件事,就是哥儿不论在咱俩谁的手里,都不会出事情,我们都是真心为哥儿好的人,是明白哥儿的心意、会尊重他的意愿、让他去做他喜欢做的事的人。”
李阎王突然就有一种眼热喉哽的感觉,眼前的林有,不但一直宽容着他,还是一个真正懂他的人,这人不但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伙伴,还是个容他懂他的知己。
李阎王用感动的眼神看着林有,把林有都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催他赶紧去上房睡。
李阎王转身,才走出两步,又回身堵在了欲去东厢的林有和身前,声音压得极低:“有哥,哥儿说为人处世,要讲究伦常顺应天和,对于这个,你怎么看?”
李阎王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林有狐疑的看着李阎王,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为人处世,应讲究伦常顺应天和”,志远说这话的背景,是李阎王又要去逛窑子,志远劝李阎王还是应该好好找个女人成家,别等老了跟前连个孩子都没有。
当时在场的,除了志远和李阎王,还有一个林有。
不论是李阎王还是林有,虽然没有明说,但都暗自认为,这是志远借题发挥,故意说给他们两人听的,以表明他的人生态度。
林有想了想,字斟句酌:“哥儿说得没错啊,顺应天和,本就是对的,若非如此,何来我们祖祖辈辈的生生不息?何来你我?”
“这话说得透彻!”李阎王咧嘴笑了,还夸张的给林有竖大拇指。
有些觉悟,李阎王早就有了,可他怕林有没有,怕林有不知道哥儿那话,不止是说给他一人听的,怕林有冷不丁的,不知在哪一天,和哥儿的关系就越过了他。
这下子,他放心了。
李阎王进到了上房,第一件事,就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炕边,敏锐又仔细的观察,同时,还吸了吸鼻子。
没有任何异常的征像,空气里也没有半点情事遗留的腥味,说明之前在这里,确实是什么事也没事发生。
有哥果然是个君子!
李阎王心满意足。
然后李阎王就动作轻巧的的脱鞋上炕,半跪在志远铺盖边上,仔细观察。
既然是来陪护病人的,那么志远有没出汗,有没有发烧,睡得是否安稳,这就是他的职责了。
眼见得一切正常,李阎王取一张被子卷成个靠枕,然后吹了灯,在志远边上倚着被子卷和衣躺了下来,背后有枪套,他只能面对志远侧身而卧。
黑暗里人才躺下,身前就传来志远的带着迷糊的声音:“要睡就好好睡,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别着了凉!”
“哎!”李阎王应着,声调里带着温软和开心。
李阎王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天气真好,**明媚的江边,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志远托着腮,坐在花草地上,看着江水静静的在想心事,二十步开外,两匹马栓在花树下,边上李阎王坐在一块大石上,守护着,他已经习惯了在志远想心事时,在边上默默的守护,风在吹鸟在唱,这种手中有枪眼前有哥儿的日子多么的美好。。。。
“哥儿,太阳都正头顶了,回去吃饭吧,今天有哥给你做水晶肘子呢。”李少堂在喊。
“有水晶肘子吃啊?”志远应道,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粘草,回眸一笑,在李阎王的眼里,这一笑倾城倾国。
突然,志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大喝一声“小心”!飞快的从腰间抽出了佩戴的短枪,在同时,李阎王也感觉到了杀气,比志远更快的抽出双枪,两手一甩,“呯”、“呯”两枪,就已经将五十步开外苇从中的两条人影撂倒,那两条人影,看着手里可都端着匣枪,明显来者不善!
李阎王一个扑前,将志远按倒在一条小土坎里,护在自己的身子下。
风仍在吹,鸟不再唱,四周突然寂静下来,观察再三,可视范围内没再发现有新的威胁,李阎王和志远两人眼神交流过后,李阎王在前开路,志远紧随其后,两人猫着腰,借着苇丛的掩护端着枪走到那两条尸首边上,两条尸体都黑布蒙面,李阎王上前扯下其中一人蒙面的黑布,那人竟然是吴小屁儿吴相如!少堂再扯下另一个的,那个人竟然是孟青山!!www.sxynkj.ċöm
妈了个吧子的,孟青山不是早就死了么?难道大白天的,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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