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技能的等级升到四级以后，洛无晴的神识可以自由出入空间了。
她以为她的空间里应该是山山水水，百亩良田，倒不想她的空间内是一片亘古星海。
星海一望无际，熠熠生辉。
星轨不停地运转，如同下起了星雨，冷白的光辉中，星海忽明忽暗，星星穿过既定的轨迹，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它们仿佛有生命般，在这片浩瀚中自由穿梭。
脚下似乎是星星的影子，是一大片水镜。
水镜映着星空，却没有映出她的影子。
系统说，空间的布置可以全凭她的意识改变，眼前的星海也只是万千景象中的一个。
她试了一下，想象出山川河流，眼前就真的出现山川河流了。群山被云雾缭绕，只隐隐看见山头，河流蜿蜒曲折，泠泠淙淙的声音不断。
她又想象出蔚蓝海洋，眼前的景象又变为无边无际的蓝海。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象，可当洛无晴闻到淡淡的腥味儿，触碰脚下的海水时，得知这里并非幻象，而是真实的。
一眼望去，水天一色，已经分不清海与天空的界限了，海浪一层又一层扑打着，天空似乎也在晃动。
金色的太阳仿佛是从海底升出来，整个海面如浮光跃金。
她赤着脚站在沙子上，能感觉到沙子的流动，仿佛腾云驾雾般，飘飘然。
“系统，我要是想象出很多灵石，会出现很多灵石吗？”
【……】
【不能。】
【宿主仅能更改景象，不能带走空间内的任何东西，除非是宿主存放在空间内的。】
北瑜见到海非常高兴，兴奋地在空间里转圈。
相柳倒没什么感觉，伏在海水里养精蓄锐。对它来说，好像在哪都一样。
洛无晴看着相柳若有所思，它有九个头，每个头看的地方都不一样，表情也大不相同。
“柳柳，你的每只脑袋都有自己的想法吗？”
“嗯，只是决策权在吾。”
洛无晴挑眉，“那你们会吵起来吗？”
“会，只是采用谁的意见全凭吾。”
洛无晴仔细端详着相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中间的脑袋是你的主意识，战斗中若是敌方将你削了，会影响到你吗？”
“……”壹趣妏敩
相柳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道：“你猜错了。”
“看来，你的意识分散在九个脑袋，所以砍掉任意一个都对你毫无影响，除非九个头一起被砍了。”
“只是，想同时砍掉你九个脑袋，难度还是很大的。”
相柳的九个头齐齐看向站在海岸上的洛无晴，带着竖纹的眼瞳看起来异常冰冷，阳光下，相柳身上的黑色鳞片闪烁着冷光。
“你想杀吾？”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洛无晴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看来这次猜对了。”
“……”
“你很聪明。”
相柳收回视线，继续放松身体。
“但吾并不喜欢被人剖析。”
“抱歉抱歉，老毛病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去求证。”
洛无晴扶住额头，微微垂下眼眸，这样确实不礼貌。
“……”
“吾接受道歉。”
“你一脸心事，出言难免有失稳妥，吾谅解你。”
“……”
就连相柳都看出她有心事吗？
洛无晴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轻叹一声，北瑜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
琼露宝瓶的琼露还是有些用的，喂了以后，北瑜的身体明显壮了一小圈。
“柳柳，你能看得出他的境界吗。”
“他？”相柳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洛无晴说的是谁了，“不能。”
洛无晴一怔，居然连相柳都无法看透他吗。
“……有一件事吾不得不说，那个人很危险。他的出现必会对未来六界有极大影响。”
“可以的话，最好远离他。不过，这对你来说似乎不可能。”
洛无晴无奈地笑了笑，“听你的语气，你认识他？”
“不算相识，只是有幸交手过。在鬼界听过有关他的传闻。”
洛无晴突然想起利用记忆碎片回溯的那一次，相柳指的应该是那一次的交手。
“什么传闻，详细说说？”
相柳思绪逐渐飘远，“左右不过关于他的来历，只是传的太玄乎了，吾认为并不可信。”
“有鬼传，说他是忘川河水的化身，说他是无数恶鬼的怨念，是第三代鬼王的遗孤……关于这些传闻，大多是因为他不讨喜的性格。”
“……”
鬼都觉得不讨喜，这得多恶劣？
洛无晴不禁回想起刚传送去鬼界时，鬼哭狼嚎、群鬼肢体乱舞的场景。
“忘川河水于鬼界而言，是既神圣又令鬼闻风丧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鬼被丢进河中，化为忘川河的养料。”
“恶鬼在鬼中最恶，靠吞噬其他鬼存活。”
“第三代鬼王，抛妻弃子，阴鸷暴戾，不知有多少鬼丧于他手。”
“这众多传闻毫无根据，听到了也只能当作笑谈罢了。”
洛无晴微微颔首，这些传闻的确没什么根据。
只是鬼将司夜与自己极为讨厌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以此来表达他们对司夜的厌恶。
“诸多传闻中，吾认为这条最可信。”
“听说，他是被鬼女梅婪从鬼界与仙山的缝隙中捞出来的。”
“那一带，多煞气、恶鬼之气，是六界最为绝望之地，从未有人掉进去还能生还，但他偏偏活下来了。”
“许是鬼女梅婪觉得此人可用，便带回鬼界。后来，他也确实没负鬼女期待，为鬼界做出了一番贡献。”
“……”
“有关他的事吾知道的并不多。”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一代传奇，甚至远超仙界天才。”
“后来他去了神界，有关他的事吾知道的便更少了。”
洛无晴神色恍然，心中五味杂陈。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
“吾只是客观陈述。事实可能远比吾陈述的还离奇。”
时间不早了，洛无晴和相柳道了谢后退出了空间。
早已是深夜，似有似无的雨声回荡在耳畔。
“……”
她似乎，努力的还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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