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见吕布从一见面,眼神就没离开过赤兔马,心想吕布八成是能被劝说动了。
“贤弟别来无恙!”
听李肃开口,吕布回过神来,询问道。
“李兄久不相见,今居何处?”
李肃,见吕布询问,也敢据实相告。
“愚兄岂能与贤弟相比,不过一行商尔。今日愚兄偶得一良驹,思之,方尽天下,唯贤弟方配此马。故特来赠与贤弟。”
吕布闻听此言,心中顿时压抑不住的欣喜。
“李兄所言莫非此良驹乎?”
李肃笑着点点头。
“正是,贤弟不妨一试。”
吕布闻言大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赤兔马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吕布轻提丝缰,一夹马腹,冲出大营。策马狂奔一番,吕布只觉此马翻山过涧,如履平地一般,比起自己所乘之马,简直如同天壤之别。
回到营中,吕布对李肃态度十分恭敬,千恩万谢,吩咐备下酒宴,款待李肃。想到得了一匹宝马,一高兴吩咐将张辽、高顺二人请来作陪,同时也向二人夸耀一下自己所得的宝马。
张辽,高顺听说吕布有事相请,没有丝毫耽搁,便来到吕布大营。
“将军,何事唤我等前来?”
张辽一入帐便开口询问,高顺在张辽身旁默不作声。
“哈哈,二位来得正好。今日我得一赤兔良驹,赛过先前那匹驽马不知几许。特请二位前来一观,顺便引荐引荐相赠良驹之人。”
张辽闻言急问。
“良驹何在?”
吕布领着二人出帐,命人将赤兔马牵来。
张辽、高顺一见,不由得大吃一惊。张辽指着赤兔马说不出话来,高顺却道。
“此莫非学涛所言有气运加持之神驹。”
张辽也从惊异中醒转。
“不错,当年李兄所言,将军当有两件气运加持之神物,便可封侯拜将。那方天画戟早年便是李兄所造,这些年来,偏生这一匹火红良驹无处寻觅。不料今日当真得此等良驹,想必定如李兄所言,将军定然拜将封侯。”
由于李虺当年忽悠吕布所谓五德终始说一事,已过去五六年了,吕布初见赤兔马时并没想起此事。经张辽,高顺提起此事,顿时想起。
“哎呀,怎将学涛当年之言忘却了,不想学涛所言竟应验在此马之上。想我吕布,定然可以出人头地,拜将封侯了。”
三人的对话被身后的李肃听到,李肃心中对三人所提到的那个预言吕布能封侯拜将的人倒是颇感兴趣。
“既然有人早在五六年前便预言吕布能封侯拜将,还必须有赤兔马这样的良驹加持气运。倒不如依次为据,以封侯拜将诱之,想必吕布定然愿意归附。”
“贤弟,这二位将军是……”
李肃假做刚刚从帐中走出,故意询问吕布。
“啊,李兄。此乃我两位多年好友,与我同在建阳公帐下效力。”
吕布为三人做了引荐,请李肃入席。
四人中高顺从不饮酒,只是作陪。吕布向李肃敬酒,感谢李肃。
“李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李肃摆手道。
“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
随后吕布与张辽频频与李肃对饮。
酒至半酣,李肃忽道。
“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相会。”
吕布闻言,面色一变,微有愠色。
“兄醉矣!先父弃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
李肃大笑道。
“非也!非也!李某说今日建阳公耳。”壹趣妏敩
吕布一听李肃这话,当即警觉起来。
“李兄一行商之人,何以能与朝中执金吾常有相会?”
李肃并不回答吕布,而是反问道。
“贤弟与执金吾帐下任何职?”
吕布被这一问给懵住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在建阳公帐下听用。”
李肃轻笑一声。
“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封侯拜将之资,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奈何而在人之下乎?”
此言一出,吕布长叹一声。
“唉,恨不逢其主。”
李肃笑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封侯拜将,亦当择对明主。”
吕布、张辽、高顺三人闻言,都觉李肃之言似有所指。
高顺寡言少语,此刻却抢先问道。
“李兄绝非一行商之人,汝究竟何人?”
李肃见高顺再次问及自己的身份,当即也不隐瞒。
“李肃实为董公帐下骑都尉,今来见贤弟,特代董公相赠宝马而来。”
此言一出,三人顿时一愣。
张辽手按剑柄,厉色道。
“董卓送将军宝马为何?”
李肃道。
“为助将军拜将封侯啊。”
张辽闻言顿时语塞,高顺问道。
“何以相助我家将军拜将封侯?”
李肃道。
“自然是相赠此赤兔良驹。得此良驹,我家贤弟当有封侯拜将之运势。若投归我家主公麾下,想必封侯拜将只在今日。”
吕布早就想起李虺当年对他说的话,心中盘算。
“原来当年学涛所说助我封侯拜将之良驹,今日竟应在董卓所赠之赤兔宝马身上。莫不是上天竟是要我投效董卓?”
“李兄,布得董公厚赐。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
李肃道。
“功在翻手之间,贤弟不肯为耳。”
吕布沉吟良久道。
“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何如?”
李肃道。
“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
张辽高顺,闻吕布要杀丁原为觐见功,虽然觉得不妥,二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吕布与李肃相约明日来降,李肃取金珠、玉带列于吕布前。
“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贤弟切记今日之言,愚兄这便告辞,明日于董公营中相候。”
说罢,李肃告辞离去,回奔董卓大营去了。
高顺见李肃一走,问吕布道。
“将军果真要背建阳公而投董卓?”
吕布咬牙恨恨道。
“我为丁原老贼卖命多年,虽为义子,却只任主簿之事。想我吕奉先,乃驰骋疆场,封侯拜将之人,何甘空度此生,今夜我必手刃丁原老贼。”
“可是,将军……”
高顺话没说完便被吕布打断。
“汝也称我为将军,然多年来,我何曾有过将军之职?况且,学涛多年前依然断言,有方天画戟与赤色宝马加持气运,必当能够拜将封侯。今日有此良机,吾必不愿错失良机。尔等若援助我,吕布感激之至。若不愿助我,尽可作壁上观。此戟我已习练多年,不似当年初得之时,若是走漏消息,相助丁原老贼,莫怪我……”
话音未落,吕布朝着张辽、高顺二人投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二人低头无言,相继告辞而去。
李肃回到大营,向董卓禀报。
“明公,吕布已答应投效,并欲杀丁原为觐见之功。今夜,丁原必死于吕布之手。未有一事,末将遇阻代庖替主公应下,还望主公降罪。”
“不知何事?”
“吕布欲封侯拜将”
董卓闻言大笑。
“此时容易,能得吕布,何惜封侯拜将,汝何罪之有。”
是夜二更时分,忽闻丁原大营方向喊杀震天,火光冲天。董卓料是吕布杀了丁原,欲出兵接应吕布。
李儒进言道。
“岳父不可,吕布之心未明。万一此乃吕布丁原之计,有意赚我兵马前去。待到半路中其伏兵,如之奈何?”
董卓闻言点头,遂打消了出兵的念头。
次日一早,吕布持丁原首级,往董卓大营来见李肃。李肃遂引着布来见董卓。
董卓见吕布提着丁原的首级来投,大喜,当即置酒相待。
“咱家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霖也。”
吕布纳头而拜。
“董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
董卓欣喜万分,当即以金甲锦袍赐与吕布,将丁原所部兵马尽归吕布统领。吕布终于得到实打实的兵权,自然万分殷勤,众人畅饮而散。
除掉了丁原,收编了吕布,董卓自此威势越大,自领前将军事。封吕布为中郎将、都亭侯。吕布终于如愿封侯拜将,愈加佩服当年便预言他能够封侯拜将的李虺。
李儒见董卓权威日盛,提醒董卓早定废立之事。
董卓乃于府中设宴,会集公卿。令吕布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
是日,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
酒过数巡,董卓起身按剑道。
“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咱家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群臣已经历过温明园之事,此时丁原已死,吕布归附董卓,众人尽皆惶恐,无人敢言。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厉声道。
“董卓,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大怒,抽剑出鞘。
“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袁绍亦拔剑道。
“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两个在筵上剑拔弩张。
李儒知道袁氏四世三公,乃是天下士族的领袖。而且袁绍本人也是名声在外,不能轻易便杀了。
“明公,事未可定,不可妄杀。”
董卓闻言,也知李儒之意,并未下令吕布斩杀袁绍。
袁绍减少见状,知董卓有意放他离去。当即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出,悬节东门,奔冀州去了。
董卓眼睁睁的放走了袁绍,转身对袁隗道。
“汝侄无礼,咱家看汝面上,姑恕之。废立之事若何?”
袁隗也是观潮老狐狸,此刻的形势哪能看不清楚。
“董公所见是也。”
董卓见搞定了太傅袁隗,冲着众公卿大声道。
“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
众公卿百官见太傅袁隗都要看董卓的脸色,只得皆云一听尊命。
宴罢,董卓问侍中周毖、校尉伍琼。
“袁绍此去若何?”
周毖道。
“袁绍忿忿而去,若遣人追之,势必为变。且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董公所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伍琼道。
“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细品,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从之,即日差人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因安抚朝中公卿,加上与丁原交战,又准备另立新君的事宜,重重事务耽搁下来,时间已过去两个多月,来到了七月底。
八月朔日,董卓请少帝刘辨升座嘉德殿,大会文武。董卓当着少帝与文武百官面拔剑在手,对阶下众人高声道。
“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李儒得到董卓的暗示,走到阶前高声颂读。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www.sxynkj.ċöm
李儒读罢,董卓当即叱命左右扶少帝下殿,解其所配玺绶,按倒在地,北面长跪,遂又命何太后去服听候敕命。少帝刘辨与何太后抱头号哭,群臣无不悲愤。
正当董卓准备扶陈留王登座帝位之时,阶下一大臣,愤怒高叫。
“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
声毕,挥舞手中象牙笏板,直奔董卓砸去。
董卓大怒,喝叱武士将此人拿下。殿上众人这才看清此人乃是尚书丁管。
董卓根本不给众人求情的机会,当即命拖出斩首。其实此时殿上哪里还有什么人敢上前劝阻,只要开口那就必然是与丁管一个下场。
丁管骂不绝口,至死神色不变。
董卓当即请陈留王刘协登殿,群臣朝贺完毕。董卓随即命将何太后、弘农王刘辨及王妃唐氏迁往永安宫闲住,封锁宫门,群臣不得擅入。
可怜这个少帝刘辨四月登基,至八月就被废了。而陈留王刘协,也就是日后的汉献帝,时年才九岁。董卓改元初平,自号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势已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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